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柳菁英 完结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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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柳菁英 完结篇一
$ Q% G. t( `' J% P* M5 v/ m; Z: y3 |1 B作者：大便太零零
! T6 ~. s- W3 k3 P& e* b* ^4 q发于：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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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6 I( _) v6 n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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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8 }- x& t2 @　　深夜，双林半山，隐在树冠下的建筑物内灯火通明。茶水微凉，透明的水壶
内冒出丝丝热气，季厅长坐在藤桌前，丁宁仔细的清洗着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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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思远进入房间，恭敬立在桌旁，「刚才胡省长那边来的消息，他上边「那
: {0 m. o! c' c( w位」……也提醒他不要得罪柳菁英。」

% G3 s& `1 \; X7 B2 l9 B5 A9 K　　「思远，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妳这学妹家裏的背景。能够调动军人，同时让
/ U# q1 ?0 d& d) c. P上面如此紧张……」季厅长嘴角划出诡异的弧线，「等她明天过来，听听她有哪
/ ^( b2 ]( \$ W* m9 Z6 `! P些条件。」

　　何思远耳麦中传出人声，他皱眉思索片刻，开口道：「厅长，门哨刚刚的消
息，柳菁英出现在山下入口处……」

　　嗙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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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时，天空中传来数声轰天巨响！建筑物内脚步声骤起，何思远立即指挥
人手护住季厅长所在茶室，众人神色皆有些紧张。

, W; a2 b) H, D7 g　　何思远问清情况后立即汇报：「柳菁英的车刚刚发生爆炸。」

  M6 O- ]- N. q* Q# L( R　　「她人呢？」季厅长猛然抬头，本是处变不惊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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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车前边，车应该是她自己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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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她进来。」

1 @4 A3 \4 l) S- F　　……

　　燃烧的汽车冒起滚滚浓烟，冲天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显眼。长发在热浪中飞
舞，黑色的风衣在熊熊火光中光影变换，柳菁英仿佛从火狱中走出的黑凤，美丽
- y- B9 O) j) M5 K) C* z且极度危险。

　　何思远确认柳菁英孤身一人后，下令封锁路口，带领余众冲下山去，将柳菁
英裏叁层外叁层团团围住。众人如临大敌，柳菁英淡定的举着双手，目光往人丛
$ _- y5 X8 O, X. |7 P7 r3 K0 f+ m中一扫，发现不少老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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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3 {, i1 \; D　　「思远学长，黄小娟，肖武……这麽多老同学都在吶。」数人都是警校的前
辈和后辈，她微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

( t$ r2 f' q2 X3 ^5 p2 w　　何思远眼神示意属下前去搜身，柳菁英挑眉道：「别，我可就这件外套，裏
$ F+ H3 ]3 w/ E; o, X# R面没穿衣服。」她朝地面努了努嘴，「东西我都拿出来了，放地上呢。」

. K/ ^. [$ J! J+ m　　何思远看向地面，叁衹手机和一串钥匙整齐的排列在柳菁英脚下。他不敢有
任何鬆懈，从旁接过一衹便携式X 光机对準柳菁英，警戒道：「小娟，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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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菁英笑对何思远，双眼漆黑深邃，绝美的容颜在火光的映衬托下显得格外
妖异，「学长，我跟妳开玩笑的。我又不是露出狂，怎麽可能裏面没穿衣服呢。」

+ ^- S7 D5 k2 m# S+ `% k2 b　　何思远向搜身的黄小娟投去问询的目光，黄小娟答道：「没穿，噢不是，没
2 h' \' R1 L3 ~! R* ?/ ^有武器。」

　　……

1 P+ m* Y9 i: `. [2 ?& j- E& t　　柳菁英被簇在人丛中，双手被拷在身后，后脑抵着枪口，面带微笑走进一处
房内。季厅长淡定的坐在办公桌前，柳菁英好奇宝宝似的四处打量房内的陈设，
" G0 P! m+ t' n6 X2 s5 g绕了一圈回到季厅长脸上。目光相接，季厅长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冷淡道：「
* B6 _" G3 `8 m# \* m妳们都出去。」

