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金陵十二钗之李纨三难贾宝玉（8-1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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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妙玉品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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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天日暮时分，宝玉用过酒食，已带半酣，步出怡红院。

  D! t- p+ w+ s- u% H! T) x　　看看林鸟归山，夕阳西坠，不觉信步往栊翠庵来。但见垂柳成行，石径苔封，
楼阁参差，甚是精雅。果是一所幽静的禅院。方纵步玩赏，隐隐听得有吹箫之声，
呜咽悠扬，清虚淡远。趁着幽香清风，天空地静，真令人烦心顿释，万虑齐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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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M  D9 O& E' r7 g　　宝玉的神魂都听得飘蕩了，不觉拊心而叹道：「原来妙玉也会此佳调，端的
8 K' h* R6 t* Z% `% V7 e声韵悠扬，疾徐合节，怎么素日不听见提起？」因想着：「《乐记》上说曲乐中
吹箫器，是：『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而《思无邪小记》说
1 X8 r2 n' ]. m3 }: q# ~性爱中吹粗箫，是：『添铛、舐盘者，全凭三寸舌，捲入两重皮也。正如驴舐磨
( Q& w- a! I; @; j9 B. R. r% \盘，思得糠壳。亦曰「嚐春」。』一为乐器，另一为性器，两者之妙，可谓殊途
, d- q' a# O6 C同归，异曲同工。」

5 n3 R% w9 Q/ p0 u& K+ v　　又暗忖：『不知如何说的妙玉这小妮子，遂了心愿，若能嚐嚐「口品洞箫，
5 |( h0 q) J- Z$ V+ o+ W& y1 {手摩花钹」的婉转缠绵，品品「这三寸舌尖教子细，一低头处笑郎当」的雅趣风
流，恁般受用，便不虚的此行。』

　　暗想着「妙玉云鬓渐斜，半似含羞，在胯下香腮吞吐，含着那话儿」的风情
9 i% d2 [4 H8 B/ w, a万种，宝玉胯下那孽根不觉勃得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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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0 }+ X/ `  A　　却说宝玉踱到尼庵门首，妙玉女徒静心闻得宝玉叩门声，便欲半启庵门放他
8 `  e, M! x& F$ A" X2 _" a进来。那静心虽无十分颜色，却也生的秋波含媚，莲脸生春。宝玉见左右无人，
7 Q! F7 f/ V1 N1 c3 b9 z+ h( O, }1 D勾住她的粉颈，就势抱住亲了个嘴，道：「好姐姐，几乎想杀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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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心且不推门，手把着，笑道：「好不识羞的，不要馋脸，谁信你这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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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笑道：「你若不信，我便和你作个花烛夫妻！」此时色胆如天，也不管
. e# _7 Y8 z& Z) K静心肯不肯，向前搂抱，将僧衣乱扯，手探入小衣内，一边摸那酥胸嫩乳，一边
扯那亵裤，直取下体，捏住肉鼓鼓牝户儿，搓揉藏伏深谷的那颗相思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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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静心正是情窦已开之年，被弄得痒痒酥酥，淫兴初漾，却推推搡搡的假作
& X' N. m7 l* T不肯，红了脸叫道：「二爷，怎的就恁般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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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只听后头传来一声清雅婉转的断喝：「好猴儿崽子！
擅敢闯入尼庵，孟浪无礼，该当何罪？」

4 b9 F& {$ o: T8 w; G* F　　宝玉一惊，忙撒开手，抬头一看。

　　那妙玉含着笑脸，微倚廊柱，当梢而立，俨然如梅花一枝，斜映夜色。细看
3 ~7 H, P9 [" z# T8 o之下，只见她头带妙常冠，身上穿一件月白素绸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
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繫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麈尾念珠，飘飘拽
5 U+ Z: B. [% u& [( h* Q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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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R; \+ I% [( z! }, f1 q. s8 b　　宝玉观之不足，看之有余，不觉得骨软筋酥，三步那做两步，走上前腆着脸
与妙玉施礼，口里胡说道：「我哄静心顽笑呢！妙师，可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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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F1 Q) j. O1 |　　妙玉红了脸，骂道：「你这顽皮赖骨，明明是卖布不带尺——存心不良（量），
做些没正经事体！却会巧言诳骗，真个惫懒！」却又揪住宝玉的耳朵，道：「好
负心的贼！因何一向不来看我，撇得我清冷？」

  v! m2 `# y9 G. O' L　　宝玉就酥了半边，笑道：「好姐姐，多感错爱，望穿我眼也！早晚不得见面，
教我思量得你成病。只怕外人知道，因此不敢来望你。」一头说，一头搂住妙尼
亲嘴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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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见宝玉说得缠绵知趣，捧过他的脸来，舌送丁香，道：「好个二爷，专
会调嘴弄舌的，与人家歪缠。」宝玉笑道：「承蒙错爱情难却，当尽心力答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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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9 e9 U5 M6 `　　妙玉闻言，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原本素雅的娇容一瞬靓丽生动起来，
半是自问半是自语，道：「到底是谁蒙了谁的爱，谁又爱错了谁。」言讫，二人
) M) ]) H% W( P3 Q$ Z3 X挽了手进了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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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与妙玉之间的故事，可参见拙作《金陵十二钗之栊翠庵宝玉品茗问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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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让煮了一壶好岕茶，女徒静心斟上，同吃了两杯。妙玉开口道：「二爷
% k: }" Q! q% r. r- _7 n. J从何处来，今日得闲赐顾小庵？」

