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曲】第四章 大侠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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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曲】第四章 大侠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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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园奈奈生
2017/05/17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 U4 d/ H' Q# h, ~- D, m0 j　　酒宴散了，喝的醉醺醺的各派掌门纷纷告辞离去，留下一片杯盘狼藉，满地
/ l& N# U3 E( w& ]) T. A的残破酒杯，扫也要扫上半天。请来的艳宾楼大师傅过来结账，除了工钱食材钱
外，还要算上他们带来的摔碎的酒杯钱。费力气不要紧，这又为这个日子过得紧
巴巴的家，平添了一笔开销。

　　夫君圣侠已经请几位正道人士去密谈了，剩下这些收尾的细碎杂事只好由方
) b! i$ l0 J7 m1 Y璐瑶这个夫人来料理。方璐瑶也只能带着三个徒儿和仅有的几名家人清扫满地地
) N7 x+ {5 c: x9 K% G% I汙物。这次寿宴的话费已经太多，她请不起人来料理这些。在墻根角落裏，一坨
# |6 Q; M& J1 ~. w/ _不知是那个龌龊鬼留下的大便让方璐瑶几乎吐了出来，夫君这次请来的人，尽是
些粗鲁莽汉，哪懂得什么规矩礼数。

1 F8 J1 E$ _! H$ e2 F0 `9 j　　午时开始的宴席一直喝道晚间，收拾完了已经是大半夜，圣侠又吩咐下来，
$ ~, _# X7 P6 Z. i+ t6 F给几位贵客準备宵夜，荤素还要分开。虽然有家人去操持，她这位夫人也不能不
. C! J8 u4 e  u* `+ Q忙裏忙外的张罗。

# m+ [! a4 o2 j9 Y; F　　方璐瑶再次见到江天鹤时已经是第二日午间，他和几位正道侠客终于密议完
了，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方璐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希望那个西方魔教再
. v! K7 N  S2 |& |# m1 D次进犯的时候，别再让他们母子二人担惊受怕了。那年小枫儿还不满一岁，作为
中原武林领军人物的家眷，魔教悬赏黄金十万两要捉她们母子。方璐瑶带着尚在
0 J3 H$ t2 m! |$ w繈褓中的儿子，躲了一个又一个地方。没错，她武功不弱，如果是她一个人，大
2 e1 F7 K) F5 R4 b不了和魔教拼死一博。可是还有儿子，她不敢拿儿子的命去拼，从那时起她再也
不愿意涉足江湖半步。

6 D1 y+ J* F; k0 J' W　　魔教被打退了，她以为灾难过去了，她们母子安全了，可她等来的，是被人
0 a1 S. D9 `/ w: p3 f0 Z) M8 t擡回来了的，奄奄一息的丈夫。江湖上最有名的神医告诉她，江大侠吉人自有天
$ @6 r& v: ]; t$ O. v( B( V相，那就是说，神医也束手无策。

) c, S# ~4 R, p$ \) W! \　　丈夫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能下地行走，可他从下地那一天起就每
- ?3 I/ A& V/ ]* j4 i3 T日发疯一样去练武功。有时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和她这个妻子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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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4 I$ H7 M) Y　　她有时也很佩服他的夫君，别人一生都难以做到的事情，他仅仅用了三年就
: ^1 T! a, d. q9 d( W5 p做到了，仅仅用了三年就恢复了盖世武功，他又开始忙了，去做他的大侠，去行
侠仗义，去排解纷争。那些日子，就不见蹤迹的师傅传来了消息，再见到久违的
师傅时，师傅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将月海派传承下去的重任落到了她肩上，
; M/ X% ^2 h# b- W, h4 h方璐瑶成了月海张梦。从此，夫妻二人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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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很少在家，很少去管儿子，偶尔回来不是责骂就是呵斥，甚至拳脚相向，
她真怕掌风有万钧之力的夫君会失手把儿子打死，所以每次看见儿子受罚，她都
会尽力去回护。

5 k- X. ~* c2 ?　　方璐瑶知道，在儿子眼中，父亲的形象是高大威武的，但是同时也是一个从
5 w7 Z4 H( [+ I7 a6 h8 p, @不讲道理的人，小枫小时候说：「要是没有武功，爹就不会让我学武，那就不会
; _% Q# u  ?3 E& Y' o打我了。」这也是小枫抵触学武的原因，他迷上了鸟儿，因为他觉得如果像鸟儿
3 n* p2 |  ?; q一样有翅膀，那他爹爹的轻功也难以追上了他了，再挨打的时候就可以逃开，可
9 f& |7 N# y" g: V) k1 f7 Q是他没有，于是他开始画鸟。画的真好，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不知道。可是她不能
" J" N0 M" w8 f9 ?放任儿子去做他喜欢做的事，因为他是大侠的儿子，他在别人眼中也该是个武功
高强的大侠。可是每当督促儿子去练功时，她又狠不下心来，因为她自己都从心
8 w5 M8 v4 J& T* G, a2 j; |底厌倦这个江湖……