: N* l' _* i/ \6 \　　何思远略有犹豫，将柳菁英锁到房间正中的木椅上，带着一众护卫离开房间，
6 g- X# O8 ]! f0 \; i警戒在屋外。

　　「说吧，什麽条件。」

9 \7 z" ]5 ~' p3 W* r0 Y' n+ s　　「厅长大人见外了。上次您好心放过我们母子，柳菁英今天特地来感谢您。」
( G  N# C3 W' t8 \' @季厅长面无表情，沉默以对，柳菁英等不到回应，轻笑一声继续道：「老师不必
; G7 w. o4 }9 f- H0 C7 m+ L担心，菁英绑的那些人，衹是跟您开个小玩笑，向您展示下能力和手段。菁英受
& ^; ]2 a% c+ Z# x% B9 |老师这麽多照顾，当然是向着您。」

( J5 Y& d  |, _5 t% U8 t& n　　「继续说下去。」季厅长的语气，冰冷得仿若雪国庙宇中的石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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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学生知道您是疼我，可学生果然还是捨不得和我儿的感情吶。」柳
菁英说道「感情」二字，明眸艳光潋潋，神色中露出无尽的媚态，「您是了解我
的。菁英这些年，压抑够了……跟着老师您可以为所慾为，又可以和我的乖儿子
  `" K5 C+ |: r+ D/ @  [5 J好好相爱，多好……」

　　柳菁英螓首轻颔，乌黑的秀发香气缭绕，似丝缎般垂至高挺的胸前，「希望
老师成全，让学生替您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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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厅长眉头微微一皱，冷眼看向搔首弄姿的柳菁英，「没有了吗？」

- B8 n! B/ U) `4 \, |  G* T$ e　　「学生当然知道不能光凭几句话就说服您。您可以派人去港区82号仓库看看，
王家正在那裏替叶子强运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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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2 G- ?9 z+ s0 p　　季厅长冷笑一声，冷眼而视，柳菁英甩头扬起发浪：「学生跟凌雪商量好，
设局来对付老师您。若您不信，可以让思远学长查查我的手机，裏边有学生前些
- d' |) C- G5 F! q天和凌雪见面的视频。她得知学生捉您的人，不由得不信学生跟她合作的诚意呢。」

　　「噢？」季厅长略感意外，低头扶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柳菁英媚眼华彩灕灕，悠然笑道：「老师您可趁她没反应过来，派人查了仓
库。之后再曝光她那混帐儿子干的丑事，那就算有胡省长在，拿下王氏集团也不
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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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厅长慢步走到办公桌前，摆弄着桌上的文件，「柳菁英，妳打的一手好算
- d4 t5 v6 k. X1 B: L7 q盘。可我还是信不过妳。」

- r1 i2 p$ t' H　　「学生自然知道老师向来谨慎。所以学生在王氏集团总部埋了炸弹……」她
5 G' s+ A# w* A5 {$ H的语气如同在向长辈撒娇，「老师，您就答应菁英好不好？要不叁点整，菁英就
放烟花给老师看，嘻嘻。」

# ]) d2 D5 v, j2 \　　季厅长面色轻微一顿，抬手取下黑框眼镜，手中拿起一叠文案走近柳菁英身
前，「很好，等明天确认妳说的是真话，我给妳安排身份。再问妳一次，有什麽
/ _9 r5 ]1 d4 Q+ f% i: p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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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 o! O  N8 J$ S　　「那太好了。能为老师办事就是学生最大的福分，不过学生的确有个小小的
请求……嗯，老师可否把方雷交给学生？学生家的小老公最近吵着闹着要养宠物，
学生看方雷正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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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厅长负手而立，笑而不语。他举起手中文档翻看几页，良久终于开口：「
2 y5 p8 ]' j* ]柳菁英，我很佩服妳。若非令严，我很可能信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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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9 R, a6 d" ]2 E" d　　柳菁英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笑道：「……是这样吗？还请老师明示，跟我
8 t5 X! T3 t$ q父亲有什麽关係？学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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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妳回老家单单为交代后事，并不知晓令严在军队中的背景。」季厅长
, A7 X; p9 F, ?7 @合上文页，笑道：「有令严在，没人敢动妳。明白吗？另外，凌雪是我们人。」

