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我是个手眼通天的人,虽然我还只是个大学生。可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天赋,
我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官方身份——国安局特别顾问。
曾经的年少无知让我对进入国安局为国家效力充满了憧憬,可是真正与他们
共同参与了很多事件后,我才知道,原来现实的世界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美好。虽
然我的工资卡上每月都会有好几万的收入,但自从我发现我的日常生活也陷入监
控之中时,我以拒绝效力的方式与他们谈判,最终得到部分让步——他们结束对
我的监视,而我也决不能告知他人我的身份,也不能轻易使用我的能力,只在出
任务的时候听从指挥行动,否则国家机器会对我进行人道毁灭。
可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一份平淡的生活,这正是我想要的。
真的是这样吗?也许在那一天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可那一天之后,我
宁可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被他们监视,这样我就不用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折磨。
第一章学姐的疑云
芸是我的女朋友,也是高我两届的学姐。
我们的初识,是在我进入大学的第一天,那一天我是新生,她是学生会的干
部,因而被分配了接待新生的任务。
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也是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在人山
人海的新生接待处,由于前天刚刚执行完任务,靸着拖鞋叼着烟卷懒洋洋的我随
意地挤开前面排着队报到的新生,在大家的怒目圆睁中,我毫不在意地从口袋里
掏出皱巴巴的入学通知书,对着眼前被我霸气侧漏的形象吓呆的一位学长说道,
" 劳驾,我赶时间。"
" 同学,请你好好排队好吗?" 身后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
从小和国安出生入死惯了,也许是受约束太多了,生活中我便特别不喜欢别
人管我。
随意地吐出一口烟雾,我转过头来,入目便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俏脸。她穿着
很普通的一件T恤衫,下身一件碎花长裙,齐肩的长发,一条半月圆形斜刘海垂
到耳边,让她看起来充满了邻家大姐姐的柔美气息。
我皱了皱眉,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也敢强出头?我把烟头弹开,
靠近她的脸,她微微有些惊诧,却很快平静下来。
我嘴角微微一动,一口烟雾喷到她脸上,她冷不丁一下被我喷了个正着,顿
时被呛得咳嗽起来。
正在我得意地坏笑时,她对我狠狠一瞪,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朝我脸上招呼过
来,让我吓了一跳。虽然我很快反应过来,架住了她,可是她却只是虚晃一招,
借着我一推之力迅速收腿,另一只脚直指我的小腹。
看样子还真有两下子。在众多新生惊讶的目光和那些负责接待的学长们看热
闹的视线里,我和她激烈地搏斗了十余分钟。
" 白色的。颜色挺纯洁,可惜不够淑女啊。" 经过专门训练的我,搏击技术
始终比她更胜一筹,渐渐地我打得游刃有余,还抽空调侃了她一下。
她果然被我气得俏脸涨红,全身都气得微微发抖。
我突然发现,她生气脸红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
这一次意外的争斗,最终以被学校保安制止而告终,我成为了第一个还没办
入学手续就受到学院通报批评的学生。
而这个带着眼镜,看似柔弱,却身手不凡的美丽女子,也被我记在了心里。
我专门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是我们学院中的一朵系花,学生会副主席,成
绩优异,才艺不凡,据说家境也非常不错……而且竟然还是跆拳道黑带,难怪那
天那些高年级的男生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对她毫不担心。
如此优秀的女生,自然是无数学弟学长追求的对象,据说每个月她收到的鲜
花拿出去都能开花店了。但难得的是,她并不像很多大学女生一样憧憬爱情,已
经大三的她至今没有接受过一个男生的追求。
这样完美的女生,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尚未成年,但经历许多常人没有接触过的案件的我,早已老于世故,也
已经尝过女人的滋味了。抽烟喝酒泡吧猎艳,这就是我经历过大案之后放松的手
段。
好男怕缠好女怕磨,凭着我早已淡定如死水的心灵和砂纸都磨不穿的脸皮,
在无数次被泼冷水、砸花盆和拳脚相加后,我完成了三年来全系男生都没有做到
的壮举,与她一吻定情。
" 瞧瞧你,头发也不理,胡子也不刮,衣服也不穿整齐了,嗯?有烟味,你
又抽烟了?" 坐在自习室正考前恶补的我,一边吃着她送来的便当,一边忍受着
甜蜜的唠叨。
" 呵呵,弄得那么整齐做什么,你不怕我太帅了被被人看上啊?" 她亲手做
的斩蛋香气扑鼻,我沉醉地嗅上一嗅,仿佛是山珍海味一样虔诚地吃掉。
" 切,就你那样,也就是我可怜你邋里邋遢的才会理你。" 她一边帮我整理
着衣领,一边开始絮絮叨叨," 哎呀,被你一打岔我差点忘了。拿来!"