* R+ x: E0 x% F# I! ]7 X$ C" R3 @' m, p* w　　宝玉心思：『或是妙玉的机锋？』便答道：「诸事只要随缘。不过是来处来、
2 S* Y6 ?! K* |0 o7 Q去处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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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笑道：「阿弥陀佛！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
你可识得自己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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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g' Z5 Q9 I　　宝玉嘻道：「与妙师切磋，自然有所进益，已知略一二。」因答道：「至贵
者化外之身，至坚者菩提之根。阴阳之道双修，宝玉自然是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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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抿了抿朱唇，叹道：「这一番悔悟过来固然很好。可惜我们生来就陷溺
在贪嗔痴爱中，犹如污泥一般，怎么能跳出这般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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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答应了一声「是」，亦叹道：「妙师所言不差，所谓：内典语中无佛性，
金丹法外有仙舟。想人生在世，真有个定数的。」又讚了一回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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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0 l- a3 w2 G/ v　　妙玉因道：「品茶有道。讲究的是中澹闲洁，韵高緻静。至若茶之为物，擅
( D9 D4 D: o/ n2 d% [/ }4 ]. |0 \7 R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稟，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我
这里的规矩为三点与三不点『品茶』，『三点』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
: [2 p) ^. R; x7 Y1 m* j+ H# j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反之，是为『三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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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

　　罢定磐敲鬆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
7 F. J; h) U( O9 Y! N　　我虽未似师被衲，此理同九悟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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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6 u$ j$ Y( A- ^" F　　二爷非那腌臜浊物一等俗人，故有好茶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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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y1 M/ a# b" G! ?3 A% {' D　　宝玉听得津津有味，起身致谢，道：「我真是井底之蛙，今日幸得妙师教导，
$ b+ R6 _9 o* C. s5 H2 h. a  L方领悟一番超凡入圣的道理，从此可以洗凈俗肠，重开眼界。」

& f6 c% M& q. M( ], N. @　　妙玉又叫静心烹了一壶好茶，各吃了两盅，说了些体已知心话，在博山炉焚
些龙涎香。静心接下盅盏，出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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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忽忆一事，问道：「适间失迎得罪，不知二爷赐顾，有何见教？」

　　宝玉便告知大观园海棠诗社成立，须要一枝梅花装饰等前事，又说了李纨所
託做个功德法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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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5 {' ?3 L# R! R0 J; T　　妙玉见说，宝玉全是为李纨之事而来，未免夹酸带醋，怨道：「原来，二爷
1 c) p' G  B6 O$ ?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竟拿我去当人情！这李纨也是假清高，只怕是假公济私，暗
( ?# I/ i: z  z$ W4 F渡陈仓。」心中暗自冷笑：『我本不是个俗人，自然不会墨守那腐儒的清规。
她却本是个俗人，自然恪守不得那宗法妇道！』便问：「你同她可有私帐没有？」

1 w2 @. h) z' Y　　且说红梦女子中，若评闷骚，莫若李纨与妙玉，巧在二人均是骚于无形却又
无处不骚，不过一个外表是槁木死灰，内在则性情如火；另一个外表是清绝脱俗，
内在却是凡心未泯。真个是明收暗放，钩人魂魄，可谓「风情难言——多一分嫌
! u8 X1 Z& P2 \9 x8 ?) T: C; Q骚，少一分嫌闷。」两人平素虽关係淡漠，却也「知已知彼，惺惺相惜」，可
; `* u  t9 K) Q% `& M- z5 t5 r知唯有女人最识得女人，真是一笑。

　　宝玉道：「妙师明鑒，可对天发誓，我不过是『刚孵出的小鸡——嘴硬腿软
- Y, J' \/ h$ d$ A』，对她倒有几分牵挂，但也是『拉磨的驴断了套——空转一遭』。」

　　妙玉乜斜了眼儿，说：「我不信！只怕是此处无银三百两。」宝玉笑道：
「隔壁二爷不曾偷。」妙玉啐道：「好个二爷，原来竟是个偷人的小冤家！」宝
  y) J' l3 c( y% y# u1 ?3 \玉笑道：「寡妇不养汉，小叔偷不得。」妙玉粉面微酡，骂道：「烧香望和尚，
一事两勾当。你家竟是些偷腥吃的猫儿。」二人你言我语，你情挑我，我意合你，
2 o4 r/ X; t4 S1 W真是禅房秘地，好似男女闲话幽期，房帏之事暧昧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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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4 y3 A/ ?8 {/ \# A: Z7 b　　原来，那妙玉平日虽吃斋唸佛，但风闻李纨之事，难免沾醋带酸。怎知宝玉
虽登门奉拜李纨，并不曾做的入幕嘉宾。两军相接，却未曾厮杀。宝玉风流一时，
此时不免空担待了些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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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不死心，又笑问道：「原来还是门外汉。你说实话，我不怨你。这些天
: \: P+ q; M( h2 c3 z8 i1 I不见你来，又和哪些姑娘姊妹们厮混不清了？」

　　宝玉不敢讲与赵姨娘、薛姨妈不堪之事，却把与香菱、鸳鸯等姑娘，男女合
) Q: h9 {0 U. K* M/ p- N& u, K欢之事，一长一短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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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啐道：「好个偷心的浪蝶，女人的花心都被你摘了。」

* @  o$ E6 ~8 x　　宝玉见妙玉嘤腔婉转，语笑如痴，哪堪再忍。上前搂过妙人，递过一杯，令
她略饮半盅，另半盅则自己饮。放下茶杯，解开妙玉衣襟，露出那酥胸玉颈。宝
玉一手搂着佳人那浑圆细嫩的香肩，一手恣意揉搓那粉红娇嫩的乳尖，低头满把
吮舐，笑道：「读唐人韩偓诗，『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我常恨
2 p9 h  y# c* q7 ?古人风流难挡。妙师乳儿却是形色味质俱全，真乃又白、又香、又软，煞是可爱，
6 p) X* k+ x  N一等妙绝，恐犹胜那盛唐仕女。」