! ?) c) `8 ~9 _! P　　「老师，学生被妳弄糊涂了，您……」季厅长挥手打断柳菁英，俯身解开她
的手铐与脚镣，「妳要查我，罪证我给妳。最多一个月，我保陈长生平安走出监
狱。至于冯元庆，死有余辜。」

　　柳菁英心中波澜暗涌，大有身心被看透之感。她轻抚手腕，但见季厅长走回
+ K5 N7 I. r* k$ b' B6 x办公桌前，取出一衹U 盘，连同手中文档一并交到自己手中，「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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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m( Q! X* }　　柳菁英翻看几页，顿时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季厅长勾结叶子强的诸多铁证赫
& V8 j$ K. I* \; M3 Q2 V然在列，不仅如此，文档中还包含许多其他隐秘，相应案件无一不指明，季厅长
8 y( P' ^" ^. i多年来滥用职权，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可谓是恶贯满盈，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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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让柳菁英内心无法平静的是老冯头……老冯头即是冯元庆，当年绿蛇集
团诱杀警员一案，他是真正的内鬼……

0 T* `1 ?+ R+ r2 T　　按文档中的所述，远在九年前，老冯头娘舅换心手术缺少供体，叶子强就以
此为契机，奉上巨额贿赂。此后年间，老冯头不仅收受贿赂，同时在外包养数名
1 [& f1 N9 g6 R, t% q) u情妇……柳菁英的记忆中，老冯头行事端正，与妻子相濡以沫，膝下育有二子，
家庭和睦。警局内部多次审查，从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季厅长留意柳菁英表情细微的变化，平静道：「六年前那件案子，我本意是
敲打敲打叶子强。没曾想到他早就买通妳们局裏的冯元庆，给我弄出一个大案。」

) t0 f* o" ?1 [4 _1 S　　「学生愚钝，不知老师有何用意？」柳菁英内心从容不再，表面依然强作镇
定，事件的发展已然出乎她预料之外。

　　「妳和妳儿子的事，没人会知道。妳若不放心，资料可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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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菁英沉思片刻，面露浅笑，起身将文档放回办公桌上，「老师不用试探学
生。学生衹要方雷，若是老师方便，可否将何慧丽一并交给学生？她也和我儿子
# m0 x( @; u. h有一段情缘呢。」

　　「你能杀人？你会杀人？」季厅长略作停顿，拿起U 盘交到柳菁英手中，背
; E; G8 j9 f" W4 b* t身走到门口，「我的事，妳干不了。方雷可以交给妳，何慧丽不行。回去过妳的
4 e" m$ D3 H9 b5 X3 q7 O; c生活，这裏不是妳的世界。」

