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白栗栗与抖M的黑栗栗：（二十四）永远也不会分离

黑白包子

　　　　　　　　　　　（二十四）永远也不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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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抱歉，时隔一年的更新。

    这一年来也是风波不断，没能静下心来写东西。一直到年末才终于下定决心，
至少要把想要写完的东西写完。

6 n$ L$ F  Z- p$ y* B% J5 A7 n2 J* ?, @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甚至不确定自己的文章还能不能回应读者的期待。
  L1 f  g% X4 w" `# Q现在想写的东西和这篇小说开头时的想法早以大不相同。惟一能确定的是，自己
/ U) f: `# ]( e. X( J一直在写想写的东西。

    虽然也不知道接下来能不能定时更新，不过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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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人生总是与「失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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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a$ o; M, l% q8 M  N    小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吃的，一转眼就会被其他小孩吃掉。自己藏在床底
的娃娃，稍稍不注意就会被年龄更大的孩子夺走。自以为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
6 k5 ]+ L0 C  w9 A2 g: I也总会丢下自己，和其他孩子玩得其乐融融。

    和朋友独享的快乐，同父母撒娇的记忆，属于自己的名字，注意到的时候已
经全部失去了。这些东西好像被流水沖走，消失在时间的涡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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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的时候，还会认真地哇哇大哭，为失去的东西而哀伤。但是失去的东
西缓缓增多，好像心灵柔软的表层也随之剥落，逐渐连悲伤也失去了。失掉柔软
' M7 U7 ]7 [  u2 v的心灵上出现了空洞，但是对此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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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虽然无法用幼嫩的言语顺利表达，但是自己隐约明白，「拥有」永远
是短暂的，那种因为抓在手心里而安心的感觉令人陶醉，但是终究不可能长久。
惟一永恆的是「失去」，不断地失去、剥落、就像是古旧的壁画缓缓失去饱满的
2 ~$ N% S; I5 u/ m- h色彩、鲜豔的颜料、清晰的轮廓，最后风化消失一样。

    这是自然的规律，是拥有的幻象不能掩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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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所有才是最自然，最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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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会再去期望拥有，也不会再去梦想永恆。

    至少，期望如此，期望此等卑微的愿望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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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口，射在薄薄的草席上。我揉揉眼睛，掀开
草席，忍着倦意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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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8 q% \4 _. M5 ~    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混混沌沌的脑袋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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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其他人仍然在沉睡。虽然睡觉的环境非常差劲，废旧棉毡当作床单，
薄薄的草席用作被褥，但是大家都还是睡得很香。

- C; _# i3 O5 G! B    大概是前一天晚上太累了吧，毕竟大家晚上比我要忙碌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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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了个懒腰，穿上草鞋，静悄悄地走出寝室。

    院子里静悄悄的，地上散落着前一晚还没打扫乾净的垃圾。但清晨的空气并
不难闻，漂浮着一股清凉凉的味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把一晚上肺部积
攒的浊气都更新了。

4 |+ c$ o" @. @# \    脑袋清醒了，浑身的肌肉关节好像也苏醒了。

2 \, e" O& V5 j  C    寝室中传来低低的鼻息声，时不时能听见含糊不清的嘟囔。

    今天也是新的一天呢。

    「呦，丽丽今天来得也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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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2 l# J* @6 J6 V    「每天都来得这么早，小孩子还是要多睡一点才行。睡不好长不大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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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V& H( b- c$ W# }    「多不多嘴啊，老太婆，要我说丽丽一直都这么可爱，不也好得很吗？总比
长大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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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 U- o9 O( w    「哎呀你才是多嘴呐，还不快点给人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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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滔滔不绝的大叔终于停下了嘴，从墙上抓起一把被熏得黑乎
" A1 j# ]) [. ~0 T1 l% r乎的木铲，走到店铺深处。他手脚麻利地从土砖砌成的烤炉中铲出一张张热气腾
$ |* @8 f  L# n  r- m腾的面饼，整整齐齐地码叠在一张簸箕上。

    大娘站在他身后，叉着腰，一脸不耐烦。她转向我，表情立刻柔和起来：
「丽丽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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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8 q( N; f    「嗯。」我点点头。