$ k/ o; s% Q2 c. m* k. \　　妙玉多日不曾交欢，被宝玉一阵狂袭浪捲，素胸顿时泛起一阵鸡皮似的微悚，
娇躯簌簌发抖，嘘气急喘，莲脸晕潮如醉，柳眉低蹙似月，真个是「一笑千花羞
不坼」，嘴上犹自假拒道：「你读书知礼，如何做此孟浪无礼之事？」却细腰款
摆，被宝玉双手搂定，躬身移臀在宝玉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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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笑道：「『苍蝇不抱没缝儿的鸡蛋』，皆因出家人空门不空，色凈不凈，
思慕人间，动摇凡心。学生乃向佛之人，欲相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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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听了，挣脱起来，按着宝玉笑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
会编派我呢！」说着抡起纤纤玉手，来捶宝玉的胸脯。宝玉啄住妙玉香润小嘴，
3 o; }& [! p! @+ w连连央告：「好姐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

1 q# c& B* k" f$ f4 g9 w　　妙玉羞道：「饶骂了人，才晓的来求饶！且到帐子去，吹灭灯火，下了帐幔，
我听你胡调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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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5 C8 F2 A0 Z0 P& B! f　　宝玉道：「灭甚灯火！」却把衣裤急褪而下，挽住妙玉，亲一个嘴道：「心
肝，你且脱了衣物罢。」言罢替她脱了衣服。妙玉把绫裙除下，露出纤纤玉足，
" w, S2 N. T- h" @. O' g& v宝玉叹道：「只这一双小金莲便勾了人魂。」妙玉动也不动，声也不啧，把眼儿
斜溜着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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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J. n3 d: X& V4 p. ^. z  \　　两人心动，相携上床共寝。宝玉攫住妙玉的酥乳，低头细细舔舐，恣意揉捏，
- g  X* W, x5 ~% K- E% v! I腴实的乳肉温腻如玉，肌嫩若脂，如熟瓜坠地般沉甸绵软，满溢出箕张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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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揉得兴起，轻啮着佳人玉乳上的嫩蕾，将她遍身细细抚摩，真是：嫩乳
新剥荔枝肉，吮到勃然兴发；妙牝微露肉莲蓬，摸到情致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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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i! `% p+ X　　妙玉修行之体极是敏感，被宝玉弄得心魂欲醉，阵阵酥痒蔓延全身，纤纤小
, x! q+ q' M9 `手本能地左推右拒，檀口娇腻轻哼，似泣非泣道：「二爷，别这样……好难捱
2 S- L  c) M, p% y哩……」湿髮贴鬓，玉靥似醉，娇柔弱质之态竟与平日的端庄贤淑有天壤之别，
说不出的慵懒凄艳。

  s' r0 ^( t% K5 m　　宝玉看得心驰神蕩，解下腰间大红汗巾，褪下亵裤，手拊那根异物，但见紫
威威一个和尚圆脑袋，青筋盘结，红润润、亮油油，斜指着妙玉那笑靥如花的俏
' }" `3 I# _& J脸，坏笑道：「适才听得姐姐箫音清雅，好不钦佩！今日何缘，学生愿以尘柄代
箫，请姐姐再试一曲《春江花月夜》，就算疼我一回吧？」

　　妙玉听了不解，道：「我的佛祖！吹箫引凤，作鸾凤之响，是寄託相思哀怨
之意。这夜深人静的时辰来吹箫，怪羞臊的！二爷是哄我玩呢，还是要捏我的错
7 V* K! c2 ~) u0 Z5 Y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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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笑道：「妙师经书饱读，没读过禺山老人编的《蜃楼誌》上说，苏吉士
相中了丫头巫云，对内眷小霞说，巫云品得一口好箫。小霞道：『我倒不信，她
难道比苏州的清客还品得好！』吉士道：『此箫不是那箫，她品的就是我下边这
2 D9 j0 G2 h8 Q个粗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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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说得妙玉明白过来，脸上的颜色渐渐地红透起来，撒娇撒痴地道：
「我的二爷，一世的对头冤家！鬼鬼头头的，竟学些市俗粗话，弄些促狭的新样
$ T6 U1 L3 U% Q8 F儿来闹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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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佯装「噫」了一声，笑嘻嘻地道：「岂不闻：我虽丈六金身，还借你一
茎所化。品箫乃出家晚修之功课，吾师如何不知？」

( i" \$ T% W/ g7 I　　妙玉啐道：「莫要混说！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汝休教我那谄笑胁肩，
撮臀捧屁的下流手段。」因道：「你且说个子丑寅牟来，我便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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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因吟道：

　　「佛经有云：
　　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
　　不一亦不异　不来亦不出。
6 Q; N% w# i& P! J, Z　　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妙玉不禁扑赫一笑，道：「只怕又是杜撰胡诌了！你家好在行的祖宗，才生
下你这样知趣的人来，可爱，可爱！」因她素有洁癖，皱眉道：「到底腌髒的东
9 z1 _$ m' n9 i  s" P4 K( i西，怎能放入口中？」

3 W, y3 o" t* B  g  s/ E6 C　　宝玉笑道：「根植于污泥，花出于清水。尘根本菩提，品箫生慧心。人之身
' R9 D8 p. B8 _. T体是父母所生，本是妙极之身，法性之体。真心本性，有何污秽难入？妙师到底
0 R0 S) r3 n) Z' K! S( C4 A是六根难凈？且勿勉为其难。」作势要移走那话儿。
3 P" Q) z$ |/ j; Q, t
/ C) h* S0 X) t, D9 |" |' ?　　妙玉听宝玉之言，不觉一阵心跳耳热，竟有些魂不守舍，一时如万马奔腾，
又低头凝想了一会，叹息道：「自未得渡，先渡人者。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
罢了，罢了！你这前生的孽障！大块顽石推移不动，我之清德毁矣！」踌躇片刻，
只得轻启朱唇，把那话儿半叼住。

2 b. Q( I7 \6 U2 Z" A5 x8 h　　宝玉是灵透心的，见她撑岸来就船，哪有推辞的理，喜欢得几乎打跌，拍掌
大笑：「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妙师果然聪慧，参禅悟道矣！」喘息
- e/ P2 h* x# J% }  \6 `# [% ~道：「心肝，帮老公亲亲。」说着，将涨得发紫的玉茎挺向妙玉的樱桃小口。

