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依旧

凡夫

《涛声依旧》

发言人：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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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c) B' ?: K$ m, X　　　　　　　　　　　　　　　　　　　　　　　　　　　九九年八月完稿

* Y6 s1 g6 V6 }6 m# C' s《涛声依旧》上

. S9 `, ^8 z* h- R8 I　　石澳，是港岛的东岸，夏季里，那处的海浪比其他海湾高，也最容易见到白头浪。

　　当然，港东还有以浪大命名的大浪湾，但我还是选择石澳作听涛的好去处，因为石
澳不仅有个水清沙细的海滩，还有一座虽然不很大，却也有悬崖峭壁，有个绿荫岩洞，
7 k/ ]# j* T0 j/ i# j山顶还有一个大红圆柱子、翠绿琉璃瓦，雪白围栏的中式凉亭之美丽小岛。

　　我忘不了那道可以用来吹东风、远眺蒲台岛的削直海岸，因我曾经出于一念贪玩之
下，在无任何登山器具辅助状况下从海边爬上崖顶，在离头上还有二人高时才发觉那儿
几乎不可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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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j6 @6 ^. \3 Q# b4 G　　那时，我才深深体会“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民谚，但已经进退两难，当我费尽意
9 N0 V* J# t9 @. E志与体力支持到崖顶，跌坐岩石，转身望下望时，真有从一种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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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 A" X　　我想：假如有人邀我再试一次，我会一定会摇头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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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更使我难忘的是和她一夜缠绵的绿荫岩洞…噢…不对！我难忘的是还是她，
7 P, d1 ^& h5 v* H- k" t8 S1 ^而不是那个我三年后重来故地时，已经没有了绿荫遮阳，变成两幅石壁的岩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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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P7 J! {2 V& a% j" t　　望着那道大约三尺来宽、两三丈深、一人多高，平底的岩石隙缝，我眼前彷彿又浮
' u5 c  R4 v) S现出当年岩石上布满翠藤青蔓，有细花的藤蔓交织令岩石间隙缝成为绿荫盖顶的石洞。

" [. i, P; e2 U4 J  o　　假如她像当年一样坐在洞里的石凳上，我会不顾一切地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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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3 Z" X: N0 l/ E, {　　然而…不但人面不再，连当年在石凳上和她卿卿我我的绿荫石洞，也可能因为山火
4 S0 _, ]; C6 Y' Q# o; S的噬虐吧！已经失去回忆中的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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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绕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走到和她第一次懈逅的海岸。

1 i: T5 r6 b9 h" ^, Y! g" F; q　　这里的大海常常是无风都起浪，暗涌的拍打，使得那一大块人们可以从岸边一些小
: k7 @& H' e2 \- c' s& W礁跳过去的大礁石前端，偶然都会激起二人多高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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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站在那处拍摄“人在浪花下”的照片，因此知道站在离水三步远的礁石上，
还会被浪花浑身溅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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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T( k5 u　　难忘的那一天，她就因这样弄湿衣衫而不得不迟归，甚至于情到浓时，不顾一切和
0 U4 A7 Z* T8 t6 t7 S我在岛上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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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s1 ~- q5 `* m( @4 I9 S& r　　四年前，我走出校门，踏入社会，一份写字楼工的优差反而使我觉得闷极，公司每
: W$ p# K1 ]) @( ], b. W年八月份才开始赶着明年新产品的设计，炎炎的夏日，多数躲在冷气房里养精蓄锐，等
待下半年的拼搏。