　　「希望妳能尽到一个母亲的本分，不要害了孩子。」他拉开房门，「思远，
送她出去。」何思远带人进入房间，独自走近季厅长身旁耳语几句，季厅长淡然
道：「无妨。那些军人将那孩子带走，应该是在确保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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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2 }( E" d  Y　　「老师，您说的孩子……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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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5 Z* S" z2 d% ]$ V　　季厅长缓缓点头，「放心，他们是妳父亲的人。按我的估计，最多等到明早，
/ t8 A# N! o! x  j+ j4 h, h) Z他们就会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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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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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1 w$ [4 F8 E$ P; E　　何思远驱车前往斯嘉蒂会所途中，柳菁英坐在副驾位摩挲着手中的U 盘，若
9 _5 G8 u+ z2 o4 T! b有所思的看着何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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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事先调查，季厅长一方在此前大半年内有数次针对王氏集团的栽赃行动，
9 Y4 \! Q0 a- Q全部被王家的后台，凌雪的舅舅省长胡成一所化解。按照柳菁英的理解，季厅长
利用叶子强一案对付王氏集团，本质上，可能涉及到沪江官场高层的权力之争。
7 f! V% ]) M6 v- A: R9 Q她原计划出卖凌雪以取得信任，再想办法激化两方内斗，从中搅局，伺机拿到官
4 u# I0 ^/ u- e4 ^- [- _匪勾结的切实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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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菁英目光中混杂着些许混沌，任凭她计划周密，作了诸多预想，也没有料
7 z' d- f% L! D# H& i7 I$ Z) L6 Y到季厅长会直接交出他与叶子强勾结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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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柳菁英暗中气恼，季厅长自始自终未提放人之事，他就如此笃定自己
* `) ^% E! t4 S9 I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他凭什麽相信自己不会把那些人脑袋都砍了，挂在公安局
# I; L$ W1 O/ D1 k* a大门口？我连儿子都敢日，还有什麽不敢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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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思远注意到柳菁英的目光，瞟了一眼U 盘，开口道：「罪证也好，把柄也
好，类似的东西有很多用处。不过更多时候会引火上身。」

8 c* d# ~. r9 T/ }　　柳菁英嫣然而笑，「听学长这话的意思，是在敲打我？」

　　何思远转头看向柳菁英，冷漠道：「我是说有妳父亲的背景，没人敢威胁妳。
拿住妳的把柄，反而成了我们的毒药。厅长交给妳手上的东西，是为让妳安心。」

# y3 O. H9 W3 j- Q- x　　柳菁英目视何思远，笑而不语。何思远与她对视良久，沉眉问道：「柳菁英，
妳想说什麽？」

　　她抬手往车窗前一指，「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範，亲人两行
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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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l9 {; T& T3 D7 i  h' ~　　清晨的凉雾中，柳菁英一个人坐在公园湖边的长椅上。四周草木葱郁，树梢
6 i/ ^' p- Q. A7 h& |0 }/ \7 k间雀鸟啼鸣，翠绿色的湖面静如明镜。安详的景色倒映在清亮的双眸中，柳菁英
不知道清澈的湖水下掩盖了多少泥泞，就像是自己，就像是季厅长，就像是老冯
2 V: ?* J% e. N2 z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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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5 B& v: w& M　　昨夜她接连接到凌雪和自称胡省长的来电，都是劝她放手，不要再去追查季
# H0 ^8 }! e4 K8 X( t9 a: B% O厅长和叶子强。至于凌雪主动要求与她在此会面，目的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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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虑中，一个清幽的身影破开薄雾，莲莲款步缓缓靠近。柳菁英侧头望去，
来人体态端庄秀丽，气质超然，民国风格的丹青色旗袍配上精心梳理的髻发，散
发出浓浓的书香门第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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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2 v) {& o2 E2 G. h0 A　　「来了。」柳菁英继续目视微波粼粼的湖面，平静问道：「找我有什麽事。」

　　「您不要再查下去，季厅长是好人。」凌雪的声音很文静，清脆的嗓音虚无
  j" ]  x& C8 F7 O缥缈，若不仔细听，仿佛与空气中的鸟叫声融为一体。

　　柳菁英神色微动，暗自发笑。退一万步讲，季厅长有任何高尚的目的，都无
法改变他与叶子强勾结、草菅人命的事实。柳菁英示意凌雪坐到身旁，「我明白。
: R! K8 I4 }. C0 \, R妳们是好人，我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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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M& b: d. H- @. Z+ g! [　　自己跟儿子乱伦，确实不算好人。我做事也不为正义，衹为满足自己。因为
- O! ], @! r) F; |2 ^4 C我不喜欢被玩弄的感觉，因为我看不惯有人为非作歹，我想让所有伤害过儿子的
人付出代价，就这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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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警官，我没别的意思……子杰的事，对不起。是我疏于管教……」凌雪
轻轻坐下，腰身秀澈，玉颈挺拔，旗袍下的双腿并拢放在一旁，纤纤十指交叉放
在腿上，坐姿形容很优雅。

