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六）兰舟错付情，妃后同侍寝（附前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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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云裳姐姐！」一声惊呼，莫留行从梦中回到一年前的现实，犹自惊
魂未定，眼中尽是邪教众魔那扭曲的笑容，以及臣服于赵青台胯下的两具赤裸娇
; L$ c7 p# ~& R  v5 o( X7 s躯，连忙盘膝打坐，真气运行一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方才慢慢压下心中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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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暗自咬牙道：「赵青台，老匹夫，这笔债，拿命偿！」

　　夜未央，月下殇，青衫男子，独坐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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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无声，却有千言万语，在心头，无处与人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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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无泪，却有万般离愁，难排遣，只道心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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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想你……」莫留行默念道。

; i& B# k/ f; m# X: V5 I　　翌日清晨，众人用过早点，宁思愁自荐向导，拉上姐姐，盛邀莫留行三人出
6 [- W3 N8 J! n" F行，赏景游玩，须知这药王谷虽以孕育草药而闻名于世，风光亦是浩然一绝，谷
7 @) c& [9 G8 [; Z, Z% |中常年云雾萦绕，有那溪流飞瀑，苍翠竹林，曲幽小径，如氤氲在仙气中，好一
5 S' p$ ]% ^% u! Q1 A8 }, l" c3 e处文人墨客笔下的人间仙境。

5 B1 V  E. g" M0 |7 Y" j　　美人恩重，风流倜傥的秦公子自无不可，韵儿把最后一块酥饼填进嘴里后，
总算记起自己还有琴侍这么一重身份，欣然背上瑶琴，没让自家公子难堪，莫留
6 n7 D8 j1 T; n' F, E) j1 K行一夜愁绪未平，本想托词不去，却拗不过宁思愁一再相请，只得勉为其难答应
一同前往，作客宁家，总不能拂了宁家姐妹的好意。

　　宁思愁拽着莫留行衣袖，邀功似的回头朝姐姐暧昧一笑，俏皮地吐了吐丁香
" X& G  C: }# |+ X# y) T$ U小舌，宁兰舟被妹妹看破心思，双颊绯红，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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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w. Z1 E% Q* ~( `+ w2 ]　　秋意送爽，霜叶飘零，朝阳透过林中云雾投下缕缕光柱，在层层金黄枯枝落
: _+ i3 E; Q. w- M叶上映出深浅不一的斑驳树影，风景独好，恰似那娴静女子，林间漫步，顾盼流
连，不经意间莞尔一笑，便是一幅教人忘忧的怡人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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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思愁牵着韵儿小手，一蹦一跳，叽叽喳喳地往周围指指点点，难得碰上对
2 O' Y, U$ I7 ~7 {2 W自己半点不拘谨的同龄女子，让这位宁家幼女兴致盎然，秦牧生摇着折扇，依旧
是书生做派，宁兰舟与莫留行一道落在后头，并肩而行。

　　宁家姐妹随了娘亲，皆喜淡黄，一身裁剪得体的窄腰长裙，素雅内敛，除腰
间那枚别致的小巧药囊，再无一处多余装饰，不见张扬，却愈发凸显出婆娑腰身，
- A; ~* X3 z  Q) C! `1 q宁家数百年家世沉淀，便在于这不起眼的细微之处，只是兰舟姑娘今日胸前那领
7 `: @: J' x# u! Q) e; i口，怎的就稍稍落下了一些？

　　莫留行眼观鼻，鼻观心，将那剑阁心法中的清静决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对身
旁这旖旎风光视而不见，委实昨晚梦里，宁家母女在淫女殿中如同母犬般匍匐攀
爬，最后屈从于小穴内那根【神仙棒】，各自翘起屁股泄身潮吹，画面太美好，
( Z8 R8 u# {! h+ \下身太难受，可他能怎么办？凑到两个小娘子身边说那体己话？还是跟秦牧生附
庸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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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 X9 _# b* p　　宁兰舟掩嘴浅笑，身旁这位公子其貌不扬，可这不知所措的局促模样，却是
越看越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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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眼里出那啥来着？