" 别啊,忍得很难受,我只是偶尔……"
" 少废话,小小年纪就学会吸烟,也不知道你家长是怎么管你的。"
" 呵呵……我的家长迟早也是你的家长,到时候去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他们怎
么管我了?" 我无奈地从口袋里搜出一包烟(为了避免广告的嫌疑,就不说牌子
了)递到她的手上。
从我们交往开始,我就被她管东管西。随意惯了的我,实在无法习惯每天穿
戴整齐,梳头抹粉的做法,而她则会一边说教,一边帮我整理。如果没有被她禁
止我吸烟的话,这种往常我最讨厌的管教,听起来竟然没有半点反感,甚至还有
些淡淡温心的感觉。
在老师的眼里,她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在同学的眼里,她是一个精明强干的
会长,在她的密友眼里,她是一个身手不凡的大姐头,但只有我才知道,她其实
是一个细腻温柔的小女人,所有的坚强不过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而那颗柔
软的内心,只有我这个另辟蹊径的小蜜蜂才能领略。
我们交往了两年,却一直没有突破最后一层界限,即使她被我摸到气喘吁吁
也能在我的手使坏到最后一步时清醒过来。
为了她我再也没有找过女人,我努力地改掉所有的坏习惯,连出任务时,同
僚们都有人笑话我是不是遇到管家婆了。
漫长的两年的交往,我一步步磨掉了她的防备,终于在她毕业的那个夜晚,
在帮她庆祝的烛光晚餐上,她被我劝着喝得微醺,终于半推半就地献出了她的初
夜。
毕业之后,她找了份外企的工作,没有再攻读研究生,我也没有细问她原因,
只要是与我们感情无关的事情,我都关注得很少,因为我坚信,我们的爱应当是
纯洁的,不掺杂任何世俗之物干扰的。
由于和组织达成的协议,以及我内心对纯洁爱情的偏执,我没有告诉她我隐
藏的身份,也没有拿出那张至今已经有数百万元金额的银行卡,因为我不想让金
钱污染了我们之前纯粹的感情。
在她毕业之后,她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屋。我也搬出了学校,和她开始了甜蜜
的同居生活。我在校外找了份兼职,这份微薄的工钱比起她的工资来虽然微不足
道,但这也算我为我们的小巢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何况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费,我
并不需要她来养我,所以我们的生活并不拮据,生活水准更在这个城市的平均水
平之上。
虽然她已经毕业了,但我依然如在学校中那样,喜欢拉着她在月色明媚的夜
里,到屋顶上为她弹吉他。我喜欢看她眼镜后的美目随着我歌声的高低而渐渐荡
漾的样子,比月光还要璀璨。
虽然日子过得并不算很富裕,但我坚信,这样纯洁美好的爱情会排除所有世
俗的干扰,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那个黑色星期五,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是我信念崩溃的开始。
那是一个眼光明媚的下午,由于有紧急任务传唤,正在上课的我轻轻按掉了
衣服里藏着的通信器,在老师见怪不怪的眼神中请假走出了教室。
很快我便来到了预定的地点,W市火车站附近一座高楼楼顶。
与我搭档的几个老同伴,景田、小四、老管以及队伍里唯一的一位女特工,
蕾。
听他们的介绍,一伙自云南流窜来的毒贩北上想在这里接洽拓展生意,相关
线人冒着生命危险报告了这条线索,国安人员沿途一路追踪,今天接到通知他们
即将乘下一班列车赶到,这伙人极其狡猾,还藏有凶器。车站已经布置了警力,
我们的任务是监视他们的动向,揪出与他们接洽的当地人,并且预防突发状况。
这在我经历过的案子里属于小case了,不过毒贩一向是国家高度重视的
罪犯,所以出动了我们整个小组也合情合理,再加上我的特殊能力,把我找来出
这次任务更是理所当然。
我看着他们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堆器械零件,熟练地接好,不一会便成了两杆
狙击枪,心中有些不屑,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 喂,小飞,就算任务简单你也不要这样吊儿郎当啊。" 开口的是蕾。
" 有你们就行了啊,这次的对手可是普通人。" 我习惯性地掏口袋,却突然
想起我的烟又被芸没收了,我只有撇撇嘴," 保不齐这次只需要我们旁观就行了,
就算需要我来,也是一瞬间的工夫。"
" 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懒散,我要是队长一定关你禁闭。" 蕾一边摆弄着手
中的枪,一边不满地对我说。
" 唉,最好开除我,那我就一身轻松了。" 我懒洋洋地说着,脑袋中却开始
想象今天晚上芸会做些什么好吃的给我了。
" 你敢!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走……要不然我就……" 蕾狠狠地瞪我一眼。
" 呵呵,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蕾似乎老是针对我,也老是挑我的毛病,
我都有些怕了她了,闻言也不再跟她争辩。
" 够了,出任务呢,你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说话的是队伍里年龄最大的
老管,他资历最老,也是我们这个小组的小队长。
我们都识趣地闭嘴,她和景田开始透过狙击枪的镜头扫视着车站,做好提升
注意力的准备,我两手空空,只是随意晃悠,间或向目的地扫视一番。
就在老管收到通知目标已到,大家开始各自就位时,我也开始凝聚起我的精
神力,向目的地看去。
我的特殊能力,就是精神力量。这是一种类似于蝙蝠发出超声波一样的能力,
我能够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散射成片或者凝聚成线,通过脑中的资料寻找特定的
目标。当精神力成片释放时,范围只有三公里左右,得到的信息也是比较模糊的,
但是适合于初步搜寻目标,当找到目标的准确方位后,再转换成线状锁定,方圆
十公里内的目标在我脑海中纤毫毕现,就像活生生站在我眼前一样清晰。
也因此,我成了国安局的活体雷达,随着他们一起经历过许多反恐或者查找
通缉犯的任务。
我撒开精神力,罩住车站的出站口,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等待毒贩的出现。
正在我们凝神聚气的时候,一道出乎我意料的身影落入我的" 视线".
是芸,她的气息我熟悉到无以复加,所以我很快便认出了她。
她的身边似乎还站着一道身影,根据我模糊的信息反馈,应该是一个男子。
我愣了楞,这时间她应该还在公司,为何会到车站来?
我茫然地呆住了一会,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我转换成集中监视模式,很快
我的视野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却足以看清芸,以及她身体周围的情况。
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而且很面熟,他正在一边向售票窗口走去,一边
和芸说着话。
芸穿着一套OL风格的职业女装,下身的紧身短裙遮到膝盖,却勾勒出她挺
翘的臀部曲线,小腿包裹在丝袜里,看起来更加纤细优美。再加上盘起的头发和
黑边眼镜,让她看起来充满了现代OL的知性美。她低着头,只是听着那个男人
的话,却没有开口回答他。
他们这是做什么?看样子是要买票,要去哪里?
我此时疑窦丛生,只有无意识地凝聚力量,锁定着他们的行动。
" S市……" 那个男人很快买好了票,我看到了他手上的两张车票,去S市
的硬座。
S市和W市接壤,坐火车不到2个小时的车程。但她去S市做什么?在我的
印象中,她的老家在重庆,在这个省内并没有亲戚故友之类,为何会坐车去邻市?
