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服的母亲 接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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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o. o! L" ~& P+ f) c/ r4 s此时此刻，我跌坐在地面，脑袋被篮球砸的生疼。先前大修上篮时踩在我胸
! m# l$ g& q9 R( s1 h口的那一脚，让我喘不上气来。

　　事实证明，无关性格，哪怕是再懦弱的人也有爆发的时候。我忍不了了，我
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5 x" H- W: u, i　　众人还在笑，高三生在笑，大修也刚刚咧起嘴，准备嘲笑我。谁料到我猛地
9 {  a8 j9 t6 I8 K2 @$ D! _起身，一脚踹飞了挡路的篮球，奔着大修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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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g( m6 i; G# q' n1 P　　我在他面前急停旋身，使出浑身解数，一巴掌扣在他的脑门上！「砰」的一
, y& b4 j) E+ n# W9 r声，这声音光是人听到都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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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大修就跪倒在地，捂着脑袋，痛得大吼大叫。我又抄起一脚，踹向他
) P8 |0 S8 a/ a$ H* v: R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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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魁梧的高三生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一边控制起来。同班同学们
! L" O7 V- |% |& R+ Z5 r目瞪口呆，没想到目睹有人对大修动手，还是当着这些他哥们儿的面。

4 Q; V8 G$ Q! a, Q. V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只不过没人上前。几个同学凑近了大修，反倒是离我远
$ m2 o* {& x& K" H$ V& o, y) K了些。高三的学长也只是拉开了我，并未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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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w6 N/ [0 L( g+ {8 B; G　　但是，这个魁梧的高三生拉开我以后，没有松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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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控制我的家伙叫彪哥，男生们客气叫他彪哥，大修也叫他彪哥，他挺着
肚子，体宽起码是我的三倍，个子直奔一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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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7 a9 q1 z, Z4 {　　这帮高三生明显和其他人不同，他们看上去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彪哥望着
3 Q. j) y& C* ~跪倒的大修，甚至笑眯眯的。

　　我红着眼睛，喘着粗气，面目狰狞地瞪着大修，试图挣开彪哥的双手。可我
没法摆脱这个浑身长膘的怪物。我尽全力向后顶，顶在他的大肚子上，结果彪哥
* v8 c5 P4 j1 f2 a/ N, f- e+ I无动于衷，那身横肉甚至将我回弹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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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z2 _- M0 d2 B　　就在我尝试挣脱时，大修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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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p! |- H- n7 y" `+ p　　他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地跑到球场边缘，捡起滚到那里的篮球，又踉踉跄跄
地跑回来。

6 C- w) C6 y, {1 h, n( Z4 c/ k1 v3 e　　大修怒吼一声，猛地掷出篮球，朝我的脸砸过来！彪哥控制着我，我挣不开，
( y# d; F% k1 t& d; A& w* N下意识摆头。「咚」一声，那篮球狠狠砸到彪哥的胸口上，弹飞了出去。

　　球其实蹭到了我的脸，划出一道印记。但是，我本因过度羞恼有点哭意，此
刻却觉得砸到彪哥的场面有些好笑，不知哪根弦断了，我竟破涕为笑起来。

　　大修恼羞成怒地冲过来，打算对我一顿拳脚相加。

　　「你们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女人的吼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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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我没有反应过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8 f* r: b4 v& \0 V9 O里。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女人和粗俗的男孩们一样，站在细细的雨水中。她上身毛衬衣，下身牛
仔裤，脚踩一双坡跟凉鞋，气势汹汹地踏进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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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修错愕地望着她。我呆呆地看着中年女人，心里的气焰全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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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三，和母亲约好要在门口取她的餐盒。可这场球赛我打
上了头，愤怒让我把和她的约定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她是见我没出现，专
门跑进学校来找我的吗？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用「母亲」称呼她。我叫她「老妈」，这样似乎就能和
她勾肩搭背，辈分的鸿沟就不会太扎眼。

# p4 |* p% b8 L& Q: ]　　只见老妈眼睛瞪得铜铃大，如一只母豹子，从地上捡起那个沾了血痕的篮球，
一副凶神恶煞的气势，仿佛要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吞活剥。

