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的江湖】第一部云雨风雷第十四章：贪慾

雪狼

　　　　　　　　　　　　　　　娇妻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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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m, Y" X- Z. X作者：雪狼
2 T7 j: r/ R/ u8 R* m5 J# n2 K2008/09/08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第一部　　云雨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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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贪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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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p3 ?9 n' y1 H) \# R8 v　　「哈哈，说出来锺兄勿怪！本是前日在花海与锺兄见过后，只觉得就此一别
8 e0 C  J& q! [, B: W& z& L& i如黄鹤，着实可惜的紧。我在东京，王孙贵族、酒肉朋友交得也海去了，却从未
; N0 i! q- p7 g9 a$ ]- d见过如贤伉俪这般风采的人物，满心想交为挚友，只怕你们恼着那些乡巴佬下人
他日到了东京也不会相见。这才连夜寻了你们必经之路侯着，只望再见着你们加
深友情。哪料想……」

$ _  Z4 x" i$ E# P! J9 G　　高文瑞说着撇了撇嘴：「这杜呆子出来办个差，总惦记着捞点功劳，硬说你
们骑的马、带的兽都不是江湖之人用得起之物，形迹可疑，必是外邦豪杰来探军
2 f/ @6 {" `7 v6 v! C3 O3 P% R& n2 s情，死犟着一定要先捉拿下甄别。我也拿他没辙，只有陪着锺兄一起等他来甄别
吧！反正我对贤伉俪一见倾慕，绝对相信你们说的句句是实。」

　　「谢高公子信任！如此说来真是大误会了。只为家师十多年前救过遇险的蛮
王，锺某才有幸与公主结为连理，这三匹马都是她的嫁妆，虎豹是她自小养大的
/ M7 u0 h& S/ a宠物。没想到竟成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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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啊！我们这样的行头太招摇显眼，那南宫玫想找我们不也容易的很吗？
看来武尊门素行简朴至少也有可匿行蹤的道理啊！可如今也不能把这些宝马、灵
兽扔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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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A* E7 U" C+ e" p5 W: I　　我陷入沉思，高文瑞就去吹捧月儿的神功，从说起在京师见过什么飞昇的仙
道起，话题转了东京的繁华世界。口若悬河、吐沫横飞，直把个京城说得和天堂
一般，侃得公主一副恨不得即刻就要飞去的架势。月儿恬静可人，嘴角挂着礼貌
+ s- u# M9 ^" g的微笑，偶尔对些名流权贵的轶事似乎很有兴趣。

7 F- A. V" F: `4 j5 Q- }　　「有个小吏想和太师挂上点边，变着法儿终于娶到了太师府后厨包子灶上的
1 n. q& n7 _$ k9 j( i0 Q一个厨娘为妾，心想这下一箭双鵰啊，不仅沾了边还能吃到太师品的包子了。可
哪知道他的新夫人告诉他，她在包子房只管切葱丝，连姜丝都不许沾手，遑论调
, i3 ?* r0 [- ^馅、和面、包包子几十个专人的活计了！哈哈……」

　　看着这位高衙内两眼放光、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虚浮劲心中有气，他真是
4 T7 A6 m. `+ b. n来找我煮酒论友？还是来美女面前臭显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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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D7 C5 A+ s. Q+ O% s　　月儿和他聊那些京中人物有何用？还是看看眼前这个狗官怎么对付才是正事
) ^# N" x* R* [! {" c儿呀！我不禁插话道：「这观察使是很大的官吗？高公子和杜大人肯定也是至交
6 v; j% a& W4 h. ?8 u8 f才一同远赴西南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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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9 g% V; Z% Y, K$ L. N1 p　　「观察使大概三品？还是从二品……嗨，我对这些官场之事不感兴趣！和这
杜公才更不熟，好像他原不过是个胥吏，因为替杨公公出了一个什么索民田契法
的主意，得了公公欢心，才破格提拔上来。我跟他出来是为躲个事儿，由乾爹安
7 Q, g6 e( a- O! E- U& P* [, z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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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Q% d+ B4 X6 a4 K　　他开始说杨公公我还当是国公，后来才听出应该是个太监，这大宋的太监一
高兴就能把小吏提到三品？大国气派？前朝史书好像说宦官一干政就出事……