那个男人的身高比起芸来高不了多少,甚至比她穿着高跟鞋的时候还要矮上
两分。
那个男人满脸激动的表情,拿着票的手有些哆嗦,唾沫横飞地说着话,芸却
表情平静,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偶尔回上一句。
我一直看着他们的行动,直看到他们等来了列车,走上了月台,在进入车厢
的一瞬间,那个男人走在芸的身后,伸手在芸的臀部上捏了一把,那一刻,我的
脸色一片苍白,精神力开始涣散,也没有看清芸的反应。
" 喂,小飞,你怎么回事!" 直到老管那严厉的声音传来,我才回过神来,
原来我失神已经很久了,他们已经喊了我好几遍,任务结束了,那几个毒贩并没
有神通,所以队长他们很轻松地便锁定了他们的位置,最终顺利完成任务。却发
现我在一旁发愣,喊了几遍也不答话。
我已经听不进他们在说些什么了,那只咸猪手和去往S市的列车,成了压在
我心头的一座大山。我浑浑噩噩地和他们道别,完全没有注意他们面面相觑的表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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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是我,老婆。" 在回校的路上我胡思乱想着,最终决定先试探一下,
万一是我看错了,万一是我想多了呢?
" 啊……老,老公,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芸声音依然那么柔和,但我似乎
听到有什么微微的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 我想你了,我都饿了,你在哪呢,快点回来做饭吧,我买了些鳜鱼,我想
吃你做的水煮鱼了。" 我压抑着心中的波澜,努力地保持着平静。
" 哦,我在加班,今天可能要晚些回来,今天将就一下,自己去买好吗,乖
啊。" 在芸的心里,总是习惯性地像照顾小孩子对待我。
呵呵,她说谎了,我还能说什么。她那温柔地语调在我看来,已经无比地刺
耳。最最甜蜜的共进晚餐,是我们风雨无阻地保留节目,此时却被她用一个谎言
来搪塞掉。
我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暴露我内心的波涛汹涌,
会爆吼出声。
虽然经历过许许多多生死之间的历练,但这样能够让我死水一般的内心不平
静的事情,似乎已经早已不存在,如今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脑中一片闹哄哄的,我无法相信,芸会欺骗我。更无法相信,她欺骗我是为
了一个男人。最最无法相信的,那个男人是——我想起来了,他是学校后勤公司
的刘主任,一个成天跟钱打交道,闲来只会打麻将斗地主听爱情买卖的俗人。
我连学校都懒得回,走回了我们的爱巢。看着这个面积不大却显得很温馨的
小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是我和芸从零开始一点点布置起来的。
床头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我和她在W市普救寺游玩时,我玩性大发,
拉着寺里的主持拍的。照片里的男女脸贴着脸,笑得灿烂无比,而我们身后的主
持却是一脸勉强的苦笑。把它摆在床头,是因为这张照片概括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之路——既无比甜蜜,又充满欢乐。
看着卧室的墙上贴满的我们一切照的大头贴,我心中充满了烦躁,快步跑进
了浴室,只有用冰凉的水,才能压下我内心毁掉这一切的冲动。
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出神,心中开始不断地努力为她开解,却无法消灭那
一只咸猪手带来的疑窦。
直到时针指向11点,那熟悉的脚步声方才响起。我翻身坐起走出卧室,看
着刚刚开门进来的芸。
她看了看我,下意识地低了低头,片刻间又抬起头来,露出和煦的微笑,"
老公,我回来了。晚饭吃得好吗?"
她放下手上的包,便上前搂住我的腰。这是往常我们迎接对方回家时的动作,
我习惯性地抱住她,她身上的体香混合着淡淡的香水味道让我回想起了那熟悉的
温情,我情不自禁地抱紧她的身躯,埋首在她的发间,想要将自己麻醉在这种气
味里,这一刻我却有些痛恨我那职业性的观察力。
她的头发带着些不可察觉的湿意,显然是洗过澡后吹干的,却瞒不过我的感
觉。仔细嗅来,她的身上还混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让我一瞬间全身僵硬了。
也许,我早就应该知道,不会有其他的答案,可是我依然无法接受,我也无
法理解。
芸怎么会……还是和这样一个粗鄙市侩的人?
这一夜,芸说她累了,我也没有了任何亲热的心思,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
却无法成眠。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待续】
第二章 刘主任的话,火上浇油
心,已经不再痛,因为已经痛到麻痹。
血,也已不再流,因为已经冷到凝固。
一夜不眠的我,又翻出藏在床下的「私房烟」,在窗台上抽了半宿,直到天
色微亮,我才一脚将一地的烟头踢到楼下。
早起的芸脸色红扑扑的,不需要梳妆打扮,那份慵懒的风情就足以让人迷醉。
宽松的睡衣,敞开的衣领,露出里面纯白的乳罩,和一部分雪白的乳肉。
她C杯的胸围在东方女性中已经算是比较丰满了,形状和弹性也让我非常满
意,我喜欢挑逗她的乳头,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忍受不住敏感乳头传来的快感
而下意识夹紧下体,让我感受到一波波异常紧凑的夹力。
看着她揉着眼睛衣衫半露的样子,这无数次让我充血的场景,此刻却像一根
刺一样,如鲠在喉。她那弹性十足的乳肉,也曾在另一个男人手中揉捏变形,也
曾让她激爽到夹紧那个男人的脏物吗?
「老公,你起得好早。来,亲亲。」芸看我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床边,有
些讶异,不过也没多想,便伸出手臂向我嘟着嘴索吻。
看着眼前这双红润的樱唇,我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双唇相贴,感觉依然是
那么火热,那么香甜,那么柔嫩,可是,这里可曾被那个猥琐小人用同样的姿势
吻过?
一想到这里,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绮思,木木地应付着她的唇舌纠缠。
结束了这木然的一吻,她又皱起秀眉,「你又抽烟了?你怎么给我保证的?