　　「你们哪个班的！」她的吼声振聋发聩，头发仿佛都竖起来了，「打球还是
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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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K& j, J6 z( J3 V! c7 @/ R　　中年女人向着我和大修快速逼近，大修下意识后退，我也颤巍巍地后退。我
% T9 Y' J1 ]+ k3 I: R! D才发现彪哥早已松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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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妈妈出现得太突然，又或许是刻在生物本能里的东西，所有人都对
! b: m+ g' f* D1 @9 [/ `# {「母老虎」般的愤怒有些抵触。混混似乎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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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9 b3 F) a6 u; S　　女人的怒火滔天，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不知道她的暴怒是否也包含
了儿子在內。只见老妈的坡跟鞋踏进水中，水花四溅，大修盯着她赤裸的脚背看，
那脚背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水渍打湿了脚丫，亮晶晶的，像沾了精液一样

　　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如此凶悍的一面。或许真如父亲所说，这位女侠年轻时
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生下我以后才收了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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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瞪着猎豹一样的眸子，双手压着篮球，朝大修掷去！场地湿滑，大修下
$ m) d" ~2 c4 G' X$ `% ~/ M+ P意识回避，却脚底打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球根本没有脱手。她只是佯装砸他。几个高三生嗤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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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笑啊？」老妈那吼声震得我耳朵生疼，「你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
5 v. E" k" h1 m6 d8 g: V吗？」高三生不笑了。「全部跟我去教导处！」

# |: [0 @; G! z　　中年女人瞪着我，瞪着大修，瞪着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放学都不准走！」

) W7 S% D' O" z- N0 P　　她从头到尾没说我是她儿子。我忽然反应过来，我望着高三的几个无赖，他
0 E+ O$ X  E: w们在后退，似乎懒得招惹这个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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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2 M7 ~8 C2 _% N　　老妈被当作是学校的老师。这个气场十足的女人，看上去比年级主任都凶。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头，也没有人对来头感兴趣。因为她明摆着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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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一直存在着这么些彪悍的老师，敢吼一吼这帮无赖。的确，这些人早
% ^$ |1 Z) d% C不在乎什么学校，但凶悍的领导到底还是麻烦，能绕开就绕开。谁愿意动不动挨
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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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d% S- C' L7 E. J1 j# }9 ^　　「现在！马上！跟我去教导处！你们听见没？」

　　这帮混混当然不会听。彪哥耸耸肩，离开了球场，高三生们跟着他，权当她
的话是耳旁风。

　　大修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灰溜溜地打量着老妈，从她的脖子看到胸，从胸看
6 [' E; g- ^/ x! y到腰，从腿看向脚，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老妈的眼神透过锋利的光，像是他再
7 x# Q, w6 O2 k. v6 I  t看就要剥了他的皮。他没有吱声，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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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去还球……」

4 a, f/ [" H8 S+ P- h5 |  X; z　　我不敢看身旁的女人，我从没见过她这副怒相，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态
度。我有些犹豫地伸手，想从她那里接过篮球。

　　老妈转身就走，没把球给我。她依然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凉鞋「噔噔」踏
; I8 ~- Q2 d5 D7 n, j/ T% a地，飞起来的水花溅湿了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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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老实实跟着她。这个女人在我的生活里曾一度不像是长辈，即便父亲不
: \1 I% i0 d4 u# v喜欢这种教育，她也坚持和我平等相处。但现在我却感到一丝畏惧，她凶悍的一
面让我发现自己只是个被保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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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一路上，她偶尔偏过头，检查我脸上的伤。她的目光透过发梢，早已
柔和下来，这让我找回了些许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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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4 X, o* j　　两个人沉默地走着，似乎都在平复心情，直到教学楼的脚下，一处隐蔽的长
& ^3 W+ k9 S% y9 O% ]廊，妈妈放慢了步伐。现在是晚自习前最后的空闲，长廊里空荡荡的，回荡着女
人「哒哒」的脚步声。

1 i  e: L& s% U8 C, a. g- Y9 P* Y5 B　　「如果这不是因为一场球赛引起的争斗，」女人打破沉默，「你要老老实实
, V- M$ {: ^$ S) c和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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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些人真跟你去了教导处，那该怎么办？」

6 u* }% n. u+ A　　我没有勇气正面作答，而是用问题回答问题。

3 Q5 @  ~  q# G, R- l　　「我本来就要去教导处的，」老妈扭头看着我，「去反映那帮学生的情况，
免得他们还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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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K. U6 i3 U' M+ w　　她知道，根本用不着我去说。她知道儿子陷入了麻烦。

