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白栗栗与抖M的黑栗栗：（十五）恶堕为淫乱的魔女

黑白包子

　　　　　　　　　　　（十五）恶堕为淫乱的魔女
作者：黑白包子
) C$ K. L( [9 V6 [6 A2020/1/31
- R3 r& M3 m+ ]2 {. O5 o) |# H字数：1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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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年了呢，嘿嘿嘿，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个坑的情节（傻笑）
因为学业上的事咕咕咕了半年，包子向所有读者谢罪（全裸土下座）
# ~8 W! |/ n+ F! ~- |最近疫情紧张，正好没事可做，把新的一章码出来了。心理戏超级多啊……
: y9 a- i7 w7 F2 Z2 N! w5 q* k会不会太多了一些呢？最黑暗的章节也準备要来临了，真让人头疼啊。
4 ^+ f- {5 R! n  g( h不过半年来虽然没动笔，新坑的企划倒是想了不少，是不是应该多挖一点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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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a9 f$ _) }1 `6 X　　　　　　　　　　　　　——前情提要——

  Z+ y4 `9 D7 Q* E% \9 k& ~    救出被教团监禁的女性后，同残敌的战斗比想象中要来得艰辛。瓢泼大雨中，
, f5 i0 O: g& x+ I+ ]. n- k5 T两名使徒「祭司」和「肉山」左右夹击，打得黑栗栗力尽难支，丧失作战能力。
危急关头，娜拉纳赶到现场，以超人的战力打倒了敌人。淫魔撤退前，教团的领
袖「大君」突然出现，给黑白栗栗留下暧昧不明的话语。 正当白栗栗一头雾水之
& A: F2 o: z3 M: o& s% D际，一本教团寄来的相册揭示了她身世中隐藏的恐怖：她的身世，可能古老而神
% g0 |* \! ?+ W9 ?秘得难以想象。而相册中的暗示，似乎与魔女「喀密菈」的传说不谋而合……

7 W( a: n0 `4 Z# h　　　　　　　　　　　　　　——正文——

3 Y& V& ~, ~1 K    她做了一个梦。

    洞穴里晦暗，湿润，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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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蹒跚前进，一脚深一脚浅，伤痕累累。

    时不时转头观望，好像受惊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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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b/ @# w! T* d! E    在岔路前放慢速度，但没有停下脚步。

    洞穴内迴蕩着脚步声和水声，火把被锈蚀的鉄条钉在墻上，在地上拉出长长
. N! L; x' {: H9 s0 G6 k的黑影，好似追赶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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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自己的影子追赶的她，究竟是要到哪去？

    恍然间撞入一片硕大的石室内，湿漉漉的地上一圈火把，照亮白色矿物粉末
* J0 E( R1 o1 I; ?抹画的异域花纹，小小的女孩躺在图案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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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来啦，你果然会来保护我的，对吧？」

1 f: P% K. _" a, m& {% u" Z    女孩在向她寻求保护，可是她能给女孩提供什么保护呢？她自己不也是伤痕
累累，精疲力竭了吗？女孩的哀求声折磨着她的心。

    「不要……请不要离开我！不是说好要保护我的吗？」

! _, \  q/ b# F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稚嫩的声线叫人怜爱。可她无法回应女孩的期待。

    「果然，你也要抛弃我……对吧？」

- _2 J8 O4 h# j2 i3 y) A) G    似乎带着一股蜇人的愤恨，女孩抬起头——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
  i" e% J  D  r. ~没有起伏的肉色。

& F/ b" U7 u. ]; A3 c: z1 m; w& ^    她狂奔起来，逃离此地。可是黑暗的洞穴内岔路纵横交错，似乎永远没有尽
头。 影子疯狂地闪动，像是幽灵的鬼舞，迷乱她的视野。

    惊惧间闯入了一片空地。女人静静地站在前方，浑身笼罩着柔和的光。她不
+ G7 N" @( w: N由得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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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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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身形微晃，和一个雄性的影子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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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Z, x; [! S  g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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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 ~, ?7 o    她鼻子一酸，想要扑进他们的怀抱里大哭一场。已经记不起多长时间没有见
- G4 w7 \6 d* F过自己的父母了，她一直一人独自前进，忍受痛苦和伤痛。

: Q7 G, }8 I2 H    但是父母没有回应。他们开始拥抱，像两条拧在一起的蛇，激烈地亲吻，舌
尖和口腔交缠的声音湿润地在空间里迴蕩。从上到下，他们全部都结合在一起，
男人把自己的阳具插入了女人的下体，沉醉于狂热的情慾。 肉体交合的声音啪啪
, X3 T  k& o2 X# e作响，伴随着癡情舌吻的汁液搅动声。