我说了多少次了,抽烟对你的身体百害无一利,你怎么又……」
妈的,我没管你你还来管我……
往常那甜蜜的唠叨,此刻听起来却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我有些烦躁,随手推开她,这个举动让她的话语一下子收住了,整个人都愣
住了。
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我罕见的粗暴,让我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追求她开始,我就没有展现过我性格中暴躁的一面,即使出任务杀了人,
我也会用找人对练或是寻求组织的心理医生来疏导心中积累的阴暗,而留下的,
只有越来越淡然的态度和永远波澜不惊的表情,对她发火,更是从来都没有的事,
甚至连一句重话我都没有说过。
也许我这种对任何事都处变不惊的表现,在她的眼里成了胸有成竹的象征,
因而给了她安全感,这也是我能最终追到她的原因之一吧。
可是现在,我这一点点粗暴的举动在她眼里,大概就像天塌了一般吧。
看着芸泫然欲泣的样子,本欲脱口而出的质问和斥责被我吞进了肚子里。
也许是面对如此柔美的她我骂不出口,也许是我习惯性地喜欢将心事埋在心
底,也许是我认为现在质问她会「打草惊蛇」,总之,这一次,我选择了沉默。
我和她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一下,不过瞬间
被她控制住。
我不仅不愿意将我的怀疑说出来,我甚至不愿意被她看出我在怀疑。我迅速
平抑我的情绪,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惯有的微笑,「老婆,抱歉,昨天晚上没有你
在,我吃坏了肚子,现在有些难受呢。」
我的解释让芸相信了,她立刻变得焦急起来,对我伸出手拉我过去,「真的
吗?你呀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我一天不在家你就照顾不好自己,来,我给你
看看。」
那样担心的表情,那样絮叨的语气,这是出自内心的关切,不见丝毫作伪。
这一刻我甚至想要怀疑,昨天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是不是我精神错乱产生的幻
觉。
看着她戴上眼镜,还来不及梳洗就为我忙进忙出,倒上温水,翻出药片,我
一把抱住她,「不用了,老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开始有些后悔编了这样一个理由,从强制我戒烟就可以看出,她对我的身
体是很着紧的。
我花了许多的气力,做了许多保证,才换得她将信将疑地将我放开。
如果没有昨天那一幕,也许我早已感动得搂住她缠绵热吻,可是现在我只能
强装笑脸,说着违心的话。
芸理了理发角,对我有些嗔怪地说道,「看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安心工作?
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嗯,我会努力的,老婆。」我笑了笑,看着她草草披上一件外套,去小厨
房里准备早点,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
除了昨天我看到的那一幕,和她从没有过的晚归。
一切收拾完毕,她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职业装,秀发挽起,紧身短裙和肉色丝
袜搭配得体,从那个温柔贤淑的家庭主妇变回了一位端庄严谨的职业女性。
出门的时候我们像往常一样,她亲密地勾着我的胳膊同行,一直到地铁站才
分开。
目送她坐的列车越行越远,我也转身走向学校。
我的心开始迷茫了,芸对我的关爱,不见丝毫改变,她依然是爱我的,我确
信。
何况这么多年了,她对异性从来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不相信还有人能够
像我一样既脸皮够厚,又有足够的耐心,能够坚持到敲破她外壳的那一刻,我不
相信在床上都坚持用最传统的男上女下式的她,那个骨子里是典型中国传统女性
的她,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事。
回味我们交往的一幕幕,我们从来没有红过脸,她的温柔,我的淡然,势必
无法引起不可调和的矛盾。即使有矛盾,我们也会自觉地让着对方,我可以自豪
地说,我们的感情是完美的。
如果之前任何一个人告诉我,芸会变心,会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会嗤之
以鼻。可是我自己的眼睛也会骗我吗?
是出轨吗?我不相信。那是误会吗?我不知道。
一整天我都浑浑噩噩,脑中不断地胡思乱想,机械地走向教室,老师讲了些
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中午,我低头走出教室,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却有人叫住了我。
「飞哥,你怎么走这么快啊,等等我啊。」我回头一看,是原来的室友大东。
「肚子饿了,赶去吃饭呢。」我等他赶上来,和他并肩而行。
「哈,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还没毕业就过起二人世界了,怎么现在还要跟我
们一起混食堂啊?嫂子没帮你准备爱心便当?」大东和我关系最要好,当初追芸
的时候,他全程参与,帮我在她宿舍楼下大喊「芸,我爱你——」;帮我引来楼
管大妈,让我能偷偷送花到她的寝室;也曾陪着我一起在她楼下半夜弹吉他唱情
歌而被芸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等我花了半年工夫追到了芸,他半开玩笑地说他也要我帮忙解决问题,意气
风发地我自然满口答应,而后来,我也实践了我的诺言。
「她有工作呢,可不能像以前一样照顾我三餐了。话说,你和小雨最近怎么
样?」他提到了芸,我心中一阵烦躁,下意识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于是我随意地
引开了话题。
小雨是我的妹妹,准确来说是我的「亲」妹妹。
爸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再婚了,娶了一位同样是丧偶的阿姨。年幼的我非常反
感有一个后妈,我觉得爸爸亵渎了他对妈妈的爱。
我连带着也讨厌上了她带来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小我一岁的小雨。
可是十年的相处,小雨却用她的温驯和可爱渐渐消磨掉我对她的厌恶,内向
的她没有什么朋友,却总是缠着我这个哥哥陪她玩耍。
幼年的我因为阿姨的事情和爸爸吵过几回,直到现在,我虽然已经不再在意
阿姨的事情,但幼年的创伤始终没法完全平复,我和爸爸的关系也一直比较冷淡。
在这样缺少亲情的家庭长大,小雨就是我童年唯一的温暖,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
我每次都会演爸爸,而她则会理所当然地扮演妈妈。
直到我渐渐长大,经历过许多事情后,我开始明白,我们是兄妹,是不可以
成为爸爸妈妈的,而小雨,却似乎并不明白,依然那样喜欢缠着我,憧憬着我们
将来的家庭,我们的孩子……
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准则,终于认认真真地和她谈了一次,告诉她,我们的兄
妹关系,注定了不可以走向那一步,那一天她哭了,她哭着跑出家门,我找了一
天一夜,才在我们以前常常玩耍的小河边找到她。
因为小雨的事,我开始了放浪不羁的生活,借着我和国安的那些老油条们一
起混出来的手段,我也在酒吧、在舞厅把上了不少追求刺激的失足少女。这种自
我麻醉的生活,知道遇到芸方才结束,我的心灵找到了寄托,可是小雨呢?她的
心可有寄托?
