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今天是第三天，最后一天，也是缄默的一天。
我和她醒来，一言未语。洗漱，换衣服，出门。
难得的两个人出门连底妆都没有打。但其实我觉得她的素颜已经足够好看，巧的是她也这样认为。
这是一座安静的城市。我们吃饭，散步。没有牵手，没有对话。只是偶尔会有她叫住我，用她轻柔的声音说，「去那边」；或者要拍照，说「等一下」，随后拿起手机拍下街边的景色。
这种静谧的气味让我想起来以前。是很久之前的以前…那时候的我也是安静的，不过是一个人。留着比现在长一些的短发，穿着一身小众的穿搭在街上走着。不过是学校的街道。我见到我的朋友，我打招呼。我的朋友的身旁，是她。
我自认为相貌平平，她也并非貌美到能一瞬间惊艳地绽开我青春日日夜夜的心事。这句话再嚼一嚼，我想是说我们彼此都不是眼睛恋人。喜欢是一种感觉，这是她的原话。带着这样的话重新描述那一刻场景便是，在秋日没有重量的风里，在秋日没有明天的落叶上，我们相爱。
一天的日子很快又过去了。晚饭点外卖在酒店吃。我和她晚上都吃的少，想来是中午吃得有些多了。
我坐在地毯上，酒店的清洁做得不错，地毯上不脏甚至有一股清香。白色的棉袜相对着，我摊开双腿，将脚掌倚在床脚。饱腹的惬意让我觉得舒适，伴随着空调一阵阵掠过头发的暖风。
我抬头看她。她坐在床上，双眼垂着，好像看手机，又似乎意识迷离着，在想些什么。刚洗过的头发还有一些湿润，搭在她的肩膀上，让温柔的她显得有些妩媚。双腿交叉着垂在半空中，洁白的双脚，台灯照得刚刚好，比晚餐诱人。
忽然她抬起头，深色的眼眸中凝定了一些坚决的温柔，她微笑着说，「过来我这里。」
她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双腿全部放在床上了。我大概领会了她的意思，没答应她，但是脱掉裤子和袜子爬上床，把头靠在她的大腿上。
我扭头看她，她的手过来。手指轻柔地触摸着我的脸颊，我有些恍惚。
「我原本想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离开，」她开口，声音温柔，十分温柔，一如既往，「可是你一定会伤心难过。我说了这些，你也会伤心难过，但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我讲这些话，对我也没坏处。」
说完这些她笑了，眼角里渗出几滴泪水，「哈哈…我居然还想的是对我自己没坏处，而不是你会多么难过。事到如今，我明明那么爱你，那么在意你，我还总是想着自己。我是不是很怪，亲爱的，我是不是很坏？」
「小鱼她虽然大大咧咧的，好像脑袋里不想事情，但是她概括得好。我和你，我是看上去开朗、活泼、温柔，然而骨子里却是寒的，会刺痛人的。你看上去静谧、安静、冷漠，但是心跳却是温热的…你是一只小狗。」
「我和你就是这样的。谁也不能说我们不好，谁也不能说我们不相配。可是，亲爱的…你…我爱你…」
我看到她的眼泪流了更多出来。那一瞬间我记得自己心里充满无尽的是心疼，于是我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我爱你，不要哭，我爱你…」她抓着我抬起要去帮她擦眼泪的手，随后自己帮我擦掉眼泪，「可是我现在所有的时间都归给你，我…」
「我不喜欢这样的我，我不喜欢这样每时每刻只牵挂一个人的我。你明白吗？你就是这样让我放心不下，让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所以我想，」哭泣在她的喉间做出了一个粗暴的断句，然而她咽了一口气又说，「我想先分开…我们很相配，你也爱我。此刻我也很爱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趴在我的身上轻声哭着。泪水朦胧了彼此的双眼，流成今夜的月光。
在某个蝴蝶停在窗外的时刻，她扭过头来吻住我。我的手下意识地攀上她的肩膀。哭声停止了，无声的吻。
嘴唇分开，她的头发垂下来，弄出几丝痒意。无声的吻后，我只听见彼此的喘息声，重的、颤抖的是她的，羞的、轻柔的是我的。我的左手扶上她的头，右手拨开她的头发。
再来一个吧。
轻柔的、静谧的吻，到后来逐渐变得粗暴。我翻过来，她翻过去。喘息声越来越大，汗水逐渐冒出苗头。她吻我的脖颈，是占有；我吻她的足尖，是臣服。
在一个休息的片刻，她坐起身，跑去关了大灯，还留下小灯。我随在她身后，挑了几样东西一并交到她手里。
夜风吹过，我和她的脚光着踩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是暖气吹不到的地方。她手中的绳子垂着正好环绕着我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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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4 21:4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