# [. J, N% C5 [( u( b　　妙玉媚眼迷离，玉颊霞烧，俏脸露出酣醉之态，啐道：「这等下流淫技，还
3 i& E6 @+ n5 C& R5 p, s5 k1 Q4 ~# D须悟得什么道哉？」说罢螓首摆动，香舌舔舐。毕竟不甚谙练，牙子磕到了玉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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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看那佳人俏样，托住她的下巴，笑道：「不然，品箫如品茗，亦有道矣。」
4 h. R8 w! R3 ?9 J$ x% |( H& ^
& `; `' U: c; P) |2 l+ r- \$ N　　妙玉吐出那粒龟头，便要请教。宝玉佯作谦逊，道：「但恐俚言粗鄙，有污
妙师清听耳！」

! W5 \8 F8 J2 |0 e1 O3 ?　　妙玉笑道：「二爷勿过谦，倒愿闻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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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笑道：「持箫之法，须端正身形，不可摇曳无根，当如黄山之鬆，岿然
/ P& G3 l. ]$ P, _% P$ U# h! X# H屹立。上体中正，浑圆无极矣。两手开合，太极始分；及至吮气入茎，则万物化
生，与道浑然也。此乃三一之法，大道之本。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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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帐绣帏吹香袋，孽事绵绵梦已阑；
　　静院可堪谐风月，禅房无日不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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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箫法，讲究『绕、吮、吸、舔、咽、吞、挑、振』。吮正音呜呜然，煌煌
乎有闺德。明者爱其幽雅深邃，持之修身，可证禅道；持之入世，可达妇德。此
- T& N7 Z' q) u品箫之大者。」

　　宝玉又秘嘱以箫技，告之：「品箫者，女以口受阳，或以唇里甘棱角。或以
" ], L& {9 @1 ?% ]舌抵其马眼，肉音别自唔咿，其趣胜于交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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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6 U$ ]- o' c( N* V  \7 I　　是春诗曰：

3 u* \1 y" E' `* A7 Z& M　　上口原难慢度腔，秦台箫史属檀郎。
　　玉人女弱谁教曲，君子阳阳自执簧。
　　卿意云何评竹肉，我闻如是叶宫商。

　　又有，壮青咏品箫云：
　　裸将郎体赤条条，秋尽情根草未凋。
8 G2 M& q: K5 I　　梦醒蓝桥明月夜，玉人凑趣学吹箫。
+ W8 E! I, M: ^" L# c　　绝妙天然两足铛，个中滋味耐人嚐。
　　依卿吐舌成仙易，呼我为猫舔粥香。」

　　说得那妙玉忍俊不禁，笑道：「这不竹不丝不石的，怎作的鸾凤之响？」她
本有慧心，含羞答答的嫣然一笑，螓首低垂，玉指轻挑，檀唇细吐，把将宝玉那
如春笋般的龟头上，吮咂了起来，时而从根吮至头，时而从头吸到底，弄得那话
2 S* u( ]2 X% m; a儿如：「新笋蓬勃争出土，青天欲刺煞威然。」

/ R8 o. M% b1 t7 K" U3 A6 [; j　　妙玉只得把樱桃朱唇绽合，方能含下。十指纤纤频移，轻揉慢抚，又是一阵
猛咂。真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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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咂有声，吹不尽法曲仙音；
4 g( G+ z6 D# p& S　　尘柄长拂，捲不开房帏巫云。
1 Y' D# m" s! J0 e0 e' t. K　　羞答答吐舌头，娇憨憨呷尘津。
2 F$ R2 F3 n+ T* E, w　　吹嘘得法，怎辩得宫商角徵，只叫情郎呼爹娘。
# O* O6 ]1 J) q( Y( C, v: q& o　　鸾颠凤倒，却识得深吞舔吐，直让须眉逊巾帼。

　　宝玉被吮得气血乱翻，突突颤跳，欲禁不住，道：「嗯……亲亲，就这样！
( a1 S) l1 `5 E- x) r7 z( I; n先哲曰：家事，佛事，烦心事，事事不须关心。咂屌，吮屌，弄耸屌，屌屌才是
, B1 H4 Z1 A$ u. X亲亲。」不绝口地讚叹着，但觉元神冲举，真气下聚，全身的血液被吸到玉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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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1 @0 @" C. Q! s　　妙玉微蜷着娇躯，盈满羞意地伏在宝玉身上，丰臀慢摇；散乱的青丝摩娑着
- L: l1 ]2 ?4 k, _/ j晕红的脸庞，春意酥透胸乳；檀口翕动，唇开朱瓣，将元阳捲入口中，发出呜呜
娇声；嫩玉抬香臂，腕白肤红，玉指纤纤嫩剥葱，细捻玉茎如抚瑶琴，弄弦般雅
) f* K5 M/ v" s+ p6 L9 u緻地抚过龟棱；香舌微吐，似垂柳掬水，纤柔处细点肉囊，更摘满袋花香。

　　宝玉敛声屏息，嗅着妙玉怀腋乳间的香泽，眼里瞧的怔怔地出神，但觉「伊
人纤指筝音脆，欲醉不得」，全身元阳似乎都融化在佳人舌尖的婆娑缠绵之中。
顿时，快感直上云天，精意欲透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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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天地玄黄，万古洪荒，宝玉但觉丹田气出，一点精元周天回转，便
化作津液脂髓，从箫口喷薄而出，如亿万化身倾洩在妙玉嘴里。真个是：「春潮
带雨晚来急，扑面润花细有声。」