    「真是的，昨天晚上你们那也太吵了，连大娘这里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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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 i% {0 L" x    「对不起……」

+ ~; i. d2 z* b! C1 S; b! s, r( A    大娘露出抱歉的神情：「哎呀呀，又不是丽丽的错。 丽丽也很辛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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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 i6 Q, I# Q* R' B' a    大叔托着把装好面饼的簸箕走过来，我蹲下身接过簸箕，把它顶在头上。确
认保持好平衡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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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大娘「哎」地叫了一声，把一张面饼塞进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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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筐子里的已经够了……」

    大娘一眼就看透了我的窘迫：「哎～这多一个是大娘送给丽丽的，放好了回
去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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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没事没事，你们家每天都来照顾我们生意，多一张面饼又怎么了？不会记
在账上的，就当时大娘请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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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6 U, W5 I; @    我点点头，故意让长长的刘海挡住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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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n: h8 j1 ]4 w% C% C- N    「谢谢……」

    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听不到，我顶着一筐热乎乎的面饼，从麵包店大叔和大娘
的目光下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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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V+ o* D- ]$ B1 e    回去的路上，街道两侧的熟人都笑着对我打招呼。

' K/ Z% O( q* j    「丽丽，早上好！」

    「早、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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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P" `0 Y# Z- N    「啊，早哎，小丽伊，今天也出来买麵包吗？」

3 U- l  m  Q* C# N& b& d' {( z- @    「嗯……早上好……」

1 t/ `& g9 x5 A    「早，今天我们店进了新的水果，要不要看看？」

    「不……不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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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伊妹妹今天也很早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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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也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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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M$ y6 R) ]# d0 h8 S# D7 T( S- T    我迈着小碎步，穿过朝阳中逐渐活跃起来的街道，回应着一句句早安的问好。
$ L7 G4 u: @& V8 v. e) g. P/ l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筋骨中最后一丝睡意也一扫而空。

7 g( k; h% G; C. h) Y* R5 u    「开饭开饭开饭！」

! n5 y+ w% l) n7 z2 N9 \* k8 l    女孩们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抓走筐里的面饼。我急匆匆得用长勺舀起磨好
5 d% m- ~5 R  v" \& |的新鲜鹰嘴豆泥，盛到她们向我递来的面饼上。大家毫无秩序地围在我旁边，有
些人还想直接从瓦盆里捏豆泥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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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要抢……不要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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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E/ G/ m) U, y    我举着勺子，想维持排队的秩序，但是像每天早上一样，没有任何效果。大
家的年龄都比我大，身高也比我高，我根本就没办法有序地分配食物。

    「好啦，丽伊妹妹也别傻站着啦，去吃东西吧！」

$ ?$ u+ n4 g( z1 a$ |# |. r3 M: h    「可是……可是我要负责分配鹰嘴豆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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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没人管我，大家只是一个劲地涌上来抢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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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 z9 V3 b2 G. r    「哎，丽伊妹妹，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挤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孩问道。她
沾着豆泥的手指扑地抓住我的胸口。

    「哎？那个……那个是……等一下……」

    她的手指伸进我的衣服里，刷地把麵包店大娘给我的多一个面饼拿了出来。

    「哎哎哎哎——丽伊妹妹嘴上说着要公平分配食物，自己还不是偷偷藏了面
7 R6 f7 a+ W( l7 W! y饼吗！」

/ E. _' G  j5 {( a* U    「那个……不是这样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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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D0 T0 a% |0 ]* U8 B8 Q    我伸出手，想要把面饼拿回来，但是没人听我的话。面饼被传来传去，不知
道什么时候就缺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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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悔起来，早知道就在路上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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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面饼的事情我们不告诉老闆娘，今天豆泥的事情你也通融一下
; d! ~. R; y& s- V9 I*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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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1 L5 X: A9 d  P, Y    「不是……这个不是我偷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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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1 C* Q+ D% A* K    不善言辞的我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怎么说也没有人听。比起面饼和鹰嘴豆泥，
我更害怕老闆娘会知道我偷拿面饼的事。如果她不高兴了，牵连到她们俩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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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早就这么有精神啊，刚起床就欺负我们家丽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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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k' L! D0 T. ]* ]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来。