4 W9 \9 D  C  w    父母正在她面前忘情地性交。

    母亲的脸转了过来，是没有五官的肉色平面。

1 a3 X: @/ g" g) R6 B. w3 I    父亲的脊背令人作呕地不规则突起，裂开，孳生的畸形手脚从中爬出来。他
+ v# W- _9 P$ c4 T5 _* T的身体像是茧，孕育了那些手脚，不成人形的面孔，还有雄性的性器，疯狂生长
的器官抓在母亲身上，从她的每一处缝隙中挤了进去。很快，父亲，或者说父亲
% [6 e; N' T+ ]身上诞生的异形便把母亲层层包裹，连四肢都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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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大团不规则生长的肉块越来越大，逐渐向她挤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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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法移动一根手指头，肺部也被禁锢，好像被不可见的牢笼封死了每一根
肌肉，只能冻在原地，等待那些异形的手脚和性器抓住她的身体。 连尖叫的权利
5 J; X3 |! W, }% f2 w都被剥夺，只能看着一只手张开无数根指头，钳子一样朝她的脸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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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5 B. Y& ~0 K    白栗栗猛地睁开眼，铃嚮响个不停。

% \8 e1 C( ]; G" z% F: c1 j    她嘴唇发乾，背上的衣服却被冷汗浸透，胳膊被压得酸麻难耐。她睡了整整
4 _) y! J, r4 c4 N( u: T一节课。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同学，他们的脸都完好无缺。学生们趴在桌子
上各自聊天，有的趴在桌上补作业，还有的人在教室外踢毽子，窗外的树冠中传
* B* O4 q9 e6 Q2 x! N来阵阵鸟啼。这是普通的课余时间，一切都各得其所。

    白栗栗抹开黏在额头的髮丝，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那些没有五
官的脸，感到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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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噩梦。她开始害怕入睡，因为一旦入睡就会被梦魇折磨。昨晚她几乎一
8 Z- |3 ~9 F3 Z6 K) D整晚都没有睡，靠着在网上进行色情直播来强打精神，但是早上上课实在扛不住
' b$ A, u! O+ I; N了，不知不觉坠入了睡眠。

    于是又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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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把噩梦的原因告诉其他人。她害怕。

    她喝了一大口水，揉揉酸痛的肩膀和手臂。四周的同学热烈地交谈着各自的
8 j1 p+ y0 l1 Y2 P  m0 t话题，全然没有注意到她。但偶然间，某张桌位上传来的一句闲谈被白栗栗听见，
震得她心中一凛。

1 A% P1 ^5 y% D/ m" U( F    「你们知不知道『魔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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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9 o: C& G    问话的是一个男生，叫莫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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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y* n2 y3 h& b4 K    「魔女？什么魔女？」

4 w( {0 h( {2 W9 Y5 `7 M7 t$ p* j    依凯琳瞟了一眼，继续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烫捲的髮梢。莫国平靠在桌角，
4 I6 i! c1 r# l+ q# Y, q. o他似乎在追求依凯琳，总在下课来找她聊天。

3 L  Y! y: L2 J, u- `8 K    「就是魔女啊！你都不上网的吗？那个最近很火的视频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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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视频？」

; M- e5 @  D* l, Q    依凯琳旁的一个女生问道。她的头髮扎成一个单马尾，是依凯琳的跟班三人
& Z7 T1 \5 h0 F8 J组之一。白栗栗对她的印象就是八婆，对各种八卦消息最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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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晚的视频！新闻上不是说了吗，警察在景春路解救了一大批被拐卖的女
孩，据说那里是邪教的聚会场所！好像之前夏茸的事跟这邪教也有关係。 就在前
一天晚上，在那里拍到了不得了的视频噢！我下载了这个视频，现在网上已经找
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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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国平取出手机，好像向女孩们展示猎到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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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上播放着一段混乱而摇晃的影像。视频里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把镜
5 ^! ]! T) Y3 D! M头挡了个严严实实，大概在围观事故现场。声音非常嘈杂，几乎听不清人们在说
什么话，不过可以隐隐听见「跳楼」「压扁了」等几个词。

7 n+ n4 S3 J( s2 ?    「这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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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z; I6 w" K    单马尾好奇地伸直脖子。依凯琳表现得不感兴趣，但还是扭过头看过来。

    「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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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者终于挤进了人群最前端，拍到了围观的景象。

    高高的楼房上，玻璃幕墻破开个口子，正下方停着辆被砸得车顶凹陷的轿车，
看样子绝对报废了。某个重物从高空，也就是大楼玻璃幕墻的破口中坠落，击中
了这辆轿车，剧烈的碰撞甚至压碎了钢化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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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跳楼吗？」依凯琳皱着眉头。