正好大东提出了要求,我看了看同窗了一年的兄弟,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的
好男人,于是在大二那年,我接小雨过来把她介绍给大东认识。
当日,小雨穿着一件粉红连衣裙,像个童话中的小公主一样。她接到我的电
话,兴高采烈地赶来和我相见,我看着她情绪很高,也微笑着带她到事先约好的
餐厅,把大东介绍给她。
看着大东那哈喇子都流到地上的表情,我觉得我也足以报答他为我追到芸而
立下的汗马功劳,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妹妹就交给你了,以后敢让她不开心我
揍你丫的」云云。
也许是因为芸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身心,也许是为兄弟高兴而多喝了几杯,
我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小雨的表情,只记得我接了芸一个电话便提前离开,也顺便
好让他们好好独处,我觉得这真是一举两得。
后来我再见大东时,他告诉我小雨已经同意做他的女朋友了,果然不愧是和
我一起混出来的兄弟,也学到了我三分手段,我为他得到幸福感到高兴,也为小
雨感情有了着落感到欣慰。
「嗨,好歹是跟飞哥学了一整年呢,小雨跟我好着呢,待会我们说好了一起
吃午饭呢。诶,说说就来了,小雨,这里这里。」大东注意到远处一个靓影,向
她挥着手。
我也抬起头来,顿时有些微微诧异。
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身材不高,大概一米六出头,但配上她身躯的纤细娇小
感觉非常玲珑可爱。那两条向后翘起的双马尾,一件露腰的T恤衫,下身是紧身
牛仔短裤,一副城市女孩的娇俏打扮。
这是小雨吗?看着眼前衣着跳脱暴露的女孩,跟我印象中那个内心文静的小
妹妹似乎有些出入。
她朝着大东走过来,眼神一瞥也看到了我。她愣了愣神,嘴唇嗫嚅两下,清
脆的声音传出,「哥哥?你也在啊……」
「嗯,小雨,好久不见了。」我情绪不高,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她愣愣
地看着我,没有反应过来,任我抚摸了一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摇了摇头,
摆脱了我的手,白了我一眼,「人家可不是小孩子了,你吃豆腐啊?我男朋友可
就在旁边呢。」
我尴尬地一笑,大东适时上前来拉着她说道,「走吧,今天飞哥难得在学校
碰上,咱们一起好好吃一顿。」
「哦?你把我哥叫来,不怕打扰了我们的二人世界啊?」小雨向大东丢了个
媚眼,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角居然画着眼影,她让我有了一种更加陌生的感觉。
「这……」大东似乎也有些犹豫,不敢拒绝小雨的要求,也不好意思开口让
我离去。
我更没什么心情搅和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芸的事不时想起,让我胸口像压了
块石头一样难受。我便主动开口,离开了他们。
也许是我的错觉,在我转身走开的时候,背后一道带着让我浑身不舒服的视
线射来,我转过头看,却只看到他们两个亲亲我我地拉扯着离去的样子。我摇摇
头,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吧。
中午也没什么食欲,实在饿极了才随便买了些面包对付了一顿。我坐在教学
楼前地广场草地上静静地想着心思,连课也忘了去上。
直到学校保安将我赶开,我才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闲逛,当我被建筑物的阴
影笼罩住而抬起头来时,我发现我来到了后勤公司的办公楼。
我愣了愣神,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本欲转身离去,却突然想到昨天看到的那
个男人,刘保全,正是后勤公司的主任,这里不正是他办公的地方吗?
鬼使神差地,我走上了这幢三层的办公楼。后勤公司的人员并不充足,工作
也不是很规范,来人进进出出很频繁,也没有人阻拦我。我默默地摸上了最高一
层,看着两边几个紧闭着门的办公室,这都是后勤公司的干部们的私人工作间,
最里面那间上面就写着「刘保全」三个字。
我走到他办公室的门口,自嘲地笑笑,在这里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有什
么隐私他也不会在上班的时候讲吧。
可是这个时侯门里却偏偏传出来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啊……怎么样,最近还有空吗?呵呵,我坐在办公室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啊,
你都快让我中毒了……嗨,别这样说嘛,我也算是宝刀不老,感觉不错吧……好
好好,不说不说,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见一次……什么?太久了,这周之内你要抽
空出来,哎,借口还不好找吗,我教你啊,你就说……行了行了,放心吧,我会
准备好的,宝贝亲一个,哈哈,别害羞嘛……」
屋里的声音时高时低,听内容似乎是在打电话。刘主任我以前办宿舍网络的
时候也见过,的确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和什么人打情骂俏,而且内容越
来越不堪入耳,让我的心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会的,不会是芸,她听到这样的荤话肯定早就抽人了。我不断地安慰着自
己,不敢再听他的话,但又无法阻止我继续听下去的好奇心。
打情骂俏的电话直说了有十来分钟,他向那头道了别,在我尚未平静清晰时,
又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接着他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老张啊,最近还好吧……是啊是啊,是好久不见了,怎么,又想找几个学
生妹玩玩?诶,最近没什么好货色,等我慢慢给你物色……你问我啊,我最近可
滋润了,嘿嘿,良家女子,还是个白领呢……诶,你不知道,别看她不是学生了,
她可是我们这毕业的呢,在她上学的时候我就想上了,可惜没赶上机会,这次可
算是……你也想来?不行不行,我也才上手没多久,脸嫩着呢,等我调教调教再