    蕾伊嘴里叼着一张面饼，一头黑色卷髮乱糟糟的，显然刚刚才起床，但眼神
清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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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4 j3 w1 H, Q. H( B7 B6 \1 G+ M    看到她的身影，其他女孩都停下了哄闹，好像看到长辈的孩子一样，顿时安
静下去。只有刚才从我怀里抓出面饼的女孩撅起嘴，不满地说：「你们家丽伊偷
偷多拿了一片面饼哦，怎么办？明明是负责分配食物的人，自己却偷偷多吃油水。」

    蕾伊神色不变：「丽伊才不是那种人，对不对？」她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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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

    那女孩不依不饶地说：「那她怀里的面饼是怎么回事？大家可都看见了！她
! o( K5 W0 i$ i  Q7 T( J8 S在自己怀里藏了面饼！」

    蕾伊弯下腰，认真地问：「丽伊，这个面饼是你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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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Q# f% P6 Y& @) w. {/ j    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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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d( B0 S5 ?) I    「那是怎么来的！难道是面饼自己跑进她怀里的吗？」

' r, |. }6 |1 @" [    蕾伊摸摸我的头：「丽伊，这个面饼是怎么来的呢？别怕，照实回答就好了。」

    周围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眼眶涨涨的，泪腺似乎随时会被这个场面
压倒，涌出委屈的泪珠。我压下自己因紧张而变尖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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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麵包店的大娘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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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 n. q9 d# m1 E    听到这个回答，寂静仅仅持续了一会。

    「哈？怎么……怎么可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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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嘴上这么说，那女孩的声音已经不如之前那样坚定了。她下意识四下张
望，似乎想在其他人中找到自己的支持者，「凭什么……凭什么她非要多送你一
片面饼啊！」
3 p0 R; _- ?" M( \" `1 T
; y) e- \1 s: @, Q    蕾伊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我们家丽伊太可爱了。」

% \" W3 R3 a/ c  G$ t+ P    那女孩的表情显然不接受这个理由。

7 p; f& }9 F& ~8 J/ ]    人群沉默了一会。

    「嗯……也不是没有道理……」
2 C# t7 }+ T: G$ q% m, D6 V# o4 O
& D" @0 I! C7 W7 i    「确实有这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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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w2 J- [# ?. H! w    「本来丽伊就不像是会偷东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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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  ^2 v; r) s7 W9 s1 D, F    「丽伊每天都去买麵包，跟那个老闆娘很熟了吧……」

! i2 G& E& A5 @5 x( h7 Q    听到其他女孩的议论，女孩的脸由青色变成红色，由红色变成紫色，嘴巴微
微张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把被咬了一口的面饼丢
6 F$ [5 g! r: ?, a/ r4 q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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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l1 ^$ V! G. C; N    围观的女孩们也逐渐散开，似乎马上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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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伊单手叉着腰，「啧」了一声。看了一眼地上的沾着尘土的面饼。

. U, h$ ]; v0 ]  q1 e$ @/ O    正当她想把面饼捡起来的时候，面饼却被另一个人捡了起来，随即以迅雷不
0 W% s; ^& K, O) i; M4 E' y9 i及掩耳之势消失在她的嘴里。

3 `# _, A) C6 B    「哎哎哎哎哎——」蕾伊发出拉长的、极度夸张的惊讶声，「那个面饼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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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丽睡眼蒙眬，动作却快如闪电，毫不在意面饼上的尘土，三下两下把整张
, b8 t5 D- q8 z3 p3 N3 Z" g% c* z8 O面饼吞进了肚里。 她等到自己把所有东西都咽下去了以后，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
# O9 e; k5 O7 j欠，迷迷糊糊地说道：

    「啊呜呜呜……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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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伊瞠目结舌。

7 \6 ]: I3 w; j7 ?    希丽歪了歪头：「额……为什么面饼会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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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傻乎乎完全没有理解状况的表情，我感到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卸下的心
, i6 P2 @9 L# y" R  e理防线终于得以放鬆。有蕾伊和希丽站在自己旁边，似乎所有害怕和忧惧都不再
必要。