　　中环的写字楼环境是不错，不过，好动的我还是特别响往美妙的大自然，因此，石
3 v8 U% s; n, w/ _! g澳海边就成了我夏日里每个周末必去的好地方。

　　清晨，我已经在东湾海滩游水，我喜欢逐浪随波浪起落，也喜欢坐在海中的浮台上
远眺沙滩上的泳客，不怕说实话，我注意的多是穿比坚尼泳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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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我在泳滩附近的茶餐厅渡过，由于学生时代的每年夏天就经常和一个要
9 t  ?: i5 Y% @  Q  T. K好的男同学一起来，和茶餐厅的老板娘已经早就混熟了，也看着她那黄毛丫头的女儿变
6 U4 ]- X% B. d! A. `# a成婷婷玉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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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b  s4 m( D# [　　我那旧同学已经有女朋友，我公司设计室里除了两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绘图员，就
是那个从大陆过来的雕塑师傅凡老头了。

! p% Q& `9 T0 q. H" T　　凡老的手艺还不错，好笑的是他在内地是雕佛像的，听说初时塑出来的“公仔头”
: r1 o: _9 b; V- w都好像观音、如来、土地公…不过老板对他很赏识，竟让他当设计室主任，而这老头也
算适应得不慢，所以连我们这些读大学出来的，凡事还是得听他支笛。

　　从“文革”枪声中混出来的老凡喜欢讲他的“威水史”，这个我倒乐得一闻，他也
确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可惜他除了业务上肯帮人之外，连我私生活方面，也喜欢说教。

　　平时已经不堪其烦，假日里我当然不会邀他来海滩一起玩，宁可摆脱讨厌的西装，
穿上Ｔ恤牛仔裤，一个人在石澳海岸浪蕩一天，渡过周末。

　　快到中午时，海滩的阳光太猛了，因此，我往往会向茶餐厅的老板娘要了些麵包汽
2 P' |- ~9 g2 {# V: y水之类的东东，登上海滩附近的小岛，躲进海岸边的岩阴里透凉。

　　东岸的岩壁正好遮住西斜的阳光，带着海阳气息的清新空气扑鼻，放眼远处横澜岛
; b+ L2 O# \% X3 p1 B3 ]( H( _- c! A侧一望无际的海天一线，耳闻阵阵悦耳的海浪声…就是我贪恋这处良辰美景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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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G+ L% o1 f( s　　有时，我会一觉睡到黄昏，才踏着铺满夕阳余辉的金光小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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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0 t% n. d: H) L; T0 _　　但今天，我睡不得不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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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身穿白色上衣，粉紫色长裙的少女，出现在附近的岩岸上，她远眺大海，神色
肃穆，似有心事，海风吹拂，衣裙飘飘，又仿如凌波仙子。

0 z. P% H- j" D' ]& c( ?　　“她会不会是被情所困，想投海自尽呢？”我脑子里闪过一丝轻率的想法，然而，
我很快就知错了。

　　当她见到我慌忙由卧姿转为危襟正坐时，竟忍不住投过来不好意思的妩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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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f2 `# U* ~　　那时，我已知道她无非也是来听涛声、看海浪而已，于是我也故作镇定，面朝向大
" I- ^/ y9 t- y$ p  A海，不过…我一对眼睛老是失控地睨向她。

　　她，一头乌黑的长髮在海风中飘逸，眉弯弯，眼大大，鼻凌凌，一点艳红的小嘴，
' J' t; f& D1 M( d; f  F% A使得她一张俏脸倍添妩媚，海风吹在她身上，腰细胸挺玲珑浮凸，长裙飘起时，两只圆
浑的小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 p0 B8 y% D  |8 G  G) G! S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自觉地正面对着白衣少女，而她也大方地望过来，四目相
$ j, |/ S- r, w对时，我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避开她了。

8 J" e7 Z  b1 t5 s- E( I! {; a8 s　　不知怎的，我竟然有点儿迷恋她的感觉，然而我很快又收拾自己的感情，心想︰怎
么这样傻？这里无非比较少有人迹而已，总不能见到个女子就想入非非呀！

　　自嘲之后，我又躺下来，闭目不去想她，在阵阵海浪声的催眠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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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之后，我心里很想睁眼就可再看到她，不过，男子汉本能的高傲心理，使我故
作冷淡，不肯向她那边张望，当我终于忍不住再把眼角扫过去时，伊人倩影已失，芳蹤
1 q( v" E( ~: b7 w4 X2 }渺然。