说吧……哎呀,放心啦,咱们两谁跟谁啊,谈钱就俗了……哎哟,那谢谢您了,
有好货色一定给您留着,嗯,那就这样,过两天一起吃个饭,好好好,到时候再
说……」
我转身走出了这间污浊不堪的办公楼,拿出了衣服里藏着的通信器,按了一
个数字。通信器嘟了两声,一个带着两分英气的女声传来,「小飞,是你吗?你
有什么事?」
「蕾姐,方便见个面吗?我有些事要请你帮忙。」我的声音清冷无比,听不
出半点感情。
「啊,好啊,那就一小时以后,你学校外面那家咖啡馆,订好位
子等我来。」通信器那头很快做出了回应。
「嗯,我等你。」我结束了通话,走向校外那家咖啡厅,也许明天来到垃圾
的清洁工会为某一个垃圾箱被砸出的一个凹洞而抱怨有人破坏公物,不过这些我
完全顾不上了。
【待续】
第三章 痛苦的窥视
" 小飞,你到底怎么了?把我叫来却一言不发?" 咖啡厅里,蕾坐在我对面,
微微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皱着眉头看着我。
蕾是国安特殊行动小组(简称特行组)里唯一的女特工,个头超过一米七,
由于长期的锻炼,她的身材非常好,曲线优美,胖瘦合宜,浑身没有一丝赘肉。
一头齐耳短发,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透出精明干练的勃勃英气。
国安局里充满了打着官腔的干部,也被我发现过私人办公室里藏有秘密保险
柜的领导。但特行组里的同伴是国安局里我唯一可以稍微谈得来的,因为他们是
战士,是为国效命的英雄,而不是那些虚伪讨厌的官僚。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只是相对那些大腹翩翩的领导们稍微好一点,依然免不
了市侩庸俗的做派。因此他们于我最多算是酒肉朋友,一起把妹还行,交心,从
没有过。
除了蕾。
她是我们小组里唯一被我尊敬的人,所谓冲锋在前,享受在后的老革命精神,
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她是一个女人,是组里唯一的女人,也是一个
长得很不错的女人,因此她也成了我唯一愿意主动接近的人。
最初一起行动时,我看不惯她过分严谨的做派,她看不惯我吊儿郎当的风格,
但也许是不打不相识,最终我们成了不话不谈的好朋友,好" 哥们".
芸的事,我有些独力难支。我的精神力量一旦使用会造成一些副作用,使用
越得越厉害,副作用越大,也因此被国安局严禁在任务之外使用。
我想了一想,除了我的能力、被训练出来的身手和一个空头顾问的身份以及
特行组里的一些朋友之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爸爸那里……算了,我不愿意求
他。
凭我现在得到的线索,我悲哀地发现,对于芸的事情,我有了八九分的肯定。
但也许是我太过在意这段感情,芸就是我的全部。不亲眼目睹,我始终存有一分
侥幸,不愿意相信她会背叛我们的感情。
我决心要监视她,直到澄清这是个误会,或者……发现残酷的真相。
但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工具,于是我下意识地想到了蕾。
现在她来了,我却沉默了。我的尊严让我不愿意把这件事弄得世人皆知,哪
怕是能够交心的蕾姐。
我的手在桌下捏得发白,脸上却一片平静,轻描淡写地对蕾说道," 我有些
私事,想要借一套装备行吗?"
蕾愣了愣,下意识说道," 你知道组织的纪律……"
" 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算我求求你。" 从来没有对人低过头的我,不
得不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蕾似乎也被我从未展示过的口吻惊到了,她愣愣地看了我几秒钟," 可是你
连原因都不说,不能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帮帮你……"
" 只有这件事,我想一个人处理。" 我盯着她的脸,也许是我的眼神冷得可
怕,她沉默了一下,从随身的坤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腰带一样的东西," 我只能
为你做这些,好自为之……千万注意安全。"
" 谢谢。" 我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我怕再晚一刻,
我的表情便无法再保持平静。
我把腰带绑在腰间,这是特行组成员的紧急工具囊,我从腰带左边的口袋里
摸出两张锡纸一样的薄片,还有一副类似蓝牙耳机的终端,在手心握了握," 芸,
希望这次,是我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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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学校,那栋那我窒息的丑恶的办公楼前,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
办公楼的人走得几乎七七八八了。看了看四周静悄悄地一片,我按动腰带的一个
按钮,一个小小的勾爪伸了出来,对着三楼窗户旁边一按,勾爪带着一条绳索便
倏地一声冲上了三楼窗户下的一个很窄的平台,勾在平台边缘。
我缓步收紧绳索,轻忽地攀上了三楼,这间窗户正属于我白天来过的刘保全
的办公室。
老式的玻璃窗很容易弄开,正当我准备翻窗入内时,一阵开门声传来,我吓
得赶紧躲了出来,就躲在窗户外的窄窄的一条突出物上。
办公室的灯光开启,我偷偷向内窥视一眼,果然是刘保全那熟悉的身影。他
似乎刚吃完饭回来,一边剔着牙,一边哼着歌,一首恶俗无比的口水歌。他似乎
心情不错,红光满面,那个大背头也油光发亮,他在做什么?
我看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档案柜,从里面拿出一本记事本一样的
东西。
他哼着小调做到老板椅上,摊开那个本子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便翻到一页,
拿起桌上的钢笔开始写写画画。
' 他在做什么?' 由于角度问题,他的身子正好挡住了那个记事本,我无法
看到上面的内容。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与他下午谈论的事情有关,我的好奇心
促使我极其渴望看到他在写些什么,但……难道要用精神力?
