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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沉默的刀尖
首发春满四合院
客厅的吊灯洒下昏黄的光，餐桌上摆着我做的糖醋排骨、葱爆猪肝、油爆虾、腌笃鲜、草头圈子，香气混着米饭的热气，在空气中缓缓散开。餐桌旁，我们三人围坐，小雅穿着宽松的白色亚麻衬衫，笑得柔和明亮。
小雅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声音轻快地宣布：“林然，颖，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她嘴角上扬，眼睛亮晶晶的，“这个月那个没来，早孕试纸测了一下，果然……怀上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指尖轻轻摩挲衬衫，语气里满是喜悦，“真的，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不会有这个幸福。”
我看着小雅，心里为她高兴，说：“小雅，恭喜，太好了。”可胸口却沉甸甸的，这孩子是我的，未来要承担的责任像一座山——经济、时间，还有我和苏颖的生活，都会因为这个孩子改变。我瞥向苏颖，她的反应让我心更乱了。她低着头，眼眶泛红，手指攥着筷子。我心里涌起一股负疚感，想说点什么，却被堵住了喉咙，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水杯。
苏颖抬起头，笑道：“小雅，恭喜，太好了。”她的嘴角努力上扬，可眼角已经湿了，两滴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连忙用手背擦掉，笑得更用力了些，语气尽量轻快：“我真替你高兴，你会是个好妈妈。”她低头，快速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肩膀微微缩着。
我看着她，心疼得像被针扎，忙说：“小雅，现在得小心保养啊，健身房先别去了，剧烈运动也得停一停。”我顿了顿，尽量让语气轻松，“得多吃点有营养的，鸡汤、鱼汤什么的，身体得养好，宝宝才能发育好。下次我给你烧点好吃的。”
苏颖回过神，点点头，声音还是有点颤：“对，小雅，你得注意休息，少熬夜，多吃点水果，补点叶酸。”她说到一半，声音哽了一下，停下来，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我回头给你买点孕妇装，舒服点。”她笑了一下，可眼泪又涌出来，她连忙低头，用手背抹了抹脸。
小雅的笑容顿了一下，眼神扫过苏颖，又看了看我。她身体前倾，手轻轻搭在桌沿，声音放软：“颖，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谢谢你一直这么支持我。”她看向苏颖，眼里满是真诚，“我们是一家人，你先做个好姨妈，等你工作稳定了，也跟林然生个孩子，做个好妈妈。”她顿了顿，笑容更温暖了，“到时候，两个宝宝可以作伴，一起长大，多好。”
苏颖的眼泪突然止不住了，泪水一滴滴砸在餐桌上。她捂住嘴，发出低低的抽泣声，头埋得更低，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她努力想说话，可声音断断续续：“小雅，我……我心头蛮感动嘞，忒感动哩。”她吸了口气，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泪水挂在脸上，“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我放下水杯，伸手想握她的手，可她轻轻缩了一下，只低声说：“我去洗碗。”她起身，端着盘子走向厨房，脚步急促，水龙头哗哗响起来，掩盖她的抽泣。我想追过去，可屁股像钉在椅子上，喉咙干得发涩。我为小雅高兴，可看到苏颖这样，我满心负疚。这孩子是我的，可苏颖的泪水让我觉得自己欠了她太多。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口，手掌摊开又握紧，像想抓住什么却又空空如也。
小雅看向我，眼神柔和，低声说：“林然，别多想，颖只是需要点时间。”她起身，走过去拍了拍苏颖的肩膀：“颖，别忙了，碗让林然来洗。你坐着，跟我说说你最近忙什么，好不？”她顿了顿，笑着说：“你这姨妈得给我出出主意，孩子名字我还没想好呢。”
苏颖背对着我们，肩膀还在抖，声音闷闷的：“好，我……我一会儿就来。”她没回头，水龙头的声音更大了。小雅走回沙发，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急。我心里的忐忑像潮水，苏颖的泪水，她的强颜欢笑，藏着什么我抓不住的东西。我爱她，想护她，可她的伤心让我手足无措，只能坐在原地，盯着桌上的排骨，脑子里乱成一团。
