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二）挑灯初解衣，留行破六境

sezhongse3

作者：sezhongs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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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s3 A! S        月色昏暗，身后剑气大盛，青衫男子忽然顿住脚步，浓眉紧锁，牙关紧咬，
似在天人交战，半晌，终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一跺脚，身形几度变幻，往林
# S$ D- Z3 h+ a; S1 L+ f外疾行掠去。

! p; I+ u' i) O# G7 c, @/ S8 K　　暗处伏在草丛中两个屏住呼吸的黑影，长舒一口闷气，不无庆幸。

　　「看那身法，起码得有四境吧？咱都躲到这种地方来了，还能撞见这般煞星，
呸，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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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Q/ P7 w# T$ v3 G　　「嘘，小声些，这些个高人，耳目都灵得很，莫要惊动了他，回头宰了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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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 I4 p3 a4 u0 I' O　　「看模样，竟像是救走了李挑灯那位？缘何这会儿又一个人逃了？」

0 W  h8 w5 u( B, `　　「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只是同门？佳人再美，值得
赔上性命？」

& w; f! Q, q  B- b9 K　　「正是，瞧他们一帮子人得了传信，不要命似的都往那边去了，哼，若是见
, d' H0 u' M$ I9 ~) q7 t' n识过李挑灯的手段，保管缩得比咱还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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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o7 [8 l　　「见过的，都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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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咱跪得快，也死了……」

　　林中虐奸还在继续，一位心腹匆匆赶至，在曹叙一侧掩耳细语，曹叙脸色一
/ U* w0 S# v( N) h沉，朝李挑灯狠狠说道：「难怪我来之前特意多转了两圈也寻不到莫留行，原来
你留了后手，且待我把他擒回，将其炼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尸，再让他当着众
弟子的面，与你茍合！」

　　李挑灯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哼，你说那个懦夫？枉我平日待他不
- w: y6 u' L" I/ e* @薄，他救我，也就是趁人之危，想着事后施恩图报占了我清白身子，一见追兵合
/ p& l3 e6 L$ p" v5 w) ?围，便舍下我独自逃命去了！」

　　曹叙挑眉道：「哦？他竟如此下作？那确实不值得我费心，只是……我的好
  w: C6 P3 D0 D* ]师妹啊，以李青蓝的眼光，会收一个废物做关门弟子？确实，莫留行空有境界，
1 n  {0 r9 ?# ^; i4 o只会些许粗浅招式，但他六岁那年挥出的那一剑……呵呵，你当我是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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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挑灯冷哼一声，转头道：「随你！」

/ c7 J5 x/ R: z! E1 F　　曹叙朝赵青台招呼一声，翻身上马，朝南疾驰而去，赵青台往火堆舔上一把
$ I7 f; V, j! q$ x# X干柴，搓了搓手，极不情愿地起身，朝另外两个黑影叹道：「你们照看好了，接
/ S" C0 Z5 T/ C应的车队天明即到，千万别出了乱子，哎，老朽这辛苦劳碌命，何时是个头哟
……」说着跃上浅褐良驹，领数骑直追曹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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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笼中剑圣，埋头双膝，眼角隐有泪痕，不知所想。

6 L0 }/ A9 O) c) f5 n$ h2 M' g　　莫留行借着夜色，穿过密林，行至一村落，忽闻骏马嘶鸣，心中一喜，寻得
一猎户人家，于马廄中见一位健壮男子正与马匹喂食草料，上前拱手道：「兄台，
& ^( a$ I: V5 Y% W% P$ _在下路经此处，与同伴走散，可否将马卖与在下一匹，价钱好商量，在下感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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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户惊觉，转身细细打量，笑道：「公子客气，我家这马虽非良种，脚力却
1 O% I7 V4 c3 ?不输名驹，一百二十两银子一匹，公子随便细挑便是。」

3 O" G4 \1 t8 z" H　　莫留行心道：「一百二十两银子？寻常马匹再贵，也就六十两左右，真当我
; p1 t# a( s$ C. ?7 v' D是肥羊了！只是如今事急从权，却也顾不得了……」

( {) E6 X, F* A3 G4 t, H: u　　莫留行挑了匹合意的，摸出１００两银票与两枚银锭，交于猎户。

　　猎户笑逐颜开，说道：「乡间夜路不好走，若公子不嫌弃，我家婆娘熬了热
汤，锅里还蒸了肉包子与馒头，粗茶淡饭，但管饱，住上一宿，等明儿天亮再走，
这伙食房租，给公子打个折，算二两银子好了。」