8 a0 r4 I: U2 W: P　　「高公子有个太尉亲爹还不够，要认乾爹呀？」月儿好像熟的可以揶揄这位
  S- N* Q- }& @/ H衙内了。

) h4 }# }/ L# A0 g/ K6 s3 Y　　「想在京城混得自在，家父的身份可不够罩的呢，你们猜，谁有资格当我义
父？哦对，你们江湖侠士一般只关注谁武功高而不是谁官大权大？嘿嘿，高某义
0 M/ r  |1 S/ I1 M( e父乃宣和殿大学士蔡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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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菜油！……菜油！……如雷贯耳，又似极其
飘渺……悚然全身寒毛皆立，恍如一根冰锥自头顶直插入心——父母在悬崖边绝
3 z$ I% A) q* {. i: M7 V: s2 A别时苍白的面容、如火的眼睛！……凄厉的最后遗言：「为儿，记住大仇人的名
字——菜油……菜筋……菜油……菜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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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o9 F# v# j. c# f, w1 R　　这个七年前浇在我心底，烫出最痛苦的血泡的菜油，难道就是他说的这个大
学士？

$ q! j- v# |& n; \% }( ]" {9 ]　　「夫君身体不舒服？说过忌讳喝酒的嘛……一沾酒就……你脸色好白，手好
" b: S7 a% [/ d2 o; ~凉啊！」

　　月儿的柔指捏住我的手，一边帮忙遮掩，一边关切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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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x6 y' V& U) y　　镇静！镇静！不能露出破绽！不能打草惊蛇！名字发音相近的人多，未必就
! n: h3 z# C- O% o$ r是这个大学士。假如他这个乾爹真的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大仇人……我该高兴！终
于知道仇人的行蹤了！既然是比太尉还大的官，只有冷静、镇定、周密、耐心才
( v; S9 j- |4 i" W7 ^1 T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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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c! A; N4 p! q3 k- m　　饶是我拚命地镇静着自己，还是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能装出若无其事地开
口。

! X: h& `' A0 o- R5 G4 Z/ _　　「不好意思！沾酒就全身发冷僵硬，这下你该相信我们忌讳饮酒也不是假话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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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那我让他们上些好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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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把茶代酒亦言欢。我们江湖人虽不问政事，但喜欢听故事，曾听说咱
大宋有个办案非常厉害的清官叫包拯，曾任龙图阁大学士呢，有高公子义父官大
吗？」

　　「呵，有这么个人，早死了，故事倒是传得神乎其神。至于官职嘛……你们
说，是阁子大还是宫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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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5 C$ T0 H2 x- M　　「当然是宫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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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8 H( z  P# v1 q  n, n& S　　「着了，龙图阁是办理京畿政务的地儿，包拯是开封府尹参与京畿政务，顶
, V1 m+ V2 V6 ?天才拔到龙图阁大学士。宣和殿是皇上决定国事的地儿，宣和殿大学士就是成天
3 O# L" [3 o: `和皇上一起处理国事的主，你们说谁大？不过，入宣和殿前，乾爹好像也当过龙
5 t* ]" C, F  \: L! T) R- _  t图阁大学士。」

　　「哦，那真是失敬了！恭喜公子得如此靠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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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d+ _* N/ x6 |9 k　　「嗨……高某为何至今不去图功名啊？自幼看着这些官们长大的，高处不胜
- ?4 ]  l, q8 I0 A0 {( b寒啊！唉，我既有心交贤伉俪为友，今儿就推心置腹了！家严能保一品之职多不
容易啊，就因为他老师是那位苏轼，而苏轼当年呢，和司马光关係不错，司马光
: |) E) A/ ^3 R# g' k" p2 P和王安石是对头。」