对记事本的好奇和使用精神力量的后果的担忧让我左右为难,我犹豫了很长
时间,正当我咬牙准备冒险使用一次时,他却已经写完了,好像是欣赏战果似的,
将本子捧起来,还忍不住轻读出声," 10月15日(今天的时间),努力了这
么久,昨天才终于被我弄上了床,真让我兴奋,想想这个一整天鸡巴都硬得发胀,
虽然她现在还扭扭捏捏,但只要被我盯上的女人,没有能够逃脱的,最终都会成
为我的胯下之臣。今天又打电话找她了,她还用开会来搪塞我,想跟我耍心眼,
她还嫩了点。一番软硬兼施,终于让她答应明天趁着周日有空再和我出去开一次
房。不过她坚持要去邻市,我搞不太懂,虽然隐约也能猜到,还是到时候问问她
吧,女人的执着必有其深层的原因,掌握了这个才能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话说
回来,练过功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那双腿真有劲,夹得我老腰都疼了,真是回
味无穷啊。"
他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将记事本收进柜子里。不过他又想了想,似乎有
些不放心,又将本子拿了出来带走,口里还嘟囔着," 第一次玩社会上的,比学
生妹可厉害多了,每次都要好好记下来,以后可大有参考价值……"
直到他关灯锁门出屋,站在窗外的我,心中又是一沉,他的话如同刀子一般,
将呼之欲出的真相解剖得更加明显,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离我而去了。
默然了半晌,我还是忍着心中的痛苦,熟练地打开了窗户,翻身入内,撬开
他桌上的电话手柄,将那层薄片贴到手柄里,再将手柄装合上。
将耳机架到耳边,拿起电话机拨打了120,当电话接通的时候,耳机里也
适时响起同步的声音。
我撂下电话,将室内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才原路返回,消
失在夜色中。
回去的路上,我满心烦乱,对于芸会出轨的切肤之痛,让我并没有注意刘保
全日记里的某些细节,也许,这也是我无力阻止今后越发失控的事情的源头吧。
*************************************
" 老公,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
" 嗯……班上有活动,搞晚了一些,抱歉。"
" 那你也得回个电话啊,你让我一个人在家里担惊受怕,你知道我有多么担
心么?"
当我回到家时,芸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向我发难。可是看到满满一桌,都是
我喜欢的川菜风味,再配上她还没有摘下的围裙,这样一幅盼夫归家的架势,她
的埋怨理直气壮。
从她首次晚归之后,我也第一次没有说明理由就回家晚点。
我用了最大的毅力向她展现微笑,又哄了她几句,最后才在她似抱怨实关心
的话语中,开始埋头用餐。
温馨的氛围,可口的菜肴,含情脉脉的视线,一切都和我们每一次共进晚餐
一样。
只是我的心,已经无法保持和往常一样了。
饭后我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工作,她赏了我一吻,便在我别有用心的建议下
去洗澡了。
看着她走进浴室,我停下手上的工作,轻手轻脚地回房间找到她的包,从里
面翻出一个手机。
这是一款用了几年的低端手机,以她现在的财力即使买iphone也毫不
吃力。但她依然没有更换,因为这是我用打工的钱送给她的初夜礼物。
我哆嗦着抚摸着粉红的机身,如同在抚摸我们甜蜜的回忆。颤颤巍巍地打开
后盖,将另一片薄片贴到机身与电池之间,这样,只要不取出电池仔细观察,就
不会发现手机被做了手脚。
将一切还原,快速洗好碗,芸也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冲澡过程,裹着一块浴巾
就走了出来。她的长发披散着,还留着未完全烘干的水珠,浴巾紧紧裹住身子,
勾勒出她完美的S曲线。
摘掉眼镜的她,那一双眼睛仿佛会放电一样,充满了勾魂夺魄的神采,即使
心情沉重,我依然被她勾得怦然心动。
" 老公,去洗洗吧,今天时间这么早,明天我不上班……" 话中含义不言而
喻,她似乎要故意引诱我,贴近我的身体吐气如兰。一股芳香传到鼻间,让我的
老二可耻地有了反应。
这一刻,压抑了两天的怒火和怨气,夹杂着被她挑逗出来的欲火,让我再也
无法保持平静。在她微微地惊讶中,我一把扯开她的浴巾,一具洁白的玉体就如
同白羊一般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搂住她的身躯,亲吻她的耳垂,抚摸她的小腹,直到摸上胯下的芳草。
她挣扎着反抗我的行径," 老公,你疯了?先去洗澡吧……啊……别……"
我一口含住了那颗鲜红的乳头,那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也是她身上很敏感的
部位,她顿时瘫软在我怀里。
可是她依然并紧双腿拒绝我的手指插入," 至少,到床上去,我不要在这里
……"
我一把抄起她轻盈的玉体,冲进卧室丢到床上,便开始解腰带。
我很快脱了个精光压到她身上,一边继续舔玩她的乳房,一面挺起因怒火和
欲火而鼓胀的老二,找到熟悉的洞口,那里已经湿润起来。
当我的龟头突破那两片花瓣护住的洞穴时,紧凑而湿润的阴道壁,就像小嘴
一样,裹住我的肉棒,这熟悉触感,这让我无数次爽到连灵魂都会颤抖的小穴,
依然如此熟悉地让我感受到了肉体的欢快。
身下的芸轻轻咬住一只手指,努力地控制住呻吟的声音,她似乎觉得叫床是
一件羞耻的事情,每次做爱,她都会努力地控制自己,即使在被我插到高潮,她
也只是发出" 嗯……啊……" 的声音,这种纯洁的美感,比起我以前经历的浪女
叫床声,更让我感觉到升华于灵魂一般的快感。
可是此刻的我,却已经没有了往常那种欣赏纯洁之美的心情,发泄发泄发泄
……我只想在她身上狠狠地冲刺,用我的上帝之鞭,来狠狠鞭挞她的灵魂,为什
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感受着我异于往常的狂暴,似乎有些吃不消,咬紧牙关承受着我一波波地
冲击,终究忍耐不住,口中开始轻轻哼起" 嗯啊" 的微吟。
即使是我刻意追求射精的快感,狂入狂出不加忍耐,芸依然在我之前达到高
潮,高潮那一刻的美态,让我深深沉浸其中,却又为之痛苦不已,为什么?难道
我给不了你足够的快感?难道你那高潮时极度满足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需要另一根肉棒来填补你并不空虚的小穴?
" 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狠……我都有些害怕了……" 脸色嫣红着,芸靠进
我的怀中,那种柔弱的样子竟然让我产生了负罪感。
鬼使神差地,我说了一句," 明天是周日,你没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我陪
你出去散散心?"