　　莫留行脸上一阵抽搐，拱手道：「谢过兄台美意，在下急于赶路，就不叨扰
了。」说着辨明方向，一勒缰绳，朝石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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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两炷香后，一队人马跟至，杀气腾腾。

　　全村老少，不分男女，皆被赶至村口，猎户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向莫留行
离去方向，随后，便被一刀砍下了头颅。

4 \) E2 _3 ]7 K2 c. M3 O4 H1 s* H　　灵山地界以南，风暗林外，刘家村，二十余户人家，百余位村民，一夜之间，
男女老幼，尽皆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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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台：「只是寻常人家，你又何苦多作杀孽？」

: A/ L5 I- G( J# C5 |6 k　　曹叙：「老东西，看不惯？那你出手阻止我呀？」

　　赵青台：「你……曹叙，你放尊重点，我好歹算是你长辈！」

　　曹叙：「哈哈，长辈？就你？笑死我了，你问问李挑灯认不认你这个长辈？」
6 ^  y* q, S. B) B说着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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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J, @: S5 s( C　　赵青台额上青筋骤现，咬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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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林，地处西梁国境以南，怪石朝天，密集如林，故取名石林，千百年间，
除却若干采药之人，少有人迹，皆因林中道路纵横交错，极易迷失，若无向导指
引，寻常观光客，困于林中，便只能指望巧遇路过的药农解救了。

: O+ E2 i! G8 l9 _# e& A5 m　　莫留行当然不是普通人，从踏入石林的那一刻起，便知晓这怪石嶙峋，看似
8 `- q3 {& ~! S毫无规律，实则为阵，一座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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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李青蓝让莫留行枯坐修行，不传招式，却不禁制他翻阅剑阁中藏经楼上
的典籍，剑阁藏书，与浩然学宫潜修殿并称大陆两大藏书圣地，品类繁杂，且不
说那修行秘籍，武学经典，就连诸子学说，经商农务，治国方略，甚至是各国禁
2 B0 c: b/ R6 a" t8 u+ \% F本，皆而堂而皇之摆在书架上，莫留行自幼聪颖，触类旁通，杂学斑驳，除了未
曾修习招式，眼界却是极高，这法阵虽然生僻，但也难不倒他，按方位走至阵眼，
6 |) g  s- G6 D* Z豁然开朗，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好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2 x! r. N  E+ W: L( N. \' O: _: u, F　　一灰衣老者从楼中转出，白发长须，仙风道骨，先是一怔，瞇眼问道：「你
是……留行？你师姐叫你来的？莫非……莫非剑阁出了变故？不对，有挑灯那丫
- W+ Q+ |0 A. ]# D# M! _) Q7 g8 }头在，何人敢冒犯我剑阁？」

# F' B0 m7 J/ P) ?　　灰衣老者厉若寒，剑阁上代阁主李青蓝师弟，江湖上声名不显，莫留行也不
常见到，然而师尊李青蓝曾私底下明言，师叔厉若寒若非心性过于淡薄，剑道成
就，应是当世前五之数，时隔多年，师叔如今是个什么境界，莫留行却看不出来。

　　莫留行上前单膝跪下，抱拳拱手，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待说到阁主如今下
落不明，阁中弟子生死不知，终是忍不住落泪。

/ j1 U9 T0 L* M　　厉若寒听到此处，一掌拍碎围栏，怒道：「真欲教，下三滥的邪教，行此手
段，拉拢江湖败类，欺我剑阁无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莫留行：「敢问师叔，师傅嘱托弟子来此处，是请师叔出山，解剑阁之危？」

　　厉若寒一叹：「师叔剑道再高，能越过李挑灯去？能制住你师姐，即便是暗
! t( I& D) W: Y$ U6 V算，也足见邪教势力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天下第六境，又有哪个是好惹的？」