　　「我那乾爹的爹蔡京、蔡太师是王安石的学生，当年司马光把王安石整灭火
: g" d' S" a  h% V3 m后，我这干爷爷曾想改投司马光派，结果贴冷屁股上了，能不留下恨吗？如今一
手遮天了，自然要变着法地整司马光的元佑党人。家严虽不是元佑党派中人，只
* f  Y+ f$ P# z) k因沾了苏东坡的衣角，不透过我想着法儿地和蔡家近乎，早不知被贬到哪去了！
行了，这事儿你们听完可务必烂肚子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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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被月儿一句「失敬、恭喜」还真就掏了心窝子！本来这些弯弯绕的官
/ e. S& H. T; H, ]5 B场纠葛我没兴趣，但他说他乾爹的爹叫什么……蔡京……菜筋！！！

; S6 Q5 D, g7 `, u　　我又不能说话了！极悲与狂喜交织在一起，就如冰与火在週身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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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太师、大学士好像有很大学问，爷俩起的名字怎么能叫菜筋、菜油
的！」公主悲天悯人地晃着脑袋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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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A* m3 s+ E$ H8 w+ O$ d9 ~　　「哈哈……祝融公主真是天真得可爱，不是筋骨的筋，是京城的京；不是菜
油的油，是……三国大谋士荀攸的攸。以后千万别乱说这二老的名讳啊！要掉脑
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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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没错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这牢坐的太值了！！！


　　　　　　　　　　　　　　　（二）唐突

1 z$ z  P  T& i7 U　　「月儿，我找到我的仇家了！让我家破人亡的仇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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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1 r0 b6 O& I8 Z  z8 c　　我週身冰凉地躺下好久，好不容易等到那个高衙内走了，我抓住月儿的手颤
抖得厉害。月儿赶紧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我才勉力压低了话音：「就是蔡攸、
9 ^9 U$ \* j" k) e蔡京父子！」

　　「以前，听夫君说爹娘是死于山贼盗匪……难道是他们勾结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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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2 _4 q( s+ x# f- O, H! @　　「我不知道，我对当时发生的事脑子还是很乱，我只清晰地想起爹娘死前让
我记住的仇人是菜油、菜筋，现在看来，肯定就是蔡攸和蔡京父子了……月儿，
' {- a" |& F6 E' j这个迷我一定要揭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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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锺郎，你的大仇就是我们的大仇，我一定帮你报此血仇！但蔡京父子现在
3 g. e9 [8 L+ l+ _+ X6 i朝廷权焰喧天，他们恶事做尽，害人无数，想杀他报仇的人必不在少数，之所以
能嚣张至今肯定极难下手，所以我们万不可冲动一时，夫君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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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捧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唇边，柔嫩中的力量、呼吸与共的温暖和坚定的话
语逐渐让我镇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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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c: k- Y5 j　　「嗯，我对当时的记忆还没恢复，我要搞清楚一切来龙去脉，我爹娘死得太
( h- V/ ~; W. g6 J+ w; O惨，我不能简单地暗杀了仇人，我要让仇人死得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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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高衙内倒是可以利用来接近蔡京父子……」不再歇止的气血翻涌中，
  D2 {. k: N3 Q  d! ~  P忽然感觉天见怜我，给我一个完成生命目标的好机会。

* M, g0 ?7 L: _  E* N' g　　「唉，天下想巴结、接近蔡家的人如过江之鲫，这高公子与蔡攸不过是权贵
互相利用的关係，只怕借不上什么力。总之，汴梁，我们是肯定要去的！他官再
大，防备再严也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月儿秀眉深锁，星眸有丝忧虑，但更多
+ I( F: t2 l* X3 Q% d; V坚定。