　　另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又来到小岛东岸，先从崖顶往下望，左边是一家三口在家庭
乐，一对年轻夫妇牵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子在石岸上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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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8 r) h6 y/ `& G* t# z4 R, R8 E　　右边呢？啊！来迟了一步，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坐在我几
% j& w; K% V5 \+ ^) o乎每个星期六都躺在那处睡觉的岩石上看书。

　　于是，我转身走上小山顶的凉亭，祇见亭里也已经有一对情侣，女的坐在石凳，男
的头枕着女的大腿仰躺，见到别人这样亲热，我不得不灰溜溜转身走下石崖，我想在老
地方的附近另找一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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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f& d8 K7 R1 [/ }& k. q/ ~6 }/ H- y6 _　　当我走近看书的“鸭舌帽”，才注意到原来是个女孩子，这时，她大概也因为听到
0 ?: I4 h' e$ c: i6 m5 O7 _我的脚步声，回头看向我…

　　咦！是她！是上周末来过的女郎，她似乎也认出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就继续
看她的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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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离她十几步远的岩石上停下，这地方虽然也阴凉，但祇能坐，不能躺，不过我
( Q" \/ a- l0 a0 }# p6 z背靠岩壁坐下，正好面对着那个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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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把头髮束成马尾，身穿一套雪白的网球装，两条修长的玉腿一览无余，从她
洁白的肤色，看得出她并不是经常这样的打扮，美中不足的是她脚上穿着网球鞋，我不
! n" y$ d6 l- d- O$ g: G8 q能看到她的纤纤玉足。

! _+ N4 v& _" F. v  Y　　不过，我这时的位置在她的背后，我可以放心注视她、欣赏她，而不必担心和她目
# J  A$ E3 Q9 m5 s$ t光互触时的尴尬。
0 K& t7 m' ^  R- S
: g3 U. k( P6 i! \7 k　　我想：起码她要回头才能见到我，而当她开始回头时，我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抬起头
去看蓝天上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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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F( O4 i. h　　她专心在看书，双腿併拢左侧，坐姿很美！

　　海面上传来的涛声依旧，然而我的心潮在汹涌澎拜，虽然我看到的祇是她的背影，
但我清楚的记得她那张动人的俏脸。

　　我好想搞小动作弄出点声响引她回头，又怕惊动她，万一她会离去。

　　日影渐渐向大海的方向移去，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但她的书好像很吸引她全神贯
) D  k, r7 i5 O' Y6 Q2 Y注，她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座美丽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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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 g' f: e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站起来动动，但又原姿势坐下，所不同的是她把鸭舌帽摘下
3 C: i4 w3 z5 ?# V6 ?1 q% ^来，放在她的脚边。

　　她继续在看书，海风阵阵，她的鸭舌帽悄悄沿着倾斜的岩面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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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出声提醒她，想了想，又没叫出来。终于，大风一阵，鸭舌帽飘下海，她也立
0 W  ?* i- m3 h* j' X& G# j即发觉了。

　　她站起来，束手无策，她望向我，但我正昂首望向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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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我早就注意到她的鸭舌帽是不可多得的记念品，因此我猜她会下水，本来我应
6 g' q+ L1 `6 ~; G8 i2 E该勇救佳人的帽子，但我又的确很想看到她的脚儿，于是，我索性瞇起眼睛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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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  K8 ]　　她终于脱下鞋子，赤着两只光脚丫，并準备下水拾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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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突然出声阻止，并捲起裤子，沿岸从几块岩面上跳到她所在礁石上。

　　帽子还没有被潮水沖出大海，仍然在礁石间的海水载浮载沉，我手撑着石头下海，
很快拾到帽子，在递给她的时候，突然一个海浪涌过来，礁石间的海水水位顿时升高，
把我捲起的裤管弄湿了。