    「这么高的地方……已经死了吧……」她的另一个跟班，齐肩直髮的女生说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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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 g6 }9 F) w( `: J  Z    「为什么要跳楼啊？」单马尾看起来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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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n: H: ^1 n    「继续看！」莫国平见到依凯琳的目光转向了手机，更加兴奋了。

: h# U$ ^. V9 U" H7 M    车顶不断地冒出白色的蒸汽。那时正在下雨，雨水落到高温的物体上被瞬间
/ W8 \6 F9 w! d4 c; j6 e: f蒸发。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凹陷的车顶中缓缓升起来。

% r! I3 _  d- r/ G/ D' L  I5 N    「那是什么？」直髮女生低声说。

    「看看看！」

9 _( h" Y5 Y$ Y/ [! ]+ ~' c" }. x' }    白色的蒸汽浓密而黏稠，过了一会才被吹来的风吹散，露出包裹的高温物体。

. b: n: R0 k; G# y# w7 ]/ Q( P    一声惊呼，依凯琳的第三个跟班，戴眼镜的女生捂着嘴。

0 w; {9 z0 \2 f, v# X4 G7 q6 H; p    「是个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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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_% J4 {4 j! R1 N. i7 N8 X    浑身赤裸的女孩站在凹陷的轿车顶上，缓缓地直起腰。用「直起」这个词不
太恰当，因为这个女孩正在矫正她折断的脊柱。她的上半背部扭向不可思议的角
+ C( a6 R% P+ ~, d/ `( W度，脊椎多半因高空坠落摔断了。但现在，靠着诡异的力道，她一节一节把拧转
的骨头复位，骨头咔咔的声音甚至传到了拍摄者的麦克风内。被麦克风记录下来
的，还有雨水急速气化的嘶嘶声，女孩的皮肤温度高得惊人，如同滚烫的钢板一
样把接触的液体化作了白色的气雾。 女孩身体凹凸有致，但浑身是血，脸被雨水
' ?+ q2 P5 g5 m2 _1 q0 v4 k  A湿透的长髮所掩盖，如同落魄的女鬼。

* @3 Y1 @( g8 @7 m3 C% U! _    「好恶心……」

    直髮女孩扭开脸，但眼睛仍盯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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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h4 M5 s: _+ Y    视频的后半部分是女孩从人群中逃离的片段，一大群拥挤的人潮也挡不住她
消失在夜雨的暗幕中。

' Q2 X5 ], m1 a  r  x  v5 C    单马尾女生张大了嘴巴。

; ]& w6 e. ]/ u- k  Q    「这是假的吧！肯定是用特效做的……」

    「绝对绝对是真的！这只是其中一段视频，现场还有其他人在别的角度拍摄
的视频，都一模一样！网上有人说这个女人就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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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3 Z0 r. d    「网上的都是瞎编的，笨蛋才会信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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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I- q/ j4 o6 y$ d- i/ A    「真的是魔女！警察不是说诱拐女孩的组织是邪教吗？网上说魔女和那个诱
拐女孩的邪教组织有关係！这魔女就是案件的幕后黑手，否则她怎么会在那个时
间出现在案发的位置？她就是邪教组织的教主，因为要被警察突袭抓捕，就跳窗
8 g; L1 @" s$ N逃脱了。」

    「后来……这个女孩被抓到了吗？」

    「没有！现场的人说没有人追得上她的速度，还有一个人仅仅是被魔女盯了
一眼，手就断掉了。」

& b3 p8 p, K8 m. \4 \8 L    「哎，你们说的这个魔女……是不是还躲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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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N, W" H3 x8 ^# }2 K    「对啊，根本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所以你们晚上也要小心点，搞不好会被魔
女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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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O5 R; p  A* Q0 Z0 V    「如果魔女来追我们，就让子欣殿后，我就能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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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凯琳一拍眼镜女孩的脑袋，哈哈大笑。眼镜女孩嘟囔了一声，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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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8 j2 }% W! d- S    白栗栗砰的一声推开椅子，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低着头跑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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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栗栗冲进女厕所，躲在隔间里，锁上门，抱着脑袋。

    她那夜从高空坠落，赤身裸体地在闹市区逃跑的视频已经在网上病毒式传播
, S$ H% i6 F' y7 v5 J& C$ m5 [了。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裸体被更多的人看见，因为她的色情直播视频早就在各大
! I, h$ @4 a2 v色情网站疯传。她害怕的是其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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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3 P( ?4 ]( l6 ?    从高空中坠下，击陷小轿车的车顶，再违反常识地爬起来，这样的超现实场
景白栗栗就算在事后观看，也觉得可怕。那是不符合人类认知的超自然事件，所
以人们把她叫做「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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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娜拉纳对她讲述的那个神话故事中的「魔女」一样的名号。那个故事里，
魔女喀密菈被英雄用兽的角刺杀，然后，人们代代传颂杀死魔女的故事。