　　那妙玉初觉品箫佳境之妙，口脂含香，贝齿轻啮，咳唾舔茎，不放春闲，正
在郎情妾意，颠之倒之，哪晓的情郎甘露相赠无期，却似月宫涨潮冲了嫦娥，闪
避不及，早有几许精液飙射咽入口中，直呛得她连咳不止，一阵稠液在嘴里打转，
9 N5 q7 D9 R9 E夹杂着男女欢好残留的腥骚及淫靡霏霏的味道，吐不得咽不得，眼中泪直流下来，
3 M3 z, [. x" V# {9 i  S  G& S满面通红骂道：「好二爷，如此腌髒之物，也是可以下嘴入口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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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 o, \4 R0 q# ^& k　　宝玉心生悔意，深知自己行事过于荒唐缠绵，怀抱妙玉入怀，赔罪不迭，又
斟了一杯茶给她漱口，道：「《易‧系辞》云：天地絪縕，万物化醇，男女构精，
万物化生。身体元精，成于男女，所谓合乎阴阳，倒非腌髒之物。只是我一时唐
突难禁，妙师恕罪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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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C1 ?+ |: J' f　　可怜妙玉此时爱欲盈怀，爱屋及屋，满腔怨气竟发作不得。宝玉捧了妙玉娇
滴滴的粉脸，笑道：「品箫与品茗相比，滋味同否？」心里却甚是珍惜，将她扶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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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如蒙大敕般坐起身来，皱着玉鼻，似嗔似怨地腻道：「好狠心的爷！这
腥燥味儿着实难当。教人吮痈舐痔，舌头酸麻的受不了！」可笑妙玉虽一心修行
$ {( J1 A  h6 K8 k% u* ~之人，终难能捨房帏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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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 B; g. Y, C　　真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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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b$ F6 C# u7 |9 I( {　　禅心化作泥飞絮，却笑春风半痴狂。
. ?- k) A5 U( u　　深吞添吐两情痴，不觉悟灵犀味美。

+ h( P5 |  d! F! q　　原来，那妙玉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佛家云「六根清凈，摒绝世俗」，
2 P$ d/ I' I& U' d! P/ P5 L她却精奕道，谙音律，举凡花卉盆景，古玩茶饮，竟是样样皆精。佛家讲「世法
平等」，妙玉却将吃茶之人分为四等。《般若经》上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怜妙玉带髮修行之人，终难断情丝。空有「欲洁」、「欲空」的皮囊，骨
子里却是情痴情种，自然是「由色生情，传情入色」之宿命。有一次，妙玉竟对
黛玉和湘云说，「不能失了咱们闺阁面目。」可谓，人在庵中，心却在红尘。冰
清玉洁，莫非假清高？青春年华，没有红粉朱楼春梦？似这般花容月貌，怎就守
着青灯古佛？到得此时，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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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a1 |0 O　　妙尼翠袖，难搵风尘飘零泪。
$ ?2 R) V$ G* Y3 h　　坐禅寂走，终归过洁世同嫌。
! F5 h2 C- I* l9 \% x8 G, l　　红楼今犹在，唯有风月鑒。
　　可叹妙玉和宝玉，一个情痴，一个情种，结下孽缘，也是难逃在劫。

　　却说宝玉用了多少水磨工夫，才哄得妙玉香喷檀口，舔股吸屌。那逡巡畏避
$ {: y; K- L% L3 C3 Z的一段娇羞，自有一番消魂妙境。对妙玉更是轻怜重惜，十分锺爱，捧着她的娇
4 i. B% y8 {& ?9 O; Y7 B, K脸，把那香唇玉舌细细品咂，真个是幽甜濡沁，如麝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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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亦戏问：「二爷，吃着可好味？」宝玉笑答：「妙师亲口吐出玉液，美
2 n/ _: U0 a; U! X( A, N味非常。」妙玉闻言心中迷乱，朱唇微启，含着宝玉的舌头，吮咂了一回，便羞
答答地道：「二爷，天色不早呢，还这般闹人！」

　　宝玉闻听此言，微微一笑，便两手捏着两只金莲，看她的牝物时，但见两瓣
4 s, N7 U" f! Y- r) s* m鼓蓬蓬的秘唇微微张合，小花蕊骄艳欲滴，碎糟糟如一个肉鸡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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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个是：奇珍易梦，名花易採，唯羡妙尼此窍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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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便朝胯间嫩穴儿连嗅几回，只觉气味香醇，如兰之馨。便把舌尖将那牝
心舔了几下，阴户津液如蛤之流蜒，咂口调笑道：「多日不曾眷顾，这蛤蚌有些
骚味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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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 s4 n5 b3 o0 ?, g　　妙玉嗔道：「我的爷！恁样欺心，我每日只用上年蠲的雨水洗牝拭股。恐你
要来，还先薰香澡牝的，哪来的什么异味？」

4 j( M( t4 z+ e7 t* h　　原来妙玉生性好洁，每于小解后即以香汤沐浴。临睡前，还以香囊夹放床褥，
所以本性既係高洁，更加馨兰薰透，留香持久。（沐浴的香汤常用五种香汤。所谓
「五香」，就是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五种香料的总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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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一时兴动，遂将妙玉绵股掰开，探手摩挲那尘柄，凑紧窍穴。妙玉忙用
手捂住阴门，道：「今日被你戏弄个够！你且把这妇人出入之户，也说个偈语，
才许你弄。」

　　宝玉笑了笑，便口占一偈云：

* W# U: E1 ^5 C# N! I　　「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既从此门来，应向此门去，莲牝吞吐晓禅机；你身
有我，我身有你，任凭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善根种遍做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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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b. b' Z/ g# {" y* ~# w3 o　　妙玉听宝玉说得如此情深意切、机锋慧黯，抱着他亲了个嘴，叫声：「二爷
说的是，男露其牡，女张其牝。到得圆成，无此无彼。你且将小和尚请到里边去
罢。」阴阜底下，白馥馥、嫩茸茸的一团肉蒲凸起，里面嫣红的蚌肉翕合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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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见了，心中好不动火，笑道：「牝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吾师既开方
- V$ k9 ~" b4 c5 _; Y便之门，争似小黎漫领菩提之水！说不得，且做个快活道场。」说毕，挺起小和
尚，一头撞将入去，猛捣乱顶，尽根没底，回回实在，弄得妙玉一佛升天，二佛
+ Q3 p% w" [5 b$ D4 q; m* ?0 \: B" Z出世，娇声浪语，嘤嘤难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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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气喘吁吁，两手抱定其股，一洩如注。妙玉在身下莺声娇软，用香汗巾
0 Q1 U( [) m/ T儿不住地抹拭牝口流出的花露，随出随拭，禅榻为之皆湿。