& ^1 C1 e0 O: e' O( q, d( e* O& ~　　莫留行急道：「那师傅为何嘱托弟子前来见您？」

　　厉若寒：「此处虽然偏僻，实乃剑阁禁地，这个只怕连你师姐都不甚明了，
2 w* Q, H4 g& R+ P* o2 S当年剑阁师祖有言，若剑阁有覆巢之险，便着阁中天分最高的弟子，前往后山洞
中，自有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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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Z* X8 q' h　　莫留行一呆：「剑阁中天分最高的人如今还指望着我们去救呀……如何去得
, m2 K" ~4 \* ], {2 w) i  D  d- \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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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V9 M: X) Q& |- x) M　　厉若寒没好气道：「你以为如今剑阁中天分最高的人是你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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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G8 B1 t　　莫留行神色古怪：「师叔你不会想说天分最高的人是你自己吧？有这么变着
% H1 B# ^. a1 b: d7 T2 [' J! H法子夸自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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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若寒无奈扶额，师叔在你眼中就这么不要脸么……沉声道：「莫留行，剑
- g6 g- z3 r* `+ ]2 M5 ?阁弟子中，数你天分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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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一呆：「怎么可能，弟子除了修行进境快些，一套入门剑法，一套寻
常拳架，反反复复练了十几年，未有长进，师叔，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 V' ?  j! `4 i……师姐临行前说的话只是安慰弟子罢了。」

　　厉若寒正色道：「你师叔我再胡闹，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当年看过你那
一剑后，我便对师兄说过，由你继承剑道，可保剑阁百年不衰，然而师兄不允，
说你有你的道，或许有望那传说中的七境，剑阁，有挑灯便够了，我心想也对，
那丫头的资质，真不算低了，也就由着师兄不传你剑招……」

+ ~) Z9 s  }6 A& R  P　　话未说完，厉若寒眉心一皱，说道：「有人追来了，此刻在破阵，快随我去
/ d! i+ H  x1 c' Y后山。」

, r5 J1 Y, Z3 p( y) J: z# S　　一老一小行至后山洞口，厉若寒手捏剑诀，解开洞口封印，洞内幽深，寒气
: w4 E" v, t2 w; Z0 K* F逼人，不知延伸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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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若寒：「按照师祖遗训，此处只能由你一人进入，师叔替你在这守着，剑
+ l7 O/ R2 z$ y3 P$ ^" q8 w; z5 b阁安危，便系于你一人之手了，莫要让你师姐失望……」

　　莫留行跪倒在地：「留行大意，让人追蹤至此，待了却此事，再向师叔请罪！」

　　厉若寒柔声道：「去吧，你师叔这身老骨头，几十年没活动过了，正好舒舒
筋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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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f/ Q3 S1 M/ K; W　　约莫半个时辰，阵法破开，二十余骑气势汹汹而来，逼近洞口，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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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o7 E" N4 Z# a　　曹叙：「哟，这不是厉师叔嘛？不见了这些年，原来躲石林这养老来了？莫
留行来此处莫非是请你出山？嗯？那小子哪去了？在你背后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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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7 L: [: X, O　　厉若寒：「师兄当年收你为首徒，我就说过，这孩子问这问那的，聒噪得很，
将来剑道能高到哪去？」

　　曹叙寒声道：「高到哪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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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台：「厉老弟，李挑灯被擒，早晚要送进春潮宫为奴的，剑阁覆灭已是
定数，你又何苦螳臂当车，自讨苦吃呢，不如入我真欲教，老朽定举荐你为护法，
那几位娇滴滴的女娃儿，还不是任我们亵玩？咱们是看着李挑灯长大的，那丫头
的奶子一天天饱满，小屁股一天天圆润，腰身愈发婀娜，你就没点想法？把天下
第一剑骑在胯下，不负此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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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M% Y  @3 v, `4 c+ M1 C　　厉若寒：「我呸，赵青台，你也配与我称兄道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
) k0 Q) ]& j. c这德性，连妓寨里的婊子都嫌弃，一个糟老头子臭不要脸地欺负我家挑灯，啧啧，
多年不见，修为不见涨，都修到老二上了？来来，掏出来叫我看看是我的剑锋利
些，还是你那话儿坚挺些！还有你，曹叙，好好的剑你不练，炼什么死人，我当
' y) y0 E# }" h+ ]年怎的就没看出你有这癖好？龙阳之好我见多了，干死人，浩然天下你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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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莫留行与李挑灯在此，定然张口结舌，师叔剑道有多高不知道，这骂功，
1 y& E$ M+ s! H6 J1 O第七境，妥妥的，没跑了！

　　真欲教两位护法被厉若寒一嘴吐沫喷得体无完肤，灰头土脸，教众们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