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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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一片月

  I) z; `: c( Q. b- R/ }作者：lqyon（渔夫）
0 R# M' e4 Q9 {" t/ ?" M' v# I9 Z. ?! T2010/04/30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长安的古时夜，如今的现代城。西部的这座唐代古城，除了依稀保持着一些
仿古的建筑风貌，那沧茫的烽火黄沙味儿已经蕩然无存。可是从大学历史系毕业
后，酷爱历史的唐生却痴迷上了这个城市。漫步在昔日唐城的大街小道，彷彿走
* d* ^0 b  e, ?8 {" S进了深深的历史隧道，蓦然回首，回忆杨贵妃的回眸一笑，遥想沉寂在历史的金
& C/ Y* b7 a) ?, ]2 O碧辉煌宫殿，细细品味太平盛世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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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9 b+ |5 n2 v8 g- A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李白的诗表达了
) n) F% o, o2 e7 a# ~' M* {# [思妇对征人之思念、对征战之怨愤。置身在这个令人熟悉却依然陌生的城市，已
经十年了，唐生在仰视窗外苍穹的那一刻，心灵似乎被岁月深处传来的潮音所摇
撼，他轻轻地闭上眼，冰凉的空气沁入心肺，隐隐约约听见，在那一片月下捣衣
: `% O# d, b( _6 i2 S2 R声中，还有一声声母亲细微的幽叹，犹如一叶新愁，凋零在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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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 l  n. q+ x+ {　　唐生出生在南方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城。穿城而过的浏阳溪以及那河
上的永安桥，就像那些不变的古老传说一样，虽历经岁月，但依旧传唱不衰。来
自漠北的父亲与江南水乡的母亲，由于那个年代阴错阳差的结合，使得他的骨子
里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种是来自与北方的风物相通、率性而旷达，一种
: z% T' i& Q& |+ K6 G却是来自南方的细腻与多愁、深邃而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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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P9 n/ r) @: q( ~/ X　　母亲是县城戏剧团里的靓丽青衣，平时就爱读古诗古词，在《沉香救母》中
6 V# }  e# i! G2 f5 S) D. C扮演沉香母亲的角色，是团里响噹噹的名角。背后想爱恋她、或者甚至想招惹她
! X/ \, |" a( [; i) o的人，不在一个排以下。而那时，唐生的父亲在戏中演的却是暴戾的二郎神。那
些年的政治风潮，却给了唐生那平庸的父亲一个出人头地、改变命运的机缘，从
" V* h* z3 b, o; I6 G1 ]* j此，二郎神娶了戏团里的头号花旦。

0 ]+ d8 r/ q2 z8 u# q  @　　结婚后，两人倒也夫妇和谐、相安无事。在舞台上，母亲是主角，父亲是配
角；在生活中，父亲就像绿叶对根的眷恋一样，又像月亮围着地球转一样，承包
$ G0 D8 c4 G, g; q; T( L3 m着一切的家务，围着母亲的喜怒而生活着，可是母亲却会时不时地冒出的一声幽
4 \7 e( P3 e3 o( _' i: t0 O: z叹。到了很多年之后，唐生才有所察觉。

　　尤其是九十年代初，戏班子就解体散火，母亲回到了县城娘家的小镇，父亲
却早早地加入了出外打工的同乡行列。而这些日子，唐生的妻子－－一位名牌大
学的讲师也加入了「洋打工」的行列，被高校外送到国外深造留学，却留下哇哇
啼哭的小儿，让唐生过起了「家庭主男」的日子。

* ?# A" L: g% C　　同样的，家乡的母亲这段时间也感到空虚落寞，在来信中，常常叹息自己经
! i2 w: U. T0 D常夜里失眠，白天也会莫名地焦虑。末了，还在信中的结尾引用那句诗：「曲栏
低，深院锁，人倦晚梳裹……可堪多事青灯，黄昏才到，更添上、影儿一个……
8 q& X* t$ p* d) o算来驱去原难，避时尚易，索掩却、绣帏推卧。」顿时，唐生心中的一份潜热无
: W! r6 C8 K# {: C9 p! ^/ m法排遣，母亲诗句中故意留白，不正是那名「最无那！纵然着意怜卿，卿不解怜
( n: V$ d5 o  }- E我」吗？

3 f# J( \2 Y& V　　这意思，还不是明白着吗？唉！儿子再憨，母亲！妳的心意，儿子知道了！
" b! d! i/ Y5 a$ ?/ j% i! }  D唐生在回信中写道：「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随。寂静兰房簟枕凉，思亲
如潮儿心碎。」

　　一纸鸿雁传书，母亲就从千里之外来到了自己身旁。当她从火车站台下走出
来，淡妆素裹，含羞低眉，亭立在唐生的眼前时，顿时他的心中一阵蕩漾。母亲
+ e& i5 y0 \/ \- R梳着髮髻，脸妆化得很淡，一头漂亮的乌黑捲髮，梳成柔美的浏海儿，高挺圆润
! ]( ~" x5 `; V) U+ d  Y& y的鼻樑，白皙娇俏的鹅蛋脸上一对眼睛清澈而脱俗，顾盼流连之间，散发出一股
# W& `# U' p2 T$ G股沁人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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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少妇，丰韵犹存。』不知怎的，唐生脑海中忽地闪出这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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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过去了，母亲在家中帮忙唐生洗衣、做饭、带孩子，唐生过上了
夫唱妇随的生活，学术上也渐渐在学界展露出头角。可这天，在学校忽然接到母
8 N+ `& C, ?& }亲电话，镇上的票友戏迷要催她返回乡里，她终于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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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上，唐生轻踩油门，小车飞速急驰，心中的积郁也如云聚雾集。一进
家门，放下皮包，就凑过来搂着母亲亲吻，摸着她的胸乳，他的吻如缤纷的花雨
, [; m/ }6 g* y5 A' M落在妇人的脸上，着火的舌肆无忌惮地舔弄她花瓣般的嘴唇。

9 m2 z6 e8 f  Q　　母亲像一只娇羞的小猫，身子微微颤抖，下身热乎乎的、湿润润的，嘴中似
/ H" V( K: e# y: o/ {* {在埋怨地低吟：「你好大胆！当着孩子的面。」轻轻地推开他，回身瞧着小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