　　她慌忙伸手来拉我，我也不客气，捉住她的手儿跳上岩面。

　　她的手儿柔若无骨，而且暖乎乎的，我跳上石头之后，竟捨不得鬆开了。

8 D+ c% `3 }: b$ J7 [: ]2 w) M- @6 }　　她也没有挣脱，圆圆的俏脸泛起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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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1 l& F. {9 y. Q* U　　“谢谢你…拉我上来！”我灵机一触，继续握住她的手说谢。

　　“谢谢你替我下水拾帽子才对，看你…裤子都湿了，真不好意思！”她轻轻把手儿
6 o# I4 d9 U( \" ~抽走，指了指我湿水的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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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要紧的，今天风大，很快就乾了！”我把湿水的裤管放下。

　　“哎呀！我的鞋…”她的惊叫声中，我发现刚才她拉我时，一只鞋子跌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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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又再次下海，不过，能够再次拖到她的手儿，再下海一百次也在所不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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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5 I! y+ R/ B0 Y! W　　她没穿上湿鞋子，美腿玉足就呈现在我眼前，我一时竟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她坐
下来，我也跳到旁边另一块礁石上，在离她不到一米远的的石头上不请自坐。

/ e6 I, a) _) Y$ Z# r( T: Z9 w6 H　　“上次好像见到你在这里睡觉。”她说话时的声音像银铃。

8 C5 L. Z  s2 x! }　　“我每个星期六下午都来这躺躺，听听涛声、吹吹海风，有时就不经意睡着了！”

! D/ L& f  w, z/ D3 v# [! f3 G　　“这么说…我是霸佔的您的石床了，真不好意思！”她嘴里道着歉，却没有起身离
开的意思。

2 S) J8 {' s- Z0 U  g) W　　我忙说︰“这里也不是我私人的地方，况且…这里石头这么多…”

　　“但是，有我在这里，你不敢躺下来，对不对？”

　　“这…”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们不熟，你又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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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小芬，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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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u' {! `  U4 k9 k　　“我…我妈叫我猪仔…”说出来我才后悔，我在她突然问起之下，不想把真名告诉
她，慌乱中却坦白地把自己的乳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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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仔？嘻！”她笑了出来︰“我们已经算相熟，你可以躺下来，不必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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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孩子有点儿怪怪，我得小心点！”我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道︰“我平时是
躺惯了你现在坐的石头，今天是你先来，不必了，你坐吧！”

, }! _& W/ C, C% U+ R　　“噢！你这么说，分明是怪我霸了你的位！”

$ y7 P1 ]3 _# Y1 f2 E* G/ `　　我连忙陪笑道︰“不是啦！实在是…我今天不想躺下来啦！”

　　我所接触过的女孩子都比较矜持，她的大方的确令我吃惊，但她的美貌可爱，又使
得我对她既喜欢又警惕。

　　我又想到初次见到她时的闪念︰看来她不会是被情所困，想跳海了，但会不会是被
情所困，精神有问题呢？

* i; N. d8 M; d1 E8 |- N* h' p5 o0 m　　我不敢面对面看她，却情不自禁地注视她的脚儿，那是一对玲珑玉足，幼绵绵、白
嫩嫩的脚面，粉红的脚后跟，还有那五只齐整可爱的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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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的脚动了动，银铃般好听的话音传来︰“你怕羞，不敢坐过来？”

: U6 m0 e! T. \/ [' q: q. V8 p- h　　“哇！这么猖狂，这样挑舋我！一定有问题了。”心里是这样想，身子却不由自主
地站起来，跳到她那边的岩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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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w- K* d& X. I/ X' I　　“这里坐吧！”她仍然是双腿併拢侧左的坐姿，所指之处是她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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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U3 e; B* s- d4 R　　我双手抱膝坐下来，心里担心︰“这女人要是突然大叫非礼，我该怎么办？”