转眼，苏颖出差三天了，她说忙得没空多聊，可还是开了视频。我窝在沙发上，盯着她的脸，杏眼弯着，是那个拉我去吃路边摊的女孩。背景是五星级酒店的包房，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米色大床铺着丝绸被褥。她穿着白色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头发微湿，像刚洗过澡。
“老公，侬那边还好唔好？加班辛苦勿辛苦呀？”她揉了揉眼睛，眼底闪过一抹疲惫。屏幕一晃，李娜闯进镜头。她穿着酒店的浴袍，腰细得像画里走出来的，手里晃着杯红酒，笑得像只猫：“颖姐，客户资料我弄好了，明天稳当！”她靠在床头柜上，浴袍露出大腿白皙的皮肤，眼神扫过屏幕，好像看到了我。
我心跳漏了一拍，挤出一句：“李娜也在啊？你们一起出差？”苏颖瞥了李娜一眼：“嗯，公司安排的，客户那边要她帮忙。她……挺给力的。”
李娜咯咯笑，酒杯在灯光下晃出红光：“学长，颖姐现在可是大明星，白天鹅项目以后，客户都抢着跟她签单！我就是打个下手，学点真本事！”她说着，伸手搭在苏颖肩上，亲昵得像闺蜜，红唇勾着笑，眼神却像刀子看着我。我想起那次舞会，她把苏颖气得要死，现在她们俩怎么好得像黏在一起？我强笑：“那挺好，你们搭档厉害。”
苏颖抬起头很随意地说：“娜娜帮了我不少，客户那边……不好搞，她有办法。”李娜得意地说：“颖姐太谦虚了，又会设计，又懂策划，客户都没脾气！我跟她学着点。”她朝屏幕挤了挤眼。我清清嗓子，说：“嗯，颖一直挺厉害的。”
苏颖低头没接话。空气静了一秒，李娜突然说：“学长，颖姐现在忙得都没空想你，我得替你看着她！”她的笑声敲我的心，我挤出笑：“那麻烦你了。”可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虚。苏颖揉了揉额头，说：“老公，我得早点睡了，明天一早见客户。”她声音软下来：“想你了，想吃你做的麻婆豆腐。”我心头一暖，想说“我也想你”，可李娜的笑像根鱼刺，卡住我的喉咙。
挂断视频，屏幕黑了，我瘫在沙发上，手机还攥在手里，脑子里全是李娜的红唇和苏颖的疲惫。她怎么跟苏颖又好得不得了？她们以前不对付，现在苏颖说她“给力”，李娜笑得像只猫，这转变快得让我头晕。李娜是想通过她靠近我，还是……更糟的事？想起那次在酒店，我的手滑到她腰间，她呻吟像火，烧得我现在还心虚。如果她告诉苏颖，我和苏颖刚缓和的关系怎么办？
等苏颖出差回来，我约了李娜去The Bull & Claw吃饭，感谢她帮苏颖搞定麻烦。我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告诉自己要稳住。等了一阵子，李娜走了进来。黑色吊带裙紧贴曲线，红唇闪着危险的光，高跟鞋踩出清脆节奏，敲在我心口。她扫视一圈，目光锁定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起身帮她入座，香水的甜橙味若隐若现。她的眼神直勾勾，让我下意识挺直背。
“林然，这地方选得有心。”她斜靠椅背，手指轻抚耳垂的钻石耳环，唇角微翘，“谢我帮苏颖，是真心，还是不放心，想套我话？”
我手指停在菜单上：“当然是真心。颖最近压力大，你帮她那么多，我得谢谢你。”
“苏颖魅力大，客户都围着她转。”李娜接过菜单，瞥一眼，点了鹅肝酱前菜和菲力牛排，搭配一瓶赤霞珠。她把菜单交给侍者，眼神扫来，带点嘲弄，“这次出差，我自掏腰包把酒店升到套房咯，就能跟苏颖住一块儿，你怕不怕我把咱俩那桩事跟苏颖讲啊？你是不是很怕？”
我强装淡定，拇指不自觉摩挲杯沿，声音干涩：“你们关系挺好，项目组还一起出差。”
她抿了口红酒，唇印留在杯沿，眼神从杯子上方刺来：“好？还好。苏颖忙得像陀螺，陪你的时间怕是少的。”她身子前倾，裙子吊带滑到胳膊上，唇角抽动，带点揶揄，“林然，你跟苏颖夫妻生活还嗲不嗲啊？有没有我们嗲啊？”
这话像针，扎得我心口发紧。我和苏颖刚缓和，散步、吃饭，像回到大学时的甜蜜，可她的深夜加班、锁屏手机，在床上总是躲着我。李娜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想查找我们的破绽？我清嗓子，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蛮好的，她对我很好。”
“蛮好？”她冷冷一笑，酒杯轻轻一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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