! M2 j1 Q* \$ z( c. Q6 k　　他师徒二人，在妙玉是久旱逢甘雨，在宝玉是他乡遇故知，这番云雨起来，
把妙玉弄得果如醍醐灌顶，甘露沁牝，乐不可言，瘫在锦褥上，方才歇手。

1 L" n/ D: Q3 Q" e/ }　　宝玉赤着身子下床，重斟杯酌，热些香茶来。两个素体相挨，叠股而坐。宝
: d) l. q+ i7 r9 k. S- K玉手抚丰盈的椒乳，闻着佳人的女儿体香，把盏一递一口喂她吃茶，极尽温存之
  u# c4 [, c; K+ E2 F1 S态。妙玉只着红绡抹胸儿，娇慵无力地偎在宝玉怀里，纤手不住抚弄他胯下累垂
9 H. _$ ~; P3 _2 p) g伟长的那话儿，却搭拉着龟头，软绵萎缩，蔫焉的不似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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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唬道：「你还吹箫戏弄他哩！这小弟本是文弱书生，这会口吐白沫的，
( P3 L) t* Q* K8 s6 t怕是医不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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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啐了一口，凤眼乜斜，道：「我若医的了，却又怎的？」欢情过后，这
% Z0 ^- I) h9 e8 x* M妙尼娇嫩嫩的身子，似乎能滴出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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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K+ w, ?9 z7 |, D　　宝玉笑道：「情愿让他捨身归于妙师门下，也做个光头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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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笑瞅了他一眼，挨下身子去，枕着他一只腿，把那话用手笼攥着，放在
粉脸上偎晃良久，说道：「你这厮！惯会打家劫舍的，头里还吹胡子暴眼，把人
$ Y4 t( L& O5 U- y, V6 J奈何昏昏如也，这下倒晓得脓包诈死！」提弄了一回，真个低垂粉头，丁香舌吐，
$ N- G/ W' K0 g' t! \7 G: m: N挑弄蛙口，吞裹龟头，温柔包容，宛如无牙，往来鸣咂舔扫，啧啧有声。那话儿
# d' t- A7 A; }( k; R登时鼓胀起来，煞煞威威精神壮，磊磊落落气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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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问道：「好吃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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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听见宝玉话里暗藏讥讽，气的伸手把那话儿着实打了一下，道：「闪开
) ~' J5 E5 D4 k8 F' x2 ~些，这样龌龊东西，偏要与我混帐！不是怕淡了二爷的兴緻，拼死也不做这勾当！」
+ C9 o; K6 u' ~, T" C' J又勾住宝玉的脖项，吐出嫩舌，央道：「你有香茶与我来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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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听了欢喜不已，噙茶哺与她吃，叫道：「乖乖儿，凭般通的情窍，也就
$ o$ D8 r/ W+ m& X1 V: y: X- p受用些！」便复与佳人交接。妙玉以手导入牝中，两相对凑，渐入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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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A, \: |) k0 c　　宝玉垂首往来抽拽，玩其吞套出入之势，拽得佳人牝户中米浆似的黏涎渗出，
胶绸绸的，涓涓而下，戏道：「妙师心高性洁，如何也像那些俗妇，会流出些污
秽的白东西？」

　　妙玉双腮羞红，水汪汪的乜斜着眼，胸部起伏，喘个不停，只用素帕揩抹着
身上的秽渍，倒也狼狈，心想：『全叫他看将去了，真不知怎个丢人现眼。』因
$ S$ {- x8 n1 O0 n啐道：「亏你还是大家公子，言语全没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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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的宝玉淫心辄起，笑道：「我的亲亲妙师，都浪成这样了！还说什么『体
% _& \: z; @5 w0 B8 Q0 E/ G面』二字！」把她掉过身子按在僧床，抚着纤腰，那话儿对準黏腻不堪的肉屄，
2 h# _' d: o* @从后一连几耸，早已尽根，手指顺手地捻了些牝内涓涓流渗出的淫液，在玉人白
" n" N; I3 s* H) R9 A: J8 ~% X! _臀乱涂乱抹。

　　妙玉回首流眸，蹙眉咬牙，不由得颤声哀告：「我的爷，不成的！那儿呀……
腌臜死了！」口中百般柔声颤语，都叫将出来，因吟道：

　　「坐蒲团慢释禅机。
% I+ N+ S8 R/ w' G4 b　　想风流难拒。
　　娇姿那堪，吹箫初学，香尘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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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尽的恩和爱。
　　雨露洒清凉。
6 o8 ]( K9 z% m( v6 ]# d　　恨情郎、何太疏狂，不早与伊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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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a2 ]  n/ ~* s6 w6 h　　　　　　　　　　　　　　（《惜春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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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像老汉推车一般，根推抽顶，因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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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你罗带儿解，你将我玉茎儿舔。语声犹颤不成娇。
$ B3 z1 i7 Q0 V0 P# R5 z* f0 ^　　斜倚朱唇皓齿间，娇羞一点口儿樱。一曲清歌也销魂。」

　　　　　　　　　　　　　　　《浣溪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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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个是：

) ^0 a% a0 u8 q% p　　这边是一提一顶点莲穴，那头是一就一俯迎尘根。
　　这边是一抬一纵鸡食米，那头是一颠一唧流琼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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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到要紧之处，宝玉遂觉妙玉那牝户肉唇张驰，莲穴紧锁，不由得龟头一阵
酸涨，畅快莫禁，遂深抽猛送，驰骤数十，下下中那花心，不觉腰一发软，禁不
4 l. L& L6 @6 n# {9 I- C住一洩如注。妙玉香汗透肉，微有声嘶，四肢瘫软于衽席之上。