3 E; q7 k( n4 ?: k4 V　　然而，她却拿起书，默默继续看下去。

1 R* H/ T  _  Y; ]7 l% V　　“叫我过来，自己却顾着看书，这算什么意思？”我心里吶闷了。

　　她那对可爱的光脚丫就在我触手可及之处，我很想去摸她，但我可没这个胆量，万
一她叫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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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坐着，百无聊赖，索性仰躺下来，头枕着自己的手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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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A. d, T6 B　　突然，我又想起上次睡着之后一觉醒来，已经不见她的蹤影…于是我不再睡了，睁
6 ?' X. _$ p+ \  L& s% W: |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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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X: p* F9 m! t, H) e　　这时她已放下书，双眼正望着我︰“你不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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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l2 m% G$ Q& {% ]& e$ X　　“我不累…”我连忙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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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的时候好可爱！”她笑着说道︰“你累了就睡嘛！别介意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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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v8 }1 t. P　　她又拿起她的书，我祇好又躺下来睡觉，这次我竟然睡过去了，而当我醒来时，她
已经不在我身边。
( K$ U1 z' X7 f5 J
" d6 a. E/ x1 Z　　我连忙检查一下钱包证件，当一切无损时，我又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汗颜。

　　归程中，我一直想着这神秘女郎，看来她比我年轻，应该是在读中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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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k! `6 |! C/ v" c+ j　　她美丽又大方，斯文有礼貌，可惜我对她的背景一无所知，既然不了解她，就不能
/ a2 h7 b4 |( p! x/ _6 \% x算是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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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G5 n, F9 \　　我又想到她总是在我睡着时离开…啊！她会不会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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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H4 d0 }; C+ _! Q　　然而，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可能！而且我清楚记得：她的手儿是暖乎乎的！

　　她说她叫小芬，真是鬼才相信，这个时代的香港的女孩子哪有这么老土的名字？

: \) B( E# n) B( P' W　　这一星期，我觉过得很慢，我盼望周末快快点到来，我要带备照相机，无论如何也
要偷拍下她的倩影…

2 E& H* y: E3 n% K. u2 W7 F7 [8 g
9 f5 @, @, X, u* `* r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六，我一早就赶到小岛，可是去到之后，不禁笑自己未免太心急
了，岛上本来就人迹罕稀，此刻更是一个人也没有，我祇好重拾以往的旧习惯，下海滩
6 l' x, K+ ^; z2 U$ X/ b游水，以免等得太焦急而心烦。
. N3 G% ~) e3 Y# ?- u( V
, U* p+ D5 s; c2 Y　　我返回东湾海滩，但是那时的我已经不能够像以前那样滋油淡定的游水，心里老记
挂着她什么时候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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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5 i# Y( b  m) t+ S3 c4 l/ i　　终于，我在水里呆不下去，比平时早些上岸进入茶餐厅，找个窗口位坐下来，双眼
1 m. Q, @/ y% a5 ^4 P. B盯实９号巴士站以及来往的专线小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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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来这里的公共交通工具不过于此，她一下车我就可以和她结伴穿过石澳村，
1 L6 X8 n0 d- V一起登上那美丽的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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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2 [# W* u8 S3 w　　然而，我一等再等，也见不到她下车。

　　一直等到差不多下午两点钟，我终于沉不住气了，往日这个时间，我已经躺在小岛
东岸的礁石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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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 ~& v0 m& x& I　　她今天会不会来呢？