    她不清楚为什么一夜之间，人人都知道了这偏门的神话传说，而且还把它转
换成了耸人听闻的都市传说。 但是，传言已经病毒般散播开了。

    她抚摸自己的胸口，校服外衣的口袋里装着那本相簿，「大君」寄来的相簿。
! N) M+ [& [  X她不敢把相簿留在家里，担心被周墨绫和她的父母看见。她也不敢把相簿放在书
包中，怕一不小心落到地上。这个东西只能留在她的身上。因此，她每时每刻都
( M4 }1 A1 E7 ]$ N& H感受到它的存在。

    她拼命回忆自己儿时的记忆，那些在游乐场度过的时光，练习芭蕾时拉筋的
3 b4 J: [9 [6 `4 T- R0 p1 w/ y疼痛，还有夏天在海边堆沙堡的日子。这些记忆不可能是假的，但是那些照片上
的女孩——那些只能够存在于消失的历史中的女孩——又能是谁呢？身穿和服，
2 O" @1 U- l6 g( @7 x# m! ]: N脸上涂着白粉，唇上口红艳丽的的女孩；在红灯区海报上出现的，跳脱衣舞的女
孩；站在早已毁灭的水晶宫前的女孩……她们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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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1 Q, I  a- @8 k    她感觉自己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一种疏离感割裂了她的自我，把现在和过
) w* @$ n1 i! C. K4 |去分成了两块难以吻合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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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栗栗不知道自己是人类……还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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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通过父母来寻找自己身份的证据，却发现连他们的联繫方式都没有。
她从未在意过这件事，因为从来没需要过他们，毕竟小时候照顾自己的是周墨绫
的父母。她只记得父母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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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9 X+ l3 ^' ?  z4 N    ……伊拉克的摩苏尔。在摩苏尔进行考古学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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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上网搜索这个关键词，得到的答案并不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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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苏尔，伊拉克北部城市，在古代是亚述帝国的首府……2014年，『伊斯
兰国』攻佔摩苏尔，绝大部分居民出逃……旧城区几乎被夷为平地。着名的摩苏
尔博物馆被极端分子用铁锤和电钻摧毁，古城尼尼微遗址遭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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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怎么看新闻，所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发生了这样的灾难，父母
0 [' E7 H* l" l7 p. L, ]无论如何都应该回国吧。但是，至今仍然音信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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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1 t6 m' C    ——我觉得，爸爸妈妈说不定早就离开那个地方了，所以没必要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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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栗栗的声音很低，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藉口。

    「呵呵，我可不这么认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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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1 ~7 a* h% n" V    ——还有……可能性？什么可能性？

' }3 x6 u* X; [% _* E1 j9 ~+ f    「这不是很明显吗？父母从一开始就不在那里，这个摩苏尔……鬼知道是什
1 G; O7 Z. u- u0 }2 f么地方。有人随便编了一个地方来骗我，骗我父母一直在那里考古！这个地方在
哪根本无所谓，只要足够远，足够偏僻，让我找不到那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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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p1 b6 s6 k" B+ F% ^6 o1 B    白栗栗一锤重重地打在厕所隔间的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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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2 Z/ i1 G/ g% ]/ Z$ |0 {    「全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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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C! T8 b- `' K  M    厕所隔间外传来小小的惊呼声，然后是不满的嘟囔，但这些都和白栗栗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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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I" ^4 E/ m* a2 B( F4 D7 t- b    手背传来一阵刺痛。白栗栗收回手一看，手背的指根凸起处流下细细的血丝。
1 X8 Y+ ~" s3 F3 A8 C她大概打中了塑料门锋利的包边。
4 W# W- W% X( [9 z) m- {. C$ V
/ P/ _9 T+ [! y+ J! o  I( a/ K# Z/ U    她沉默地打开门，走出隔间，草草洗净手上的血，没有整理蓬乱的头髮，一
5 R$ _# Q+ j) q0 ?脚深一脚浅地走出厕所，结果在厕所门旁遇见了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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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 V& n  v    「哟，你真是够难等的，母狗，该不会是故意躲在厕所里想避开我吧？」

    李尚成靠在女厕所门旁的墻上，嘴里叼着一支点燃的烟。学校不允许吸烟，
, G- \. L9 o. [0 O+ _但禁令对他而言形同虚设，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他不在教室，自然不会被老师发
现。 况且，据说有些老师也怕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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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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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6 ~7 M6 G* o+ v" g( n. a6 z- ]    李尚成冷笑一声，把烟按在白栗栗脸旁的墻面上，然后嘴靠近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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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以后，老地方。还有，以后在我面前收起你这幅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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