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谢谢妳】

碎藍

　　　　　　　　　　　　　　对不起，谢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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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蓝
2010/10/13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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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9 ?, g; b/ a　　虽然不见得会有很多人同意，但我自己一向认为，「猪」，乃是一种既可爱
而又亲切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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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天，便是某猪的生日。这两年半以来，我经常想起她，梦见她的次数
: p6 }3 Q' y* y6 B# r2 ^$ H# u- E也相当不少。不过，那只是一种对往昔生活的寻常怀念罢了……充其量，也只能
算是某种无聊男人所惯有的——无谓长情而已。

　　每一次想起她，我都尝试这样说服自己。

　　因为，我讨厌拖泥带水，更讨厌单方面的纠缠不清。有时候，这种奇怪的幼
稚甚至会令我噁心得想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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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R  Z: u) F  P: m2 d+ d* A　　要知道，在那段日子，我曾经有太多的机会可以留住她，而终归，我却连一
次都没有表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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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也许微不足道，但我还是想让她知道，我的的确确有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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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半之前，当她离开的时候，我就有冲动要写点什么给她，但我怕有万分
# H# N$ M- E8 T; z' f" ]) |/ K之一的机会，她看了之后会留下来。因为当时我便意识到，我的人生已经输光，
而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走，我绝不能让她再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否则，连她的
人生也会赔进去，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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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她已经在我这个废人身上白白浪费了两年，那也许是她人生中，最
5 S! n" \/ W' _0 Z" J' a2 d5 P为奢侈的两年时间。

; S9 u6 g' M( {( `. ^　　我实在不能残忍到，让她再豪赌一次。所以，我宁愿对自己残忍。

3 l8 {+ i' ?- X+ o' X" J0 f　　悲哀的是，由于我对她的离开从未表示过一字一句的挽留，她大概一直都以
0 Y! L/ J/ \8 _  j为，我其实并不在乎。

! j- S$ ?8 {$ _; n# B- W/ E　　虽然可耻，但我必须承认，这种想法确实也有其理由。因为在最初，我并没
- a9 K! a* W, `  ?! T7 S& o1 Y7 h% P7 K有想到，我真的会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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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1 F9 r& J# d　　事情的发生，简直老土得如同影视剧的标準桥段，如果不是身为当事人，我
想我肯定会忍不住吐槽。

　　初入那间小公司的时候，她曾经看了我一眼，在那一刻，我便对她起了种很
' k  w& t0 G- {7 |: t) u奇妙的感觉——那是某种飘忽无定、似曾相识的既视感，无关乎美丑，甚至无关
- a: r6 R+ c% ^4 g) q9 T! [3 Q乎气质，只是心中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很可能便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突如其来
+ T. n' G" L7 F# h; S( d& J的神奇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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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仅此而已。因为，类似的既视感，对我而言并不算得罕有。

  X( d; A7 q" J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ＡＶ看得实在太多，我居然觉得，大凡每一
' D& X% w% L# c2 e# R" {, j' u个看上去顺眼的女孩都很脸熟。当然，脸熟的程度会有微妙的差异。

* |9 s& |" E6 F  G3 Q5 C1 G　　而在那一年，我正好发疯地爱上了某位早已名花有主的女同事。由于性格关
係，我讨厌死缠烂打，在这种需要攻坚的持久战面前，尚未出兵我便已经作好了
( V" F9 {. f% p) `) `" y1 X, W撤退的打算。

　　那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苦闷，令我无法遏止地想要狠狠侮辱自己，如果能够
9 y" {! r; f3 C* d2 U( ?9 D, k找个不太讨厌的人来对我抽打一番，那就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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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Z5 F1 ]" z' q　　于是，在那一年的平安夜，我对那只可爱的小猪说了一句很过份的话：「我
6 q& n/ B& h  L喜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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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A5 F4 Q' i( R1 S# G2 J+ N　　这句话的过份之处在于，我明知道她喜欢我，而她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别人。
所以，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原本预期会得到的，并不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
( U' F/ g" h3 N$ I/ @: a6 U: b$ j事，而只是一阵痛快淋漓的狠毒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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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6 ^, L: J. Y+ M% D　　结果居然会出现这样严重的偏差，那大概是因为，在某程度上，爱，其实是
一种会让人盲目到甘愿承受对方残忍伤害的忆癥。为这忆癥而做傻事，并不见得
( g6 n- O, X- b  }8 o是你不够聪明，而只是你刚好患上了这种病。