% X; q7 f9 B+ G　　这晚，我好像一直魇在那个噩梦中，是梦吗？我甚至能提醒自己去搜寻官服
人物的痕迹！可惜，还是碎片，醒来后，混沌一片，回忆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
$ c: h+ d1 u4 E$ X' Z$ q有一丝官员印记在其中……难道是爹娘将我们迁任途中遭劫之恨算到发出调令的
上司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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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爹娘都是那么慈祥、仁爱、宽宏之人，即便是受到冤屈而遭贬放，也
5 @* |# T7 N3 J" L不会将山贼之罪嫁接到别人身上。况且，一路上……我偎在娘温柔的臂弯中，听
爹兴致勃勃给我们讲解沿途山水古迹，还说我们要去的襄阳是个有很多传奇故事
. S1 D+ E5 v0 S, K的地方，是诸葛亮的故乡，是关羽的战场……没什么含怨遭贬的迹象啊？

　　能让爹娘自尽前叮嘱年幼儿子牢记的仇人不可能是间接、牵强的！难道是蔡
氏父子化妆成土匪？！那他还得具备能逃出师父剑下狂杀的武功呢！

　　高文瑞又来献慇勤的时候，我从讚扬其乾爹、干爷爷父子双杰开始，旁敲侧
  v" q/ c7 R$ A' s8 N% {6 u击地了解嫌兇们的身世。

" t/ V7 U, j8 O$ h/ L　　他倒以为我对这些权贵很景仰，不吝口水，滔滔不绝。可惜这小子对一切非
时下铜臭之事都一知半解，纯属夸夸其谈之辈。

, E: E' I3 h' d1 h8 \7 L6 u　　说了半天也只知道蔡京为官三朝，如今快奔七十了。仪表出众，书法冠绝数
百年，苏轼、米沛都低头，文采卓越，诗词文章皆锦绣。但几年前徽宗皇帝登基
后，曾把他贬到杭州当寓公。倒是其子蔡攸倒深得徽宗欢喜，迅速从一个管钱帐
. x/ O9 l$ p+ y2 l5 ^- H+ j0 q的小官一路飞昇到皇帝身边的亲信重臣。

. L; ?* v  Z" B. B" r& V0 |) i- Z　　蔡京重新做官是不是父凭子贵不好说，但重新入京却是因左右二丞相互斗，
韩左相拉他入京帮忙整右相曾布，没想到皇上忽对神宗皇帝推王安石变法很感兴
趣，满朝只有蔡京一人对当年故典尽皆熟悉，皇上一高兴，倒把左右两相都罢免
% ^4 g, s9 v9 b  `0 F( X* V了，由他蔡某一人全兼。高衙内记得这段，是因左相韩忠彦为此被传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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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些是线索的话，我又陷入绝地了——那群如狼似虎的恶贼中，肯定没
5 a% ?5 _( c, S9 k  K+ F7 \有文人形象的。即便易容……蔡京当时也六十多了，又是高官，又是名才子、大
文豪的，装成土匪跑到那么偏远的深山里去姦淫掳掠？再说，这父子按高衙内所
/ C) d4 s4 l/ R& O* u说是不会武功的呀……难道爹娘说的菜油、菜筋另有同名之人？同时两个名字都
同音？不会那么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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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大人传话，唐门公子已到府衙，着锺大为前去相见！」

　　天色已近黄昏，阳光却如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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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大人传令只说见锺大为，我只能带他一人出牢会见。」牢丁拦住雀
跃同行的双妻。

8 M! e) x! l- {/ W: B) U: P( R* w　　我朝娇妻们笑了一下，管它是层层传令有误还是姓杜的没说清楚，反正一时
三刻的事儿，冰释误会了就来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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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4 ~+ u' ?- {　　「真是……还要在这臭地方多待一会！算了，高公子你接着讲『丰亨豫大』
还有什么稀奇事儿？」

　　月儿撅了一下小嘴，又拦着要跟我一起出去的高衙内聊那皇宫什么「丰亨豫
大」的铺张计划。女人就是喜欢奢华的物事！

　　迈进都府大堂，除两排军士外，果有几个武人装束的大汉，杜公才坐在台案
后，笑容满面地看着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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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锺少侠，这几位就是唐门派来接你们的，你们认识吗？」