, m; K  V" R6 A! ?7 Q, ^* ?5 `+ M" W　　「不用跟我道歉，我不是何慧丽。」柳菁英打量了一番凌雪极为规矩的坐姿，
好奇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妳们胡凌两家出了不少文人墨客，妳自己
$ o2 y0 b7 c$ g; z& v/ Y2 P6 k  Y/ L也喜好国学，干嘛不把妳儿子关在妳家私塾好好管教，非要放出来祸害人？」

; c7 p) ^, }1 X7 [; g　　「……对不起。我让子杰进普通学校，希望他像普通孩子那样成长……」凌
雪黛眉紧蹙，低头看向脚下，神色黯淡。

　　「呵呵。」柳菁英目光上下扫视凌雪的旗袍装束，忍俊不禁，露齿唒笑：「
就像道士入世修心……或者皇帝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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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黛眉攒蹙，无言以对。柳菁英收起笑容，亦是无言静坐。两人陷入沉默，
+ D; {$ X4 [- i( H8 ?凌雪双手渐渐捏紧，似乎心事重重，余光不时飘至身侧，两片粉薄唇瓣微微颤动，
7 I$ r* P$ ?. u慾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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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分钟后，柳菁英耐心耗尽，面无表情站起身：「没其他的事，我走了。」

　　「柳警官，我想拜托您……」凌雪抬头，焦急的表情似乎在用力提高音调，
但声音依然很低，「拜托您劝劝季厅长，请他停手。」

　　「妳们到底想要做什麽？」柳菁英现在明白，季厅长和胡省长的对弈，不过
0 f2 V) a% J7 m" [9 b是借王氏集团这盘棋局，演一出双簧。而凌雪话裏的意思，季厅长还有更深的、
' H7 Y& X* M& _7 M5 x3 S5 _似乎令她恐惧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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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 `  z+ a+ @) h( [/ m　　「02年，滨海港大罢工，季厅长的爱人是组织罢工的工会主席……」凌雪的
声音变得更细，拽紧的十指微微颤抖，「当年国企改制，瑞龙国际航运集团入股
; p9 r: D4 G0 n* E' n" `滨海港务局，是罢工的导火索……那年，厅长的孩子衹有十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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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U, I: W3 v　　柳菁英心中一凛，低头看向凌雪。02年季厅长还在沪江公安学院任教，他是
在2004进入省厅兼任公职，2009年开始出任副厅长一职，时至今日，季厅长已经
在沪江省公安厅内活跃超过十五年时间。对他的家人，柳菁英知之甚少，衹知师
娘身体抱恙，常年在家休养，关于他们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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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龙隶属于妳们王氏集团。如果我没猜错，季厅长的孩子应该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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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眼帘微微垂下，默认了柳菁英的提问。

　　「看样子，妳想告诉我季厅长的目的是为他孩子复仇。不会是王家做的，也
不会是妳舅舅胡成一，那麽告诉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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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不能说。有您父亲的关係，您去劝他，他会听的……您有
, i8 m8 w' m2 [任何要求，凌雪都可以答应。」凌雪转身看向柳菁英，双目中波光显得有些凌乱，
+ V9 z/ E; q( J: Y1 n美丽的容颜依然端庄。空若幽兰的气质似乎带有一种魔力，让人心境平和，无法
! l/ x- t/ q- h" C- H- @' E拒绝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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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菁英暗叹这个女人不简单，心中已有了脉络。凌雪的舅舅胡成一，当年已
然在省政府中担任要职。既然不是他，那麽季厅长的目标，最大的可能是当时的
8 i: }! q3 a2 I; W8 D0 I% t省长，现已跻身国家权力中心的谢春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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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8 @5 T3 I& a, e4 G1 G5 u　　真相藏在逻辑之后 -此时柳菁英脑海裏不禁回响起这句话。那是在校园时代，
3 G2 d4 ~. h+ e: E2 G; e/ c季厅长在课堂上所讲，发掘事实真相绝不能被感情左右，判断要从行为开始，分
( S! ^! {2 J& F析动机。