- T- W+ i4 [& C1 N! }　　众所週知，这种病发作起来很恐怖，几乎无药可医。但其实，根本不需要医
8 b" j3 n) Z4 C( u: h治，唯一需要做的，只是静待时间流逝。不过那时间的长短，却因人而异，而在
' n4 J" T" G- B* R& N那时间段内，每一个爱情病的患者，实际上都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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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d* o9 O0 E* l　　因为这脆弱，虽然明知太过份，我依然无耻到，去伤害一个喜欢我的人。

  f$ T4 i  q" I* `$ c# G　　因为这脆弱，虽然明知太虚幻，她依然傻气到，去相信一个欺骗她的人。

! W8 u( \1 F- |+ Y& U+ C! j1 s) ~　　如此戏剧化的开头，却等不到戏剧化的结局，既没有大团圆，也没有生离死
别，似乎连一声唏嘘都显得可有可无。这大概就是那天清晨，在毛毛细雨之中，
她独自拖着皮箱离开我们同居了两年的小窝时，心中所感觉到的一丝丝无言的凄
  z6 \, D) B4 z. J( m: c) ~/ ?! t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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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猪，请原谅我，那时候，我竟然连一句「对不起，谢谢妳」都说不出口。

　　如今，我尝试以这种方式来传达我的感激之情，也显然是太迟了，或许她根
  F$ t6 N; J$ Y- U# C  M本已经不在乎。无所谓，反正，当年我没有说出口的话，现在再说也不可能再奢
望什么。

# A9 m% j) }; T- k2 I　　但我依然要说，因为，如果不说出来，我终究觉得自己欠了她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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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妳。」

9 `6 r" h- N3 u' C1 R　　平安夜的步行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同事们都走到很前面了，唯独我和
她却不紧不慢地远远跟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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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8 O4 X$ X6 t; I( m  B　　之前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和我一样寂寞。在这种特殊的日子，明明
8 S) r/ H# p1 }' U心中没人都要惆怅一番，更何况患着单恋病的。我一想起人家相依相偎的亲热景
' f& n" m+ Z) [8 y3 B9 |像，胸口就烦闷得似要崩裂。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寂寞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上前
和她开了那一个命中注定般的玩笑。

　　「你是说笑的吧？」她瞪着一双大眼问我。

5 t5 H$ x3 \, {/ g' S　　本来应该笑着胡混过去的，但那晚我实在笑不出，于是我苦着脸答：「我是
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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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M- O) N* z　　「切！你肯定不是认真的。」从她闪动的眼光中，我看出了一丝隐藏不住的
笑意和些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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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E& S0 o* E3 Y. o- j0 V, N　　我忽然感觉自己猥琐得就如同那专门诱拐小女孩的金鱼佬，于是我叹了口气
说：「不信就算了。」

　　她微咬下唇，迟疑地问我：「真的？」

0 J6 U* @6 G6 A　　「假的。」我尽量说得若无其事，意图在最后一刻将这个恶劣的玩笑收回。

　　「你好无聊。」她轻轻推了推眼镜，幽幽地说。

2 [3 s: ^) [  j, X8 K) W  }. a　　当时我来到那间公司才刚刚一个月，跟谁都不熟，却一反常态到如此疯颠地
调戏异性，实在是平生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而这么神奇的唯一一次偶然
0 w! |! y! r1 Q: E发疯，偏偏就被她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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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的我恐怕是有着某种程度的神经错乱，以致于每每
9 P' j$ c: |+ O% t  d做出一些在过往的人生中绝对做不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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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之后，很快就到了农曆年终。

　　那间公司的总部位于外市，由于在这边的人员并不多，所以年底的团年饭便
* q  W2 u5 \3 l! x要山长水远地回去那边参加。

　　车程接近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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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在那趟开往异地的大巴上，我甚至勇气可嘉到主动招呼那位令我朝
1 _, m3 t# k' |3 j; }, o/ a1 ~; I思暮想的女人——妍姐，邀请她坐到我身边的位置上。而这位研姐，竟也意外爽
快地应承落座，这真是神奇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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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带一提，但凡女性我都喜欢称之为姐，无关乎年龄，只是某人的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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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小时，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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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三个小时之中，我出乎意料地变得健谈。据说平时沉默寡言的人，一旦
打开收纳话语的瓶塞，就会涛涛不绝、源源无尽地向外倾倒废话。这种说法自有
% v" J! e+ M2 x5 Y+ r; `其偏颇，也不见得準确，但至少，我当日的确如此。

- w; x% L( ~% b1 L: g　　没有丝毫伪装，也不加任何粉饰，在三个小时之中，我向心中的女神冷酷地
  u- u; T; O# F, k) j- E' z解剖自己。那一份赤裸裸的真实，简直鲜血淋漓得可怕。是的，连我自己都觉得
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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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来说，这根本不能算得是一种求偶手段，莫如说，那其实是一种自杀方
式。明知道不可能得到，于是，便死于所爱的人面前。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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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h/ J, [+ o" Q+ t9 O　　就在我以极为精緻的刀功深刻解剖自己的过程中，那只小猪一直在后方默默
$ X! b9 ~2 ~, c. v地注视着我们。那幽幽的视线，如有实质，我完全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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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的团年饭本身不值一提，只是有些人总会在这种场合找藉口灌醉自己。