　　宁思愁笑道：「前头有一处深潭，常备鱼竿饵食，正值入秋，潭中放养的桂
4 L' S7 i2 s& P# [2 y/ q/ Y花鱼最是肥美，钓上几尾回头叫厨子用生姜酱油等佐料清蒸了吃，那滋味，想想
. b8 G+ Z: }, ]* Q7 q' p- V都馋。」

' _: O; ~" ~0 L2 D$ K8 U! o　　说到吃食，韵儿便来了神，悄悄拽了拽秦牧生袖口，一脸的期待，秦牧生无
% b$ I3 a3 c2 {8 [6 A2 f奈道：「好，好，我去替你们钓，我去总成了吧？就晓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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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思愁又朝莫留行敛身施了个万福，说道：「家姐走了半天，想必累了，烦
0 E) @2 h$ E5 J) n请公子陪家姐到那路边凉亭小歇，奴家几个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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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莫留行答应，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便拥簇着秦牧生往那林中深处去了，
  }) ]: n4 P* \2 m# h& i+ p莫留行此刻便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一个四境修行者走了半天便累了？骗鬼呢？

　　行至亭中，宁兰舟欠身道：「家妹就是这样跳脱的性子，莫公子勿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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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笑道：「哪里的话，不瞒姑娘说，在下师承剑阁，阁中有一女子，当
' c2 p1 ^/ a: J" d; I- i年也是这般年岁的时候，比令妹调皮得多，把剑阁上下折腾得鸡飞狗跳，那叫一
9 h5 a0 A' w* T- [8 l: z个热闹。」

/ N3 i" F+ f7 |: A0 r; S; f% T　　宁兰舟：「思愁这性子，便是被我与娘亲宠出来的，公子说的那位姑娘，莫
非也是剑阁中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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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爽朗一笑：「何止是宠，从师尊长老，到门下仆役，无不怕她三分，
惯她七分，再胡闹些，也有的是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宁兰舟笑道：「收拾得最多的，怕不就是莫公子你吧？」

　　莫留行一愣，苦笑道：「还真让你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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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兰舟抹平衣角，拢了拢裙摆，倚栏而坐，玉指绕了绕鬓角垂发，淡然道：
「能让莫公子上心，却又不省心的女子，想来除了活泼些，性子必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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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g" ~; D3 P  C. A4 a2 D  Q　　莫留行忆起往事，汗颜道：「你就别夸她了，从小到大，剑阁中就不存在没
被她捉弄过的人，便说她九岁那年，毁了阁中辛长老一炉丹药，被师傅责罚面壁
8 T9 J6 l* [% W0 s1 M+ m思过，出关那天，辛长老早早便在门外侯着，一见着她人，嘘寒问暖不说，就差
指天发誓不是他告的密了，第二天辛长老那侄子口肿鼻青地来上早课，说是自己
. h7 r% }" g4 x) l昨夜睡相不好，掉下床去磕着了。」

5 i& U; W$ |/ n0 v　　宁兰舟笑道：「倒是跟我家那位差不离了。」

　　莫留行：「记得师傅那年大寿，正要将那珍藏多年的一坛【惜春】拿出来与
: @) c3 f! s7 K" t2 y长老们共饮，不曾想酒坛子还在，酒却不翼而飞了，师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她
( k  n: p4 i5 Z) v# a动的手脚，一怒之下罚她禁酒半年，那夜师傅酣睡之际，额上便叫人画了只王八，
1 X7 ?  ?" g1 J, g9 H) s1 H可怜门下弟子见了，皆不敢吱声，师傅这人啊，一丢便丢了半天，忧郁了好些日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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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兰舟打趣道：「龟乃长寿之意，她这般做，倒是能自圆其说。」