; o/ e) s' F$ [+ Z% c　　宝玉见了心慌，向案上斟了茶于妙玉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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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妙玉朦胧着星眼，喘气地怨道：「我的爷！你这髒弄人的杀才！成精
鼓捣的，歪斯缠弄得人上不上下不下的，教人出丑到这步田地。」宝玉听了，嘻
喜道：「俗话说的『无丑不成戏，无噱不成书』。好姐姐，你会这般解趣，怎教
! y. E7 x' Y) E; x6 ^" Z我不爱你！」说着一番大笑，连妙玉也噗嗤的笑了。

7 o9 Z" D# k1 C) m　　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情爱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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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m; p* k7 C! m# f% W　　有词《一剪梅‧品箫》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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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P( H1 a5 j) p　　满饮香茗劝公子，心也潮潮，雨也潇潇。
- H, W* P7 b# w2 U　　卖弄杀俏怨冤家，素手拔么，樱口吹挑。
" n8 R+ P5 W( f! O　　花自飘零水自流，湿了牝房，酥了纤腰。

　　这一夜，这宝玉和那妙玉两个，风捲残荷蝶泣泪，青梅煮茶，羡煞鸳鸯。足
5 a& W% m$ u- T1 A' u0 |" b干勾一个时辰，才得了事，雨散云收。

/ r, E3 `7 k4 ]  D$ r# m' \　　却说此后二人乐此不疲，云雨常兴。某一日，妙玉行经之后，正值同宝玉弄
- e$ @/ H; Y* E# C# D5 V了一夜，竟受了胎。宝玉只得将妙玉暗迁出栊翠庵，在宁荣街后五里远近巷内买
定一所偏僻宅子，纳作偏房。为掩其丑，贾府只得托言「妙玉为贼人掳去，不知
$ ?2 o" G6 k, A所终」。怕走漏了风声，这事自然瞒过宝钗、黛玉等众姐妹。

+ E5 ?! \8 a9 M　　可叹妙玉这聪俊灵秀、乖僻邪缪的「槛外之人」，终与宝玉这爱博多情、风
" l: `" |  t: j4 b, S流痴狂的「槛内之人」，执子之手，殊途同归。男人如泥，女人如水。泥遇到了
水，泥仍然是那泥，而水却不是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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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谓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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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R/ {! v3 O4 O8 }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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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S' n& q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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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惜春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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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宝玉、妙玉两人拭抹乾凈，盥漱吃茶后，共枕同衾卧下。龛焰犹青，炉
香未烬。两个唧哝，妙玉聊起与自己私交最厚的惜春，道：「她虽有出尘之想，
- \, i) P1 k+ N3 H* n, r# ^私下说起，她对你甚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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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道：「惜春堪同天雨曼陀罗花，奈何有些扎手。」想想黛玉进贾府那年，
, ~! u+ H4 j9 s. ^5 ~她还是生得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几年间却长得云髻窝天，乳丰肤白，可不是女
大十八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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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A7 g6 n5 b5 j, u/ [( e- @8 z% y　　妙玉捻了捻宝玉那蠢蠢欲动的尘根，手上加了把劲，笑道：「你这下流胚子！
- `7 y2 b5 s8 z8 G7 G花心的大萝蔔，还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惹下多少风流债？」

' C, k; y1 p3 I　　宝玉笑道：「得陇望蜀，人之常情。」双手游移，也把妙玉那酥润香乳顽弄
几把，一坨香滑的乳肉在手中变幻不定。

　　妙玉哪避得了这禄山之爪，脸上飞红，嘴中气嘘道：「好二爷，古人常说的
7 s0 \$ X" V' m" {『事若求全何所乐？』凡事讲个『机缘』二字。所谓『随其器量，善应机缘，为
彼说法，是如来行』。二爷含糊不决，必有什么难处，如有见託，或可尽力。」

　　宝玉道：「说也不当，料是做不得的，也许是我一厢情愿，只望吾师能出百
分之一出力救我。事若不成，便是那『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了。」

　　妙玉见说得尴尬，便道：「卖萝蔔的跟着盐担子走──好个鹹（闲）嘈（操）
5 m3 O/ l* t0 g- w( J心的小肉儿！什么事做得做不得，且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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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把那日遇见惜春，如何思慕成痴，若能一了凤缘，在所不惜，说了一遍，
自然略去了偷窥、强逼一节，又道：「不瞒妙师说，不知怎的，想起惜春这雏儿，
恰似我命中克星一般，日夜只是放她不下。到家茶不思饭不想，做事倒四颠三。」

/ A2 s( Z6 K, D　　妙玉笑道：「这事却阴阳无準。她虽与我往来，要撮合这事，真个是水中捞
月、火中取栗的难！」

$ F2 M* e; t, ^: {, [0 p" y" p$ R　　宝玉想一想，问道：「吾师既与她往来，晓得她平日爱好些什么？」

+ `! s* F9 H9 |2 E3 o2 M: D9 Z　　妙玉微哂道：「她这年纪，按说是『寸草亦自知春，惜春更怜风情。』只是
平日见她除了吃斋唸佛，琴棋书画，也不见得好甚样东西。」

　　宝玉道：「晓得她素日稳重周正，无隙可钻，让人思之神颓气沮。若能成就
此事，便死了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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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4 L9 R  ~# w  k! z3 }& w0 b　　妙玉也笑道：「好痴话！既有此意，我明夜邀她下棋，你们相见一面。此时
7 q+ j5 j# O( r7 X2 ^/ x& X便看机缘，我与你且修一路栈道指引她，若能陈仓暗渡，则好言相劝。你自放出
5 f6 T( S& h1 ?4 U手段来，成不成看你造化，不关我事。」

- r4 T5 l; e' d' y: m: U　　宝玉跌脚笑道：「不意妙师女流之辈，竟是『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全
仗妙师救命则个。」