　　我不禁苦笑，其实我祇是一相情愿，根本没有和她约会过。

　　于是，我离开茶餐厅，动身前往小岛。

　　登上崖顶向下一望，我不禁喜出望外，我看见那顶鸭舌帽，也认出那套网球装。

　　我真想一下子从崖顶跳下去，但这样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我先拿出照相机，对着崖底卡嚓两张，完了又暗笑自己比傻瓜机还傻瓜，这么远，
" c* z4 T! I7 G; O1 l5 T能够照出个啥名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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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7 B" z& P, ?" ^- e　　一路绕道下山，我想着︰一回生，两回熟，她又那么大方，我不如直接提出替她照
- n) K5 W* B5 {" F( V* h+ d$ L相，这样也方便下次和他直接约会，因为要把所拍摄相片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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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老远就看见我，所以我想偷拍她一两张都没有机会，还好，当我提出想替她拍照
时，她欣然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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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_% d: V, \5 K# m　　于是，我们开始在海岸的礁石上拍个不乐亦乎，我把之前和其他朋友玩过的拍摄手
法全发挥出来，其中有叫她跳跃而低角度拍出“凌空飞起”，有叫她趴在岩石上，然后
7 a9 _* G5 |( V$ i# s2 U照相机水平拍摄，将来垂直看来，就像攀爬峭壁“险像环生”。

　　我一边拍摄，一边口沫横飞，口水多过茶，她则言听计从，样样照做。

　　突然想起凡老头说过︰女人最听男人摆布的一刻，就是你替她摄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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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f6 F6 s* Q　　一卷菲林就快拍完时，我想起“人在浪花下”的奇景，于是就向她提出建议，她回
头望望那偶然激起的浪花，充满好奇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跳过一块块的礁石，向那处会激起一两个人高浪花礁石走去。

# F5 v* W% B+ o: G　　要跳上大礁石时，有一段较远的距离，我先跳过去，然后伸出手準备拉她，她勇敢
的一跃，似乎用力过猛，整个人扑进我怀里。

　　瞬时间，我感觉到两团软肉撞在我的胸部，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禁被她撞
得一颗心卜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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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则不以为然，还双手把我用力环抱一下，同时，她的额头刚好凑到我的嘴唇，我
趁机把她吻了一吻，这时，我闻到了她的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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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V2 D0 T+ g( z, j- Y# q　　她抬起头来，一个不施唇膏的火红的小嘴半开地的对着我，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却微
0 d$ R1 d& \0 R/ O6 w! p: w微闭上，夹合着一排长长的乌黑眼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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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7 U; `' r5 B# `　　我明白她在向我索吻，也觉得要是不“识做”，将会令她难堪，甚至惹她怨恨。然
而我又知道这一吻将会是无声的承诺，我必须照顾她一生一世，和她长相厮守。

　　老实说，我对这个祇见过三几次面的小妮子了解太少了，我不知她的家庭背景、社
! S5 F1 b& ~6 n2 \2 J" ?会背景，甚至连她姓什么，住在那里都不知道。

/ f/ c6 W8 n4 d) @+ \　　然而，面对这个现实，我应如何处理？
- I( A# y) f& f* E2 i8 Y
& l$ I6 i" Q+ b) {! S& W" H　　我想︰无论她的背景如何，我已经接受眼前的她，我挑剔不出她令我不满意之处，
3 S0 C; J( B1 p或者她比较“浪”，但我不觉得她“蕩”。转念一想，那些矜持、含蓄的女孩子又有什
$ ?8 p1 x& \# u6 G+ c么好，起码她们虚伪、做作，不敢坦诚向她们所喜欢的男人示爱。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吻住她的小嘴。

　　触唇是一阵甘甜，我也分不清是嘴里甜或者心里甜，但我敢保证她的口里绝对没有
异味，我的嘴唇包含着她整个樱口，舌头舐开她的贝齿，继续往里面探索…

　　好久，我们才分开，二人对视着，这时她显出无限娇羞，双颊飞红，头儿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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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 S4 w( ~, B* @　　为了解开窘局，我举起照相机向她示意，接着她站到我所示的位置，我则举着照相
7 ^; g, `8 o3 A机等待捕捉浪花溅起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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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 ?" u* c% K( |+ y% u　　第一张拍得很成功，接着我叫她再退后，以便达成我早已蕴酿的阴谋…我想她被海
9 c8 j  t/ K) N水溅到整身湿，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