　　莫留行：「她呀，最是贪杯，不让她吃酒，倒比罚她面壁更难受，后来这禁
酒令也就没人再提了，谁乐意招惹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小妖精？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1 t8 v- [, M) E* M# V不知怎的，她小时候总爱跑我屋里小酌，还总灌我的酒，哎，天地良心，我是当
真不能喝，也不知醉后说了些不该说的没，只是后来剑阁出了些变故，她便再也
2 b* }8 n  B8 ?4 C1 X5 C没大大咧咧地跑我屋里劝酒来了，如今想来，倒是有些怀念。」

$ i( d' D5 `7 A0 I　　宁兰舟：「她长得美吗？」

　　莫留行点头认真道：「全天下都说她长得好看，我也觉得她长得好看，但我
眼里的好看，是无论她长什么模样，我都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 W0 F  k0 I8 O! i( R　　宁兰舟指尖绕着发鬓，一圈，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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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传来宁思愁与韵儿吵闹的欢呼声，看来收获甚丰，似在商讨是否要多做
# j( Q( h( Q# _8 V- X一道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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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他们回了，宁姑娘，我们也走吧。」说着便当先离去。

5 ~, p2 g  z+ [/ d3 {　　宁兰舟笑道：「莫公子，你……偷看过她洗澡么？」

+ M, X/ ^' h' x. j4 O6 B: L2 X　　莫留行闻言，又是一个踉跄，逃命似的跑了……这宁家母女怎的都这般记仇，
当年偷看你娘亲洗澡的是师傅他老人家，又不是我！

　　宁兰舟敛去笑容，挑起略为下坠的领口，一身婉约黄裙，错落在晨光雾影中，
寂寂寞寞，她轻叹道：「挑灯姐姐，你耍赖呢，你在他心里住了这么多年，教我
如何能进去……」

　　她知道，他那个未曾提及名讳的女子，便是李挑灯，只能是李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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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B9 U0 |4 e  i$ _  w　　转眼又是三日，莫留行三人告别宁家母女，正欲赶往西梁上京。济世山庄气
势恢宏的牌匾下，宁家母女出门相送，宁思愁抱着韵儿舍不得松手，韵儿比划了
一下彼此胸脯，一阵黯然，想着以后要到宁家多蹭几回温泉才好。宁兰舟站在娘
) x% c; q+ U/ O: j亲身后不远处，静静瞧着那位明明近在眼前，却彷如远在天边的青衫男子，心中
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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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夫人：「留行，除了药方与药引，顺便帮你炼制了一些应急，你且带着，
$ X3 J% b$ P1 J, A" Z6 |" M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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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y+ E+ Q* e' U. N5 r) d2 b　　莫留行拱手抱拳：「谢过宁夫人，留行冒昧，还有一事相询。」

　　宁夫人没好气道：「除了那种事，你尽管问就是。」

　　莫留行悻然道：「都说上一代六境修行者尽数陨落于灵山，宁夫人可知个中
5 b# E6 m) Y( y  b& d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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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夫人：「当时我未在灵山，只是有多位江湖名宿见证，他们的气机同时消
逝，这倒是骗不了人的，后来我们几个晋入六境亦是佐证，何出此问？」

　　莫留行：「我只是怀疑真欲教与此事有关，宁夫人放心，此事剑阁自会查证。」

　　宁夫人：「留行，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宁家将来会有一劫？」

9 t1 i$ \- C* d( \　　莫留行回想起梦中宁家母女失陷春潮宫后遭受的淫虐惨奸，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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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夫人嫣然一笑：「便当我没问吧，将来宁家若是有什么变故，还望你看在
剑阁与济世山庄的交情上，护我女儿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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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拱手道：「既是夫人重托，留行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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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W  l* \9 t' X　　莫留行郑重与宁夫人，宁兰舟，宁思愁三人辞别，策马扬鞭，就此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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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1 u4 b  V4 C　　宁思愁：「娘亲，我也想要个韵儿那样的琴侍，真的好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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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夫人看着自家天真烂漫的幼女，无奈扶额道：「她那样的琴侍，全天下怕
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 P& b. x: x4 q: v' H! T6 e　　宁兰舟癡癡看着马车渐远，消失在视野中，她回头，抹了抹眼角，笑道：
「娘，咱们回去吧，风大，沙子都吹进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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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t1 g. q- w　　她笑得……像哭一样……

