一串错事（三）

無恆子

　　　　　　　　　　　　　　　　一串错事

/ ^+ f+ `3 c) k# f: t0 b/ w  r2 q作者：无恆子
% Z% S5 w  W! y6 }" [" ]3 X( Z2014/03/02首发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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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冒险精神，只是执迷地喜欢犯错了，还是无法抓到那个準则，在那唯
一的机会里面，又复把自己命运的是非题答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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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o' Y& W" Y3 ?　　明明坚持同一个选择很多次以后，选择就会是我的行事作风，但是错误是一
2 G2 t5 w1 r7 D  X$ r9 q# @5 Y把好恐怖的声音，它会说：妳这么决定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不可以有第二次，妳
6 a, G. H! [+ [6 ^# D! S的处境无法维持，无法继续，而生命却是无可补救地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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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当时只是很尊敬的心情，不算是战战竞竞，自以为生命的精力与理性都
' i7 B* q1 o( J- i- e: s发挥出来，我细嚼对方每个表情，记住对方的每一粒声音，认真到自己有点嘲笑
自己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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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他只是同事跟进的客人，我的同事是个坏人，硬要我可怜他的病患，碍
  Y: x% ?; f' A! B于我跟他的一点私情，我替告病假的他接待这位先生。客人的脸上面是高高的眉
头，不会转动的眼珠，垂直的表情把鼻樑显得有点短，有点卡通，有点乏味。

7 B! i3 A9 e0 Z  h/ L8 [6 T　　我其实不用待我的同事那么好，也不用对他那么认真，支嗯以对的时候，对
他各个偏离现实的观点，出于想像的褒扬，不怀好意的打量，通通我都认真地用
3 ^0 t- a% J4 m; U3 |: X. N商业笑容，客气有礼地接受了。

　　我按本份地传递同事的设计，本旨就是服从消费文化的浮浅的夸饰的，本来
只是传口讯的意思，还有简单地陈述公司的服务，他却一口咬定的口吻说同意我
  g( }  U" }: g的品味，其实那根本不是我的品味。

* T* y% G. L0 ~5 v　　他还从自己的平板电脑里面翻出一幅照片，大概是小商品的宣传广告，一幅
0 C+ s6 T0 z! f: z( d写真海报，女主角是不知名的模特儿，她穿起我身上的衣服，米色的大衣：「对
吧，我很信任你们的品味，妳的长腿比她更好看。」

+ Y) g7 C3 A3 |; c, J1 H　　我瞄了瞄案上的咖啡，田园格调的咖啡杯垫下面的小案明明是实木，他是什
2 R, ~$ @. j. e: k" B3 }么时候看见我的袜子？下半身的明明跟相片的模特儿迴异的衣服，我的坐姿应该
: H5 a* H2 U; }+ H1 A不性感的，他拿这些讚美我，我应该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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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3 \7 E2 L+ O$ ]　　「谢谢。」我睁大眼睛的时候，表情是一个无知的女孩，不会透露一点大人
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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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过后，本来休假的我便径自回家。火车上我反覆思想自己有没有摆出多
2 w) w! h  X5 o- j6 h: g3 v2 s余的表情，不知是自己装模作样的虚心，还是形形色色的虚荣心，我在车门的镜
子里反覆端详自己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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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讨厌跟人穿上同一款衣服，所以我不应该那么高兴，就算我觉得自己比
她穿得更好看一点，一点欢愉还是有的，好歹我也挑选到一件不失礼的衣服呢！
0 y9 {0 }* H2 s* n4 j愉快总是好的心情，何况，我不是会飘飘然做出傻事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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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见一个女生，应该是二十岁，身上披上一件深绿色的大衣，那大衣其实跟
% |9 Y, U& r8 z- b我身上所穿的不一样，若然我像刚刚会见的庸俗客人，恐怕不会发现，其实她衣
服在突显的地方，目光所引导的地方，正正也是我一身衣服的用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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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4 m$ r: {( h( Q1 Z) X　　忽然心中就玩起「找不同」的游戏，把两套衣服再微小的差别都找出来，渐
渐便不经意地把二人的身材上的不同也列出来。其实是两套衣服，没有什么好比
较的，我们也是两个人，人之间不应该互相比较。我们是不同的故事，可是，同
4 H2 Z- m; x4 M一个风格的衣服被穿成两个不同印象的故事，感觉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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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L) g/ E) k' G　　这是怎样的两个故事呢，好像是两个不同的女生，没有关係的两个女生，就
$ j$ \% |! i, B7 U2 d像在同一个埸所里偶然相遇的人物吧，好像是学生时代和学长的关係，会在意，
但不认识的，忽然在街上遇上了，看见学长穿起十分好看的衣服，学妹不经意地
双手合十的在心底里讚好，睁大眼睛欣赏他的种种，像个无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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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w+ K9 u( H1 \8 f! M5 N% k　　几年后，学妹还是会记住那套衣服，在时装店指住售货员说，竖起食指像一
只妖猫什么的，愤怒地把手指伸向人偶，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这人偶的瘦，
, S# e6 ?% m) Y/ K( F" c! K没有！这衣服我穿不来！这根本不是人能穿得起的衣服！」

　　因为穿衣服的是两个人，永远扮演不了对方的两个人。如果没有骨架大的硬
伤，我宁愿自己的胸再瘦一个杯，甚至两个，好换她的修美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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