) R: X! `8 O. {, w! Y/ r　　「但是，那帮坏蛋才不会跟去教导处，」妈妈撇嘴，「我当时只想赶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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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v, p& z. W0 Y; u8 a　　我愣愣地看她，没跟上她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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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你老娘没上过学么？」中年女人眉梢扬起，「那种坏学生顶多是把你
的话当耳边风。我如果命令他们停手，他们说不定还会继续嘞；可如果我叫他们
9 q' i& z( S  A直接跟我去哪里，他们就会无视我的话，头也不回地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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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刻贼兮兮地笑着，似乎连眼角的褶子都淡了些。这和先前那只面目狰狞
1 s' K! X, Q% y" T* E的母豹子判若两人。看着母亲站在的样子，我差点哭出来

　　我低下头，委实没想过这些。或者说，我以为老妈不会想这么多，我以为她
4 p) T. h7 ]! q' }0 i暴怒的面容下，只有热血上头。

　　「可你也不敢确定，对不对？」我脸颊上的擦伤现在才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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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3 S- v! \/ J! D" `0 t/ G% \　　「反正他们也确实走了。」中年女人干咳一声。

　　她一上来没说是我母亲，她当自己是个学校的领导，光明正大地动怒，名正
言顺地教训大修。我才发觉老妈动了脑筋。

- m1 h" P/ k( q$ w3 i　　「我知道你爸说我什么。他肯定觉得，我就只知道没头没脑地出头。」老妈
言辞锐利，「要么觉得我天真，要么觉得我幼稚，男人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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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5 \9 @5 n1 r( O& G' T$ P0 d& E, f　　她从来没有当我的面这样批评父亲。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 Y" f% s7 \3 L8 R8 H　　「你爸那一行，成天巴结人，他那些道理，我不完全赞同。这个社会上有你
无法讨好、也逃不掉的败类，你总有要面对的时候。作为你老娘，我一直找不到
立场，鼓励你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行为，就任由你爸说了。但现在我想告诉你
  F& {7 p7 D7 B. S/ d# l/ b……」

+ K" s7 s6 A5 U; e7 i* h* k　　这个女人一脸阳光明媚，「你先前那一巴掌帅呆了。」

! m+ V- T7 G. H　　我鼻子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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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谈到大学时代的母亲，总会唉声叹气：「我生怕你妈把你带坏了。」他
9 [: H* A# W/ L- ^- f# b7 h( A4 X说老妈热衷于做一个仗义的女英雄。不过我并没有见过他口中那个女人的英姿飒
' p) A3 F; s; b- L爽，所以一直都将信将疑。

　　现在我信了。

　　「可我做不到，」我试图让她知道我相信她，「我做不到像你这样，」我很
# F  g# b+ H2 I0 h  m+ D难过，「老妈你总能打倒你讨厌的人。」

　　打倒讨厌的人——听上去有点幼稚，连当时的我也清楚。可我心里埋藏了很
多焦虑，却没时间编制措辞，只能一股脑倾倒给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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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儿子，当然可以像我一样。」这女人忽然正经起来，她似乎看穿了
我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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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和妈妈说。」

　　她这番话戳中了那时的我。长久的压抑终于使我再也无法忍下去。我想解决
. `" U& ^; M! A$ F% Y大修的麻烦，我不想再听父亲的道理。于是，我省去了一些不合适给老妈听的细
; ]7 B4 t* c2 _% ?* C7 M( L3 U节，哆哆嗦嗦地，把和大修之间的矛盾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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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1 o( z) D6 ~/ j. {6 U　　「所以，先前他一直在单方面欺负你，」妈妈神情严肃，「而今天，你们这
梁子算是结下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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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地点头，可以料想到未来的麻烦。

$ u2 E7 W  U) H4 h8 H( x* [! k　　「因此，妈妈要让学校今天就解决问题。」她的判断没有变过。

% l2 b* f  Y1 u6 P' K- R9 l　　处在青春期的孩子，对成年人缺乏信任，「大修他们的问题可能不好解决
……」

　　「那我就亲自把他们解决了。」中年女人勾起嘴角，她看我愁眉苦脸的，似
# K4 W  \. F. k1 C$ e7 j乎想逗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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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U3 u/ q　　大修还是我的舍友。我依然苦着脸，「那未来的住宿怎么办？」