+ K0 @4 x/ h) N7 s; J; x, D7 k　　兰质蕙心寄情丝，百般缱绻绕心头。

　　缘浅只恨相逢晚，且摘红豆盼君晓。

　　西梁，多年未有战事，宰相卫乾身为三朝元老，主持内阁，深得圣眷，门生
' l0 R) [* X. K/ \( z) \# u' N遍布天下，其中一位学生便是当今西梁天子，可谓真真切切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6 x9 X2 Z' U3 j9 e* I9 \然而卫乾并未恃宠生娇，自执掌内阁以来，兢兢业业，多番推行新政，西梁境内
7 Y% s9 U1 ^" p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国库自是日渐充盈，文武百官，无不叹服，须知
) U1 B- m9 J7 ^道这位一肩挑起西梁江山社稷的老人，每每批复奏折至深夜，乏了便直接躺在内
阁书房中过夜，以至那位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老伴曾戏言，宰相大人回家，那叫
省亲！

0 t3 T: ^7 t- ]　　内阁书房，宰相卫乾挨在背靠上，眉头深蹙，案上独独躺着一封带有血迹的
# R5 L( L" g9 s% m9 ~宫中邸报，老人重重叹出一口气，将信纸投入暖炉中销毁。未及隆冬，便觉寒意，
" f! w$ G9 S4 H6 x" E/ C/ D5 e是今年的冬季来得更早一些，还是老人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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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乾抬头，怔怔看着书房内那块先帝御赐悬挂了几十年的横匾，心中百感交
* O# O: K* C! _% g集：陛下，你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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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匾上，国泰民安四字，矫若游龙，入木三分，横匾下，佝偻老人卫乾，白
发苍苍，愈发迟暮。

2 _3 U7 a# l1 J$ `# Q　　【舞妃】月云裳，既是梁王宫中妃嫔，亦是江湖中惊鸿门下百年来最为惊才
  L, h6 g# q& E. W+ T" I; b5 }羡艳的弟子，梁王特赐其龙纹腰牌，不拘出入宫门，任何人等不得阻拦，外人只
道月云裳独享圣宠，视宫墻若无物，唯有熟知内情者心中明了，与其说圣宠，倒
9 k" D0 F7 k% c% @& U/ c: x. Q不如说那位娘娘顾及皇上脸面，皆因，谁都没见过那位【舞妃】出示过那块腰牌！
6 E. v- x4 y" G& O; T$ P0 q* P开什么玩笑，那位以身法久负盛名的六境修行者，整个深宫内院，除了那位常年
深居简出的五境巅峰太监首领洪不至，谁他娘的知道那个妖艳女子什么时候出的
- s! s+ L6 I$ T  Z! J宫，又是什么时候回来躺在霓裳宫那张玉床上和陛下翻云覆雨？这人都见不着，
# I9 C# V& x. ~. a& L7 o7 A! H腰牌？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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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没有言官非议，恰恰相反，月云裳入宫的第二年，便有那御史联名上
: @* g% M. `5 ]& S  ~( \奏，弹劾舞妃娘娘目中无人，放浪形骸，然而宰相大人不发话，皇后娘娘不表态，
陛下仅是一笑置之：宫中禁卫任由你们调遣，你们谁有本事拦住她，尽管去，若
0 L: y( U; I  X* P, K' w是挨揍了，可别哭闹着要朕主持公道！