8 W4 {& v; B/ K. j- v　　不知从何时起，夫君变了，变得她难以看透，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她才知道
大侠也有不可告人的一面，可是她是大侠的夫人，为了维护这个家，她必须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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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过来人，方璐瑶从晴儿眼中看出了她对小枫的爱恋，可是那时已经
/ W3 I% [! T) d5 `- T8 B太晚了。她不会允许晴儿和小枫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可她也不想伤害晴儿，她很
喜欢晴儿这个小丫头，不仅仅因为她长得像自己年轻时一样美貌，也不仅仅是因
' q8 q( |* ]. h+ Z- C为她悟性高、学东西快，更是因为虽然她有时精灵古怪，总有些鬼点子，但更多
8 ~! O( V$ d: C) _/ R0 V的时候是善解人意，处处能为别人着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如果配给小枫多
好啊，可惜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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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小枫似乎在这方面还是白纸一张，否则的话，他会痛苦终生。可是小枫
$ L( ?: \4 e5 _8 V0 Y! ^1 p为什么又总缠着他的晴儿姐姐，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但也难说，也许小枫自
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晴儿是什么感觉，直到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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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 G% L) ?: W3 ^5 e　　方璐瑶觉得全身都在发颤，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稳定下来，可是这
并不能给她丝毫帮助。她犹豫了，是不是真的该让晴儿去陪小枫一起去青羊。她
甚至想不如告诉小枫真相，让他从此离开这个家，远走高飞，去寻找他自己喜欢
的生活。

& M9 W! A, K; y+ q7 v0 q　　她不敢，她不知道小枫如果离开这个家的依靠会面临多少危险，因为他是大
侠的儿子，绑架、虐杀，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将他们这一家除之而后快。更何况，
她自己也没有想过，小枫如果离开了，她的日子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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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望着马车缓缓驶出视线，方璐瑶心裏开始不安起来，他会不会饿着，晚上
+ {3 u5 ]; {2 U. d/ E懂不懂得加件衣服，这是儿子第一次远行，教她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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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收拾好行囊突然跳上车的晴儿，让本就丧着脸的江少枫面色更加阴沈。
3 Y4 c$ m/ v; d/ K: Q5 K! P, D看来真的是因为晴儿了，能让小枫如此厌恶晴儿的恐怕只有那件事。但愿晴儿能
开解小枫吧……这件事，方璐瑶自己没法去和小枫解释，更不能让江天鹤去解释，
只有晴儿自己才能去化解。方璐瑶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徒儿。

　　江天鹤的贵客们终于全走了，这是出关后，作为妻子的方璐瑶第一次有机会
和夫君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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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_3 t) c5 R4 L5 C' J　　在他面前方璐瑶不敢显露出半点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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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1 z- m3 }4 P　　江天鹤自出关之后一直在忙碌个不停，连续两夜一直和少林武当几个门派研
究对抗魔教的布防，而此时的他丝毫不显疲态，两只眼睛还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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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7 Z+ Y$ F. j$ U' U- h9 A- I　　他已经脱掉了人前那身粗布衣衫，换上了一身家居便服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
眼前是一杯浓浓的滟茶，抿了一小口后，江天鹤漫不经心似地问方璐瑶道：「江
少枫呢，怎么不见人？」

4 e( P1 l  E6 \4 `$ O3 R$ M　　方璐瑶在夫君面前常常是一副端庄秀丽的模样，她道：「忘了跟你说了，早
就答应他了，让他去青羊的侠少会见识见识，结识些少侠们，将来在江湖上也更
# O! c+ d- X- z( X% Z& {4 q, `/ }$ S吃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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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天鹤凝起浓眉，斥道：「胡闹，就他那点微末道行，到哪儿也是丢人现眼。
5 z; W8 @+ D7 `叫人把他给我截回来！」

　　方璐瑶很不爱听这话，没好气地道：「小枫怎么就丢人现眼了？只不过是你
; z# s: r: u& W0 t" e要求太高，我看他倒不见得比你那些朋友的儿子徒弟们差，你别忘了，他才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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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u$ w7 J4 c7 G　　「十七怎么了，当年我十七的时候已经挑了黑道七八家寨子了。」江天鹤的
6 @" u) S4 Q* ~$ V) t- e& I3 E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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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你厉害，你是江湖上第一大侠。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像
你这样这么喜欢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小枫一大早就走了，你要找人追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