1 ~9 S' G" E# x5 J: f　　妙玉笑骂道：「你这厮，平日外装单纯、内藏奸诈！真是个金钗堆里的班头！
癞蛤蟆思量着吃天鹅肉！看你嘴脸！」可叹那妙玉既失贞操，陷入淖泥，便还原
女儿家本来面目，百般奉承宝玉，只要笼络那情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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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A8 s( R　　是夜，两人恩爱欢娱，并头交颈而眠。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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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o: x$ F* I) Y9 N　　这里惜春到了这日酉时，果然只带一个小丫鬟入画进院来，见了妙玉，道了
* ]4 m2 K+ F& D6 S# K0 y; b$ Z恼，叙些闲话。惜春说起：「平日在家，一个人又闷又闲。今儿妙师既肯赏脸，
" C/ b4 u. V1 \0 p3 I( ]肯伴我一宵，咱们下棋品茶，可使得么？」

" H. G( h/ s  l* B8 Y1 u! Y# U" m　　妙玉自然欣喜，便打发女徒静心取了茶具衣褥，又去开上年蠲的雨水，预备
) }8 Q% z( \9 q' u. f好茶。妙玉亲自烹茶。

4 B* a4 u! b/ g, C8 B( Z) q% W' ^　　两人言语投机，说了半天。那时天有初更时候，入画放下棋枰，两人对弈。
惜春连输两盘，妙玉又让了四个子儿，惜春方赢了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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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已到夜深，正是天空地阔，万籁无声。妙玉道：「我这里有一人，也好
: A0 C5 f5 y/ H5 P5 x- N. U' ?对弈，你与他正旗鼓相当。」叫了小尼静心领了丫鬟入画别处顽耍，对惜春道：
「且到小房少憩。」引惜春转了几条转，至小室前，搴帘而入。

  D' n# m+ R* o8 O, f( K　　只见宝玉独自在内，桌上都是茶果，吃了一惊，好些忸怩，不敢拿眼看他，
/ u. ^& m) ]% Q: C+ `: K6 {娇怯怯地说：「二哥哥也在这里。」妙玉使眼色道：「正要与妹妹对面一叙，二
- J7 W) Q" _5 @* `5 j2 p% f爷还不请妹妹进来！」

　　宝玉一眼见了惜春，魂灵儿飞去半天。只见她：面如满月犹白，眼似秋水还
3 ~3 E- G5 `' ]- @4 Y清。那一段袅娜风流的身段，那一种娇媚嫣然的神态，令人魂醉，连忙趋身向前，
扶惜春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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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促膝而坐，惜春俏脸晕红。妙玉道：「二爷心感姑娘盛情，有心腹话于
2 a  U' Z9 n8 o' Q姑娘细说。我鑒其微诚，做个东道，万勿推辞！」惜春抬起眼来，看宝玉一脸诚
2 I; A8 C7 J6 m4 K恳，憨秀可喜，心里先自软了。

( M2 t4 x4 t) S+ H. s$ h　　宝玉道：「府里传闻妹妹深有慧根，有出世之念。可是岂有公侯家的小姐去
做尼姑的？就是老祖宗许了，恐怕太太、老爷还不许呢！世家姑娘生长在深闺，
处于富贵，何事不顺心，谁像四妹妹恁般多心多事？我常劝你总别听那些俗话、
想那些俗事，只管安荣享贵才是，比不得我们男人，没这清福，应该出去混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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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春见他拿话来探，低头只看茶碗，杯盖儿在水面上轻轻蕩涤。茶是第一道，
还没出味来，尚有一些茶叶浮在上面，几根上下沉浮又静静下坠，落到了杯底。

5 s1 @) w( @/ D　　心想，嫩茶如雀舌，色泽翠绿，可过了三道就成了一垄黄叶。因叹道：「二
% c3 t2 m  A2 W7 Q哥哥，你不是我，焉知道我的苦？人生如纸，并不堪戳破。世态薄凉，夫复何言。
9 f6 I& J4 ~) y! Q, C6 H. Z. @) a莫看平日里府里热热闹闹的，我说倒不如小户人家，虽然寒素些，倒是天天娘儿
们欢天喜地，大家快乐。」

9 U+ Y* {" I3 P$ V4 w　　说着说着，牵动情肠，脸上的泪水挂不住滴下来，又道：「我们这样人家，
别人都看着我们不知千金万金、何等快乐，殊不知这里说不出来的烦难，不过是
『黄连做棒槌——外面光鲜里面苦』。莫看今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到头
! w4 Y( r8 J3 t" V. h6 ~. Q来总归是个虚空，谁能躲得过曲终人散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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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J( G4 P) X2 g; K0 f　　心中一阵凄苦，暗思：「哪个背地里嚼舌根的，说什么我天生佛缘，心有宿
$ A5 k  f2 G0 Y' t! c; @! w慧，想遁入空门？不是心如古井水，身似朽木根，谁愿意『青灯黄卷伴更长，孤
雁出群无所依』？」

) ~/ T% s# x/ a7 l/ t; N: ]　　宝玉笑道：「人事难定，谁死谁活？我是一心无挂碍，只知道和姊妹们玩笑，
饿了吃，睏了睡，再过几年，不过是这样，一点后事也不虑。倘或我在今日明日、
$ z5 Q6 ^8 R& M7 d! p" [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随心一辈子了。」

　　惜春听了这篇痴话，又可笑又可叹，道：「我们这位呆爷，愈发胡说了！要
和你说话，不是呆话，就是疯话。」转身对妙玉说：「等这里姐姐们果然都出了
" W4 g& S( p. o阁，横竖老太太、太太也不管了，我便来和你作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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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5 B* Y/ }+ y  H& S　　妙玉都笑道：「姑娘也别说呆话。难道你是一辈子不出门子的吗？」一句说
的惜春也臊了，低了头。

　　妙玉一边细察惜春，见其心境起落微妙，如茶叶半展半蜷。奉茶过了，又拿
话解劝：「真是个痴妮子！人生于世，犹如草头之露，不若寻个有情有意的人儿。

　　若是像二姑娘迎春，嫁着一个混账不堪的东西，一世不能遂愿。古云：女为
悦己者容。这里有个人深爱你，为何要当面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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