　　御史们被皇上赐死，那当然可以名留青史，可若是叫一个后宫妃嫔揍得找不
  z6 C* b: ]. r着北，传扬出去，堂堂七尺男儿，以后还有脸站这朝堂之上？久而久之，御史们
7 S& t+ I5 l4 \8 f7 {无事可奏之时，便拿月云裳做文章，多是鸡毛蒜皮的琐事，朝野上下，却无一人
当真，不当真？不当真就好，御史们就怕【舞妃】娘娘当真了，那可是连陛下都
敢踹下床去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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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月云裳便出宫去了，走得悄无声色，一抹嫣红入云空，霓裳羽衣腰肢
细，彩衣女子炫耀似的使出那【掌上舞】身法，显得心情极佳，太监首领洪不至
半躺在院中休憩，睁开半睡不醒的眼帘，旋又瞇上，继续懒洋洋地晒他的太阳，
暗笑礼部侍郎月望江好福气，生了这么个俊俏闺女，下任礼部尚书怕是没跑了，
9 E5 o4 g. [1 z随即又想起昨晚亲手交到宰相手中的那封密函，忧心忡忡，卫老头，你可别犯倔，
  [5 S0 D; O' g) W人生在世，不就为了多晒几天太阳？杂家可不想一把年纪了还得替你这块老骨头
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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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云裳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不是弟弟，却亲似弟弟的人，他叫莫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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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C( }$ D. X/ G* a! Y" T　　云来客栈，天字号房，房中两人，青衫男子，襦裙少女，神情肃穆，盯着桌
上碟中最后仅余的一只煎饺，虎视眈眈，两双筷子微微颤动，大有决战于客栈之
巅的架势。

　　韵儿：「这最后一只饺子，可由不得公子横刀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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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冷冷道：「哼，尚未下筷，胜负言之尚早，况且，韵儿姑娘，若没记
9 [7 C/ W- a) i6 @2 e% Y2 a! a: u错，这碟饺子可是在下付的银子！」

, _5 [) w; `: f8 S  t8 x　　韵儿翻了翻白眼，嘀咕了一句：「小气！」手腕一抖，筷子却如银龙般直取
, }* r" _+ v6 _饺子，若是叫那些个成名已久的吃货瞧见，定要盛赞一句，好俊的筷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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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留行在后厨偷师多年，深得吴姨真传，这筷子功又岂能弱了？一拍桌面，
8 Q3 q% B& ^" e/ N饺子弹起，堪堪避过韵儿筷尖，随后木筷一捞，已稳稳夹住油光流淌的饺子。韵
. N1 t5 m; l5 u' l儿一招失了先机，也不气馁，木筷朝上撩起，又是一招虎口夺食。莫留行一声轻
笑，倒转木筷，以筷头抵住韵儿攻势，筷尖所夹饺子，已离嘴边不足五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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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儿睁大一汪秋水眸子，将哭而未哭，纱巾下犹见小嘴委屈地嘟起，一言不
3 |# N: i- n+ `3 U) P* f发，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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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X' V( f  z( W$ u  T% d* K" r　　莫留行心中一软，轻叹一声，将饺子塞入韵儿口中，韵儿笑逐颜开，说道：
「莫公子最疼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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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E" H! k, t  a& f5 H- }　　莫留行在行囊中摸出一枚小巧药瓶，推至韵儿跟前，淡淡道：「每七天服用
一粒，可治失眠多梦之癥，勿要忘了。」

" F( R. F1 n0 _" G( m5 M1 e　　韵儿奇道：「莫公子，韵儿向来睡得好，未曾失眠呀。」

4 `0 I9 i% i. S& n　　莫留行又郑重说了一遍：「可治失眠多梦之癥！」

　　韵儿忽有所悟，俏脸一红，收起药瓶，起身施了个万福，怯怯道：「韵儿谢
过公子赠药，说起来，前些日子确实睡得不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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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外传来秦牧生的声音：「莫兄，有位姑娘在掌柜那问起你，我刚好路过，
顺道带她上来了。」随即又小声说道：「还是个大美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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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9 }5 R0 I) f　　莫留行闻言，连忙跑过去打开房门，一扇木门推开，便被一身粉红舞裙的娇
. t, _# ~; |/ K艳女子一手紧紧搂入怀中，一对弹性十足的肉球贴在壮实胸膛上，顺势压出两块
; X; p9 D4 ^" r诱人的圆饼，看得一旁的秦牧生瞠目结舌，他实在想不通，论相貌与自己差了十
万八千里的莫留行，怎的就惹得这么多出色女子青眼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