我感觉芸的娇躯僵了一下,片刻后,她低声说道," 忘了跟你说了,明天公
司需要我出差一趟,所以……"
" 你不是说明天不上班么?" 我的口气中不知不觉带上了些幸灾乐祸,看她
怎样圆场。
" 啊……是不用上班……这只是去做一个市场调查,都不用去公司签到,当
然不算是上班,嘻嘻。" 她紧急之下说出个理由,如果我没有恰好听到老刘的日
记,也许我真的会相信她。
我真的有些痛恨我自己,为何提前知晓了真相。她为了去赴明天的约会,居
然挖空心思编借口来骗我。
我心中充满萧瑟,但男儿的自尊让我不远对她示弱,不愿像个哭哭啼啼地小
男人一样问她" 你说谎!你为什么骗我?"
我要亲手抓住你和那个奸夫,我要亲自揭穿你的丑行,我要看看你在我面前
嚎啕大哭,恳求我原谅的样子……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占据了我的脑海,让我什么
话都说不出口。我静静地看着她,她本来也微笑着注视着我,可是渐渐地感觉气
氛有些不对,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讶然而严肃起来," 老公,怎么了?"
我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合上眼,伸出手来抚摸她的秀发," 你越来越漂亮了,
老婆,让我都看呆了。"
" 谁信你,就会口花花。"
" 呵呵,累了,睡吧。"
" 嗯……"
偏激的想法占据了我的心,却让我忽视了,放弃了这次坦白对话的机会究竟
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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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没有冤枉你……
我站在百米开外,躲在人群后方,一路尾随着她。芸还有两分机警,时不时
会左右扫视一番,可是对于受过专门的跟踪与反跟踪训练的我来说,要避过她的
注意实在是易如反掌。
她拦住一辆出租车,我也连忙拦下后面的一辆,如同警匪片里的经典台词,
" 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惊愕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废话被我用两张百元钞票止
住,一脚油门便尾随着芸坐的那辆车而去。
目的地不出我所料,正是一切事件的开始——W市火车站。
我带上监听耳机,看着她远处静静地坐在候车室里,无聊地掏出手机
,我看到她对着手机发了下呆,又颤抖地将它塞进了提包里。
她是想到了这只手机的来历而内疚吗?如果是,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眼眶也有些微微的湿润,她的初夜,于我同样也是永生难忘。
她默默地看着地面,我默默地看着她。直到一阵铃声打断了我们各自的等待。
" 喂。" 是芸,她的音调听不出半点情绪。
" 呵呵,筱芸同学,你到了吗?" 所有的猜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这个讨厌
的声音正是刘保全。
" 嗯……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你在哪?"
" 等急了?抱歉抱歉,家里有点事耽搁了,我马上就到。为了赔罪,待会陪
你去S市好好逛逛补偿你。"
" 不必了,我在候车厅等你。"
" 呵呵,好好,不逛不逛,咱们直奔主题,那样更好,嘿嘿嘿。" 刘保全猥
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想如果他此刻在我眼前我一定一拳将他轰杀至渣。
芸直接挂断了手机,我看着她握紧的双拳,心中竟然涌起几分报复的快意,
我如此待你,你却上赶着送货上门,活该受到羞辱。
不多时老刘那可恶的身影就出现了,油亮的大背头无法掩盖住他脑袋上微微
的谢顶。一件男式衬衫扎在裤子里,亮闪闪的皮带露在外面,活脱脱一个道貌岸
然的基层干部。
他走近芸的身边,芸一身靓丽的连衣裙和他站在一起,就像是他的女儿一样。
通话一断,我便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了。由于组织的规定,要申请使用高
端的窃听器必须经过相关手续,而蕾只能借给我她用的紧急工具,里面的窃听器
在平常状况下只能监听通信设备,否则就只有在五十米内才能启动窃听功能,这
是为了防止滥用特权的设计。
看着老刘晃晃悠悠地去买票,如同那一日一样,两人走上月台,我瞪大眼睛,
看看他是否还会使出那只可恶的咸猪手。
果然是死性不改,老刘趁芸上车的一瞬间,那只手再次伸出,眼看就要搭上
芸的臀部,却被另一只手打掉。
是芸,她眼镜后的神情有些愠怒,回过头来向老刘说着什么,似乎在警告他。
老刘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跟上了列车。
我则在他们之后,上了另一节车厢,站在两节车厢之间。我周围的温度似乎
比气温低了数十度,也因此所有的人都对我退避三舍。
漫长的车程煎熬着我的心,但我却更希望永远煎熬下去,永远不要到站,那
样我就不用亲手将我的一切美好的幻想撕裂。
可是火车终究会到站,我第一时间下车,紧紧盯住他们。
又是一阵车程路行,我坐着车尾随着他们,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抓住
你们,制止你们!
出租车一路开到S市的东城,这里是S市的开发区,建设了很多高楼大厦,
人口却相对较少,因此算是S市中的高水平生活区。他们的车在一幢豪华气派的
宾馆门口停下,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那道专门,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下车之前,司机居然还调侃了我一下," 小哥,私人侦探啊?查婚外恋的?
"
我强忍想要揍他的冲动挥手赶走了他。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眼前写着" 侞嘉" 的招牌,我有些犯难,没想到这他们
千里迢迢跑来S市还特意找这么一家保安齐全的宾馆。
要进去就得登记,那样就有暴露我行踪,以至于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可
能。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引起了门口保安的注意。如果厮打起来,恐怕会更容
易惊动别人,所以我紧了紧衣领,在他戒备的眼神中转身走开了。
但凡宾馆必然有杂物通道,垃圾床单这些,肯定不会通过正门出入。我想了
想,绕开前门,果然在这幢楼的后面找到了一个一人通行的小门。
我敲了敲门,片刻间就有个穿着勤杂工衣服的人出来开门," 还没到时间呢,
怎么就……你是谁?" 我朝里面看了一眼,是一个昏暗的走廊,连接着一个堆放
杂物的房间。见四周无人,我没时间和他墨迹,递上一根烟假装有事情商量,在
他反应过来之前给了他一手刀。
我将他拖到走廊阴影处,想了想,扒下他的外套穿上,又推起一个推车,便
扮成了宾馆的勤杂工人,走到客房外的走廊上。
这种高级宾馆都是十分讲究保护客人隐私,所以前台保卫严密,内部却反而
没有人。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摄像头,尽量从死角行动,即使遇到避不开的地方,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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