　　我走到为首一位面容精悍的侠士跟前一抱拳：「武尊门下三……」手腕被铁
钳一般的大手抓住，没必要这么亲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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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愣神与闪念间，人影晃动，两手已被反拧，双腿亦被压着反关节，在剧
痛中被抱离地面。


　　　　　　　　　　　　　　　（三）就缚

　　「干什么！」手脚全被反关节擒拿的我刚怒吼了一声，就发现手脚已被精钢
箍牢牢固定在木架上。接着，嘴被布团牢牢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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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B4 U3 {. {: H% P　　「别着急，你很快会知道原因的。」杜公才笑瞇瞇地迎着我唯一能发送出去
  f. b5 }6 ^: J6 v" e! Z8 M; ?烈焰的目光，又对那牢卒吩咐道：「去把那两位锺夫人带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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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1 Z6 g7 ~! _) f5 L: _9 J
' A4 d! N, o1 ^$ K$ [' K" h　　听到了公主略带奶气的娇笑、几个人的脚步声接近堂外，虽然他们又将一个
棉垫紧紧捂在我脸上，我还是拚命晃动着，期望鼻子发出的吭声能避过棉垫传出
去——老婆，我们上当了，别进来！快跑啊！！感到几把尖锐的锋刃透过衣衫，
, E  p/ Y) [& S0 s- G, `  L割刺到我竭尽全力挣扎挺动的脖颈和前胸。
, T( g  c4 c: g5 S
3 w+ E0 I% \: f5 j0 }　　「锺兄我们来了！」高文瑞在快到门前时高喊了一声，又低声说了句：「锺
. C' I; m1 O5 \& s  V; s: l" l夫人请先进，我去如厕，马上回来！」
+ Z0 t; x( J: h2 E; o0 s+ j
$ P) D* B. I  M0 ?' c$ t+ F　　「呀……我们也……在牢里憋半天了，公子请勿见笑……」月儿羞媚的话音
中，脚步声又远去。

& v$ {$ C  E/ T7 ?　　我呼出一口气，停下挣动。月儿的声音虽低，却能让厅内最里端的我都听清
& o1 v- U( e  z) R* L4 }了，简直是用到内劲发出这有失端庄的言语！她在向我传递……看来，只带我一
0 N$ e  M& _' g% N5 ?& a5 m人离去就已经引起月儿警觉……而一见美女就兴奋的高衙内忽然那么避忌男女地
; t7 |: ]$ z0 E6 M0 D1 J+ L放弃单独与她俩说话机会可以称之反常，聪明的月儿早将他当人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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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有一个人质，看我与太尉之子谁命更值！奇怪——那狗官一副轻鬆神态，
看来是他没判断出高衙内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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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 f  X0 S7 A! f: p8 _$ F　　晚霞映照着月儿的娇颜粉红如醉，在带着高衙内入门，闪亮星眸看到我的瞬
间，一条衣带飞点他胸前，另一条捲住了他的长脖子。

/ x3 x& Y" }) Y　　「杜大人，心计下得很深呀，可惜，外子的命好像不如高公子娇贵呦……杜
大人还是放开我家外子，有话好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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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话音娇美，目光看到我胸前时，倏地一变，看来我胸颈划伤处出血了，
急怒中，我自己竟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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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锺夫人还是放开高公子束手就缚，避免罪加一等吧。」没想到这狗官竟然
, J2 S' L) \0 [8 x/ {3 T7 F不顾高衙内安危，彷彿胸有成竹地不紧不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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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官知道你武艺高强，你还有可能同时制住我等，所以我已下令，只要你
/ D* E* X7 C; e( k2 a) l8 K不受缚，这些武林高手就对尊夫刀剑齐下，本官拚个两败俱伤，誓死不会放纵贼
* b' ^4 Q$ z0 |- P2 h) l9 }人！」

　　世上真有这样颠倒黑白，贼喊捉贼到了大义凛然程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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