    于是我放开泪水的闸门，大哭起来。

  L( s' H' G5 P5 h; a  w    这下轮到希丽和蕾伊两个人一齐目瞪口呆，发出「诶诶诶诶诶诶——」的惊
讶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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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们会在白天準备好食物和酒水，打扫前一晚的狂欢留下的一地狼藉。等
到傍晚时分，太阳从街道尽头落下，店门敞开，準备迎接顾客时，工作就开始了。

    「夜之伊丝塔」——我们三人工作的店家的名字。在尼尼微城最繁华的街道
3 e' ^2 v6 j7 K# f7 w上，「夜之伊丝塔」佔据了绝佳的位置，每到夜色迟暮，顾客便成批涌入大开的
店门，和熟悉的女孩们调笑起来。

    和姐姐们不一样，我大部份时间都在后厨帮忙，準备一罐罐麦酒和杯子，把
6 F7 E2 v/ z- f. [1 {大块的乳酪切成小块装进盘子里，烹饪简单的菜肴。我不太会做菜，幸运的是夜
+ M, x) Q6 @  e! F8 M, A: C3 a之伊丝塔并不需要优秀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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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顾客们渴望的美味并非来自舌尖。

1 e! m. _" ?3 y) G. S: n# e4 c7 ?    「丽伊，帮忙把这盘菜端到三号席去！」

$ t& c! H% X3 U/ E  J+ E/ r    我停下手中的活，用抹布抹乾净手上的油污，跑着小步接过领班手中的餐盘
。 餐盘上摆着六罐满满的麦酒，我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向人声嘈杂的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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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W* K$ u: t& O" B    离前厅越近，嘈杂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咒駡和猥亵粗鲁
的笑声。我掀开门帘，走入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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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6 C9 y( v    一股浓郁的酒气，混杂着刺鼻的烟草、汗水、脂粉的气味灌入我的鼻腔。我
6 m, M5 X% C9 Y0 e1 i7 l* \忍住自己的鼻息，抓紧手中的餐盘，走向三号席。

    地毯上躺着男人和女人，他们的身体如蛇一样交缠在一起。

  j; |: C) v! n# n% ?    「再喝一杯嘛，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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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把刚刚装满的酒杯抵到顾客的嘴边，娇柔百媚的腰肢钻到他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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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4 B% Y/ A    「再……再来！为了蜜拉妹妹，大爷再……再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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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 H* O$ U: `+ c    顾客面色透着醉意，一只手从女孩的后颈伸进去，钻到她胸部布料的下方，
; R  b5 s" q6 O* U$ o肆意地玩弄着她的肉体。 女孩半是羞涩半是撒娇，把又一杯麦酒灌进了顾客的嘴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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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痒，不要这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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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6 l1 ^# Q4 ?( Z9 u1 D+ \    顾客沾满食物碎屑和涎水的大鬍子在女孩的脸上蹭来蹭去，女孩娇笑着轻轻
捶打他的肩膀。

    虽然已经无数次见过这种景像，我的脸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 我控制着
# w) v6 Q9 |, i. A# T0 m# y/ Z" g自己的目光，避开那些半裸着交缠的男女。但下流淫靡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灌
3 B4 X0 A% b4 j3 G3 F/ [. M进脑中，好像无数只冰凉粗糙的手无情地触摸着我的身体。

    我尽力缩起自己的肩膀，想要减少受到的注意。在一群成年或接近成年的男
女中，我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定格外显眼。要不是他们都只关注自己眼前的肉体或
. u9 P( [" F- b/ P, V5 y/ \$ y- [# p( D者那人包里的铜币，我几乎不可能避开他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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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丽伊，你怎么到前厅来了？」