6 a( V- `" G8 m2 y) `" `　　季厅长极为了解自己执拗的性格，必然判定自己不可能轻易放手，于是他拿
7 v/ @* L# P/ l% @7 `  E# z% D4 \6 L出当年勾结叶子强的罪证，引诱自己入局。按何思远的话说，罪证或把柄是毒药，
会引火上身；按凌雪的话分析，季厅长是想借手投毒，毒死谢春良？他的罪证，
* G% M) f' R' j' Z# M3 ^  j最多毒死自己，如何毒死位于权力巅峰的一位高层人物？除非……

9 N# J. B0 V) q1 \　　凌雪的动机暂时不明，她的话很值得怀疑。即便九成为真，剩下一成假话也
& d$ X: x0 E  k& i足以导致真相南辕北辙。她字裏行间也都在诱导自己继续追查下去，从人性本恶
的角度出发，她可能在利用自己的正义感和好奇心，驱使自己钻进她、他，或者
1 m4 M8 t& U- [$ ~他们布好的棋局。

　　「妳们的事太复杂，我不想牵扯进去。现在我没了后顾之忧，从今往后衹想
7 k8 |. ]) d$ u: k5 I6 f, `要安安静静的生活。」柳菁英轻轻摇头，清眸含笑俯视而下，婷娜的身姿气质绝
  T& `/ s( a& _: r- J+ }伦，仿佛化身天堂中的女神判，满满的威严顿时掩盖了凌雪身上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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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花容微变，惶惶不知所措。柳菁英默默感慨，因为老爸的背景，我现在
成了妳们手中的棋子吗？她收起威严，向凌雪投去善意的微笑，美好的笑靥令西
8 R1 N0 _5 b) b/ |: w子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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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h. a3 T8 @2 I: W; w: _　　「凌雪，我能看出来，妳是好人。我要向妳说声抱歉，我本打算跟季厅长出
5 K# i- C( g9 k' ]卖妳，希望妳不要介意。妳也不要牵扯过多。最后能不能告诉我，何慧丽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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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小何老师在哪裏，她……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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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儿子的事不是妳的错，不要放在心上。」柳菁英迈步离去，最后留下一
句温柔的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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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菁英知道，自己已然进入迷局。前路扑朔迷离，无论如何，有父亲的关係
% w3 y/ @" u* z  v  F5 f% g; e6 _5 f背景在，至少暂时儿子的安全有所保障。

& m( h) n5 Q3 j+ I5 g6 \　　「有爸爸给我擦屁股，今后我可不可以为所慾为呢？」柳菁英默默盘算着，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父亲这座靠山也不太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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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凌晨，张晓璐果铺所在老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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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l( h' B3 {& M: i　　少年隐隐察觉，方雷当日以小何老师为饵诱骗张晓璐，目的不单是捉住自己。
而此前在斯嘉蒂会所的对话，她似乎仍在故意诱导自己去劝说母亲寻觅小何老师
的下落。方雷必然清楚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地位，以她的意誌和心机，一言一行必
5 I; c* Q! T, U* n有图谋，不太可能无意泄漏与她们阴谋诡计相关的线索。

　　若是如此，则说明母亲的行动可以帮助方雷他们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目的。由
此假设母亲在他们眼中有利用价值，那麽母亲的安全便暂时多出几分保障，算是
好事。

/ G( J6 _/ G& |　　罗永不禁心安几分，母亲如能平安归来，绝不提小何老师，绝不影响她的判
断。与任何人相比，母亲的安危最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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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雷这臭婆娘死到临头仍不忘算计母亲，不管怎样要好生折磨一番以泄愤，
9 j. O0 J3 g1 D: {% K+ n# a若能问出小何老师的相关线索则更好。鑒于她贱骨头贼硬，那便对她进行话疗，
7 V+ ?5 R# a! z& O所谓言多必有失，也许另辟蹊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小罗永打定主意，回到果
铺后告诉张晓璐明天再来找她，便阴沉着脸从防盗门下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