# K4 A" \% i$ z- p. N  ~　　三个人那偏僻的寝室，我哪怕是大声尖叫，叫声都未必传到宿管的耳朵里，
3 }. @: D. R; e  J  g. ~8 z就算宿管听见了，恐怕也懒得来查。毫不夸张地说，大修只要还跟我住，他就是
杀了我和小骆，恐怕学校也是次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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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让学校给你们调宿舍，再不济，你就回家住。」老妈很笃定，「我说
% q' d6 C" E( F' u3 j: M了，这个问题今天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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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力量。问题似乎也真如她所说，没我想得那么复杂。可我
却依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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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是……他们不是普通的学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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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3 A% z1 v- a　　我想起大修口中的药，想起至今那上百只避孕套，想起他收藏的那些女孩的
阴毛。我才发现我担心的不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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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3 m# {( A; e" z, R　　晚风吹拂，女人及肩的短发有些潮湿，她拢了拢发梢，耐心地听我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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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还说……」我望着老妈关切的眼神，可大修羞辱的是她本人。
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好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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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老妈不屑地笑笑，揉了揉我的脸。她是那么的自信，仿佛永远不会被
困难击倒。但大修调侃的正是她本人，说也不知道这女人被操的时候，叫床声会
, U" S, J1 r8 [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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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时间过得很快，我却越想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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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把饭送到你寝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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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老妈才拿出一个小餐盒，这本来才是她原本的目的。「你先去晚
) t1 u4 Q' S' b* g2 \& J# n8 a自习吧？」

# D$ \6 n: w4 H9 h　　这条长廊就在教室楼下。我几乎能想象，这个女人许久不见儿子踪影，忧心
忡忡地跑来教室，后来见我在球场上的窘境，便扔下饭盒，急急忙忙地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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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现在的我什么也吃不下。她说她会把餐盒放到我的寝室里去，要我先
回教室。她要我在教室里静下心来，因为届时她会去教导处，待晚自习结束，所
( b. K+ ~" a& @) Y  |0 w8 U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 \# l/ I/ S8 ^/ R- H　　从这个女人了解情况的五分钟后，她仿佛已经替我摆平了一切。

　　「有你老娘在，你不用想太多。好吗？」她露出英气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走
* N3 U3 P! X5 N9 g' T了。我看她提着饭盒，朝寝室方向离去，心里前所未有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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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T; K% ~! S' x" s& d　　我扭过头，准备上楼回教室，却猛地站住了。

　　只见拐角处，有一个人正探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母子原先的位置。那张
: u' E& b: ?* f2 a( @$ t# C$ s  o" T, x脸长相凶狠，双眼细小，颧骨高耸，当对上我目光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

　　大修在盯着我看。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窥视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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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我发现他了，不躲也不闪，双眼眯成弯弯的月牙，他龇起因抽烟而发黄
) I/ u2 L! c6 N的牙，夸张地咧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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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明白……」
  N/ v' u! G8 k" B7 }
) x8 P2 c; m$ C+ Y* n( j2 j8 b　　他阴森森地说，「那个臭女人，是你老妈，对不对？」

  P# o+ ^; b+ ~! N; }" m' C　　那时的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露出这种表情。大修是如此喜不自胜，仿佛
; G1 ~6 R; i$ I7 n察觉到什么天大的好事，他若是十八世纪的海盗，肯定是找到了绝世的大秘宝。
9 Q" v3 ^. B% Y$ k6 y9 A( f8 M; r4 L
& S3 Y! l. O5 A6 M) j+ g　　「原来她就是——」

+ e: J3 ^  O: H4 Y7 v　　没等大修说完，我顶撞开他的肩膀，绕过他，匆匆向教室走去，留这无赖站
2 H: v" n6 M9 R/ \# i( N在长廊上。
8 \2 @) \2 i' F
" f* j* y8 g/ X3 w4 c8 e　　事情会得以解决，他也不过是最后恶心我一下。我没有理他，我听从老妈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

xxkk8866

好书支持作者

Hjh334417

xxkk8866 发表于 2024-3-5 13:57
) b/ j7 }3 w- t' J好书支持作者

2 D6 G! S0 g( B( f5 q# B3 i: O接着上集看更好哦

unlessss

66666666666

hksaas

难得长文

bdking

写得真好期待后续

SCTH

居然有续集了，太激动了

kkkccc

感谢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