    听到叫我的声音，我浑身过电般一震，寻声一看，叫我的人是希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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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上套着一件薄薄的露肩连衣裙，裸露的肩膀、胸口和双腿吹弹可破，
薄薄的布料下显然什么也没穿，每一处凸起和凹陷的曲线都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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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刚刚来到尼尼微城的她，一定忍受不了这不知廉耻的装扮。但现在的
# `9 ?# {) k* G" K, a$ x她一只手拿着装髒碟子髒酒杯的託盘，另一只手拎着补酒的酒罐，虽然面色绯红，
+ Y! o8 W! E" ~) s5 Q- C却已经褪去了刚开始的尴尬笨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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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是她，松了一口气：「那个……我来给三号席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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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丽听到我的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搞的？我不是和那家伙说过了
吗？不要让你到前厅来，真是的……」

6 i2 H) V2 y1 z" k    「那个……不是领班的错，我看见大家都很忙，所以自愿要来帮忙的……」

    如果只有我不用来前厅的话，其他女孩大概只会更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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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z2 ?8 @- w  C    「前厅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下次我一定要找老闆娘说清……咿呀啊啊啊！」

    希丽的脸像被染红的牛奶一样，一瞬间涨得通红。 她面露怒色，转身叫道：
「干什么，不要乱碰！」

    一名顾客淫笑着，将手伸进她连衣裙背部大大的开衩中，手背顶起她胸口的
4 m# ^' }5 D/ r8 {7 W布料。

/ f3 q9 l. I% l  Z+ f- Y    「呦，这不是希丽妹妹嘛，几天不见，发育得这么快啊？让叔叔看看又长大
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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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6 }8 G! `, t) k    「唔……嗯……不要碰……那里那里……那里不行……咿呀！」

    希丽咬着嘴唇，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男人的掌控，但她左右手都占满了，只
0 G1 ]3 U6 U6 b- C8 A; k能任凭男人的手在自己薄薄的衣服下肆意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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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不是丽伊小妹妹吗？这几天都上哪去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哪个大
  S, w3 t4 m! w: S1 o2 }; ~主顾买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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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顾客也注意到了我。几个身高是我的两倍的男人把我团团围住。他们
的眼神毫无顾忌地盯着我的身体，目光舔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每一个角落。

1 G9 u. }0 ~6 ~/ ]    「怎么会突然卖了呢？当初不是说好的要公开拍卖的吗？」

2 c1 A" h5 ]. h! j3 `    「公开拍卖？那个老婆子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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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6 B1 s0 m2 o    「你们就别想了，丽伊妹妹的初夜，也不是你这种人买得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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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1 j) j, u5 x; |/ t    「要是我发了个财，说不定就是我的了呢，说不定呢！」

( `: B4 H8 y) b' g0 w# q3 M    他们哈哈大笑。

+ ~1 F& S: V/ i& S! D    「丽伊妹妹，我们别管这些满嘴铜臭的老男人了，女人的第一次可是很重要
7 B  i; t* ?7 c2 V) v* O0 {的。要不今晚上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哥哥保证给你升天一样的快乐……」

' i5 U4 `0 Z$ d6 P+ T& u    「你这小子，竟然想吃独食？被老闆娘知道了，还不叫人把你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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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6 L( ]6 ]& J+ m    「嘿嘿嘿，能够给可爱的丽伊妹妹开苞，被打一顿也是赚到了！」

    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餐盘，担心就算在如此嘈杂中，他们也能听到我剧烈的
心跳声。

    「你要敢碰她，就不是被打一顿那么简单了，」希丽冷冷地说，「最好做好
* @. N5 s1 U/ s( X" G) G# \' ]; A) f下半辈子拉屎拉尿都离不开尿布的準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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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压抑的噁心和愤怒。

8 w; u) L7 g: w: h' I8 B0 _    男人们沉默了一会，咀嚼着她说的话的分量，究竟有几分是威胁，几分是警
告。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一会，不知哪个人突然笑了起来，其他人也如释重负地哈
哈大笑。

    「哈哈哈哈，希丽妹妹这么严肃干什么，大伙们不就开个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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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大家都知道，和男人一样，说一不二，丽伊可是老闆娘最心爱的小
公主，大伙怎么可能捨得让丽伊妹妹受伤呢？」

  i3 m2 k& X  V% V    「希丽妹妹别总苦着个脸，来，笑一个笑一个，笑起来多好看啊！」

* `" M. L- N7 R+ g    他们的手仍在希丽的身上乱摸，不过围着我的几个人逐渐散开，投入到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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