" V  Z2 \7 a0 F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饭局往往不过是上半场。许多人明明已经醉了，却
一时三刻未曾倒下；又有些半醉的人，彷彿今宵不醉誓不死心似的劝着推着，于
是便有了下半场。而下半场，通常在Ｋ歌房里面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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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够大，甚至还有麻将房和吧台，我便远远地坐在吧台旁边独自发呆，并
不时地喝一口苦涩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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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小猪是Ｋ歌高手，但那晚她似乎状态不佳，声线嘶哑，可能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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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左右，小猪拿着一支喜力摇摇晃晃地坐到我身边，我看了她一眼，她便
& V: n2 h# I0 g! ~笑笑说：「心里面好闷，陪我喝一杯好吗？」

　　我轻叹了一声，说：「妳今晚已经喝得太多了。」

0 {+ P' P/ G+ d　　「不算多，心里面还是觉得不爽。」她露出一丝近乎残酷的苦笑，然后说：
「所以需要更多。」

* E4 W1 m9 h; w1 Y　　我看着她，默默地拿起手边的酒杯，她以瓶口在我的杯上轻轻撞击，随即仰
; q, \/ ^" X% `8 d& C9 N颈痛饮。我缓缓将酒杯移至唇边，一口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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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 M0 k+ T" ~　　她抹了抹唇边的酒液，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玻璃酒瓶，似有若无的声音飘来：
2 h# Z! i! |: W$ a# k$ v* P0 m3 Y; ]「喜欢一个人，真是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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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乘着酒意，犯贱地调戏她：「哦，妳喜欢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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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着下唇瞪了我一眼：「你明知故问。」

　　自己为了别人而痛苦，然后另一个人又因为我而痛苦，这种事，实在可笑得
有点无聊，于是我便继续调戏她：「我真的不知道。」

- w$ y# @( E# [+ T- x+ t" `　　「就是你这个人渣。」她恨恨地说，脸红红的，也许是灯光的关係。

$ u* H8 h4 V6 v1 i5 W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可必曾相识……」正好这个时候，扩音器传来了这
句歌词，唱的人声嘶力歇，只可惜走音走得无与伦比。

; T& q  h$ M  J: b/ \8 Q1 x1 |　　我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再看她，只好故作镇定地一边倒酒，一边惨兮兮地说
道：「这真是不幸。」

" c0 B/ R- |" \5 M! T　　「深有同感。」她自嘲。

$ W1 Y4 \* H/ z) n1 L: B, H# `7 ?2 ~7 b　　「再乾一杯如何？」我说。

- j, T7 w, d: u9 ]$ j　　「好啊！」她爽快答道。

　　十分钟后，她跑到洗手间，吐了个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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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x& R2 x$ h, ]　　第二日回程，我早早买好话梅香口胶，再度邀请妍姐坐我旁边，她不好意思
4 G1 X  A, b& S. [4 ]* _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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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1 O! ^  D8 g　　小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无视之，却忽然失去了昨日的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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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 L* X0 U8 j2 i( @  X1 V7 m
7 U6 I2 z) r/ K. _1 A1 u7 S　　新年过后，某个週六的晚上，我正式向研姐表白，然后被她正式拒绝。

# N2 p9 E5 X+ }+ p7 A- S. e　　那本来就是预定中的必然，我不过是例行公事般操演一番，实在谈不上有多
么伤心。然而，如果不切切实实地表白一次，完完全全地被她拒绝一次，我恐怕
永远无法跳出这个大火坑。所以，严格来说，那应该属于一种自救行为。

! [( r5 T2 L, w　　话虽如此，被心爱的人拒绝毕竟不可能若无其事。那晚我心情複杂地回到公
司，在不大的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无聊人在此恋栈，其中就有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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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6 e. y$ b8 E0 l, Y4 ]( k　　我敷衍性地打了声招呼，在自己的办公区前无言地坐了两分钟，终于顶不住
强烈地想要一个人独处，于是步入了暂时闲置的经理室，由于没有锁，只能象徵
1 o9 O, K8 c8 i性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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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沙发上，从十层楼高的角度望着落地玻璃外的夜景，思忖一个十分可
悲的命题：人为什么要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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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N  j+ N' }! w, _" R4 @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种残忍事究竟有何意义？要知道，这种事只会令
自己心痛，令自己挫折，甚至自暴自弃，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负面的，与其承受
这种种折磨，倒不如谁都不爱，或者只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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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x" n; s1 ]. D9 u　　「哟！某人，脸色好衰哦，被拒了吗？」打断我思考的没有别人，正是那只
猪。我没开灯，室内整个空间除了落地窗外射进来的灯光别无其它，这种程度的
光线显然说不上明亮，但也绝不能算黑暗，这个空间充满着某种明暗交织的暧昧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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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看她，无力地应了一句：「是啊！」

　　她坐到我对面，以一种颇为奇妙的语气说：「我就猜到。」

　　「问妳一个问题。」我故意不理会她的语气，自顾自地说：「人为什么要恋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