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閑鱼（十一）

longlvtian

逍遥閑鱼

作者：longlvtian

2021-03-14 首发于 第一会所 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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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们此行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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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江南老家，”

洛阳城外，一行人驾马驱车缓缓行在官道之上，为首的马上，父子两人正在说着话。

! q0 ~0 F4 l" A* Q' Z$ V% L+ Z“啊？我不回去！江南又没有天上人间，也没有新戏馆，我不要回去！”

' K! e$ @1 Z; t: ^# C% W“啪！”父亲的马鞭稍有些用力的抽在了儿子的背上，愤恨地说道：“你这个畜生！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听，连院试都中不得，我怎麽就生出你这样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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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6 w7 q! P9 R' T3 L3 s“你若是中个秀才，我也便拉下老脸来为你去求个公职，没想到你成天流连妓馆勾栏，如此不知上进！”

“哼，我不会读书又如何，若不是你胡乱囤积纸张，爷爷留下来的产业也不至于被你败个精光！”那儿子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嘴裏不依不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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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4 s: [# K" T“你！你个逆子！今天老子打死你！”父亲跳下了马来，将那儿子也拉了下来，推到在了路边，提鞭便要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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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状况，拉着牛车的仆从们也只得停在了路边，身后的轿厢内，一名身着华贵的妇人匆忙跳下了车来，拉住了那急怒的父亲。

5 E! j9 v# f7 r& h“来，打死我，断子绝了孙看你回祖祠怎麽见祖宗！”“你个逆子，逆子啊！”“老爷，老爷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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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这喧闹的景象很快便引来了不少围观的路人，纷纷指点着。

“让开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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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s% J) R未过多长的时间，远处一队人马渐行渐近，伴随着严厉的声音驱赶着人群。待到那队人马渐行渐远，留下的便是一地狼藉。

/ E5 N5 E9 b/ U2 c. f“那些是什麽人啊，怎得如此霸道！？”齐整的铠甲与锐利的寒锋让人们只敢在他们走远后才讨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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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J2 N# O“嘘，那些可都是金城回来的兵爷，说是护送羌族使臣来京议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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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_- S" Y( D: m$ D4 E杂乱的人群唧唧喳喳地聊着，慢慢散了开来。

而在远处的洛阳城楼之上，两人远远地望着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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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错不了，”嘶哑的声音中饱含着压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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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青年站了起来说道：“他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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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k7 W# p4 ]( e) |) g7 |# J“谢少爷，”魁梧的黑汉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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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金銮大殿之上，姜弘与姚仲二人昂首步入殿中。

“见过陛下，”姜弘拱手曲腰，行礼道。

“大胆！”卫绩的一个眼神，便有麾下文官步出，厉声说道：“你乃武威都尉之子，见了陛下，为何不跪！？”

' @7 c* A) }* Q4 [6 E9 h- _! J8 N“我父乃是羌族族长，如今你我二国正值战时，岂有尊卑之分？”姜弘直立起了身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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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贼子，岂敢如此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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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息兵戈乃是为了两国百姓，若是因大人一人之语而使得万千百姓陷落战乱，你担当得起吗？”姜弘转过了身来，厉声说道。

, Z2 ~( Y# A, p& n; Q( W7 P. L& O那人战栗着不敢应声，而站在前些的王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殿上的宋政也无说话的意思，卫绩的目光扫过一圈后，心中默叹一口气，站了出来。

“姜少族长息怒，”卫绩沈声说道：“三十年前太祖一统三国之时，羌族亦是被纳为一统，你父作为族长更是出任武威都尉，以表臣意，而今你便是万般说辞，也不改你羌族乃是我朝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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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w- w; J( G“再言之，因少族长一时言语而使万千羌族族人陷入战乱之时，少族长可曾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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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弘上下打量了一番卫绩，说道：“羌族儿郎只敬强者，不畏战！”“若是尔等执意如此，那便候上几日，再见分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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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弘说着便大步离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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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W" `) ]9 |接下来的几日之间，京城中又被乡试占据了主要的视线，而住在鸿胪寺中的姜弘一行人也没有生出什麽事端，显得有些不寻常。

距离乡试过去已有了五日，今日也是乡试放榜的日子，怪味轩的顶楼包间之中，萧羽正独自一人吃着早食，听着早报。

昨天夜裏，大黄何奇两人突发奇想将梁小婵带去了外城新开的妓馆坐台，二狗小白两人也觉得有趣便也跟了去，而梁秋月早起与黑蛟在校场晨练了一番后，便去了城卫值岗，便只剩下了萧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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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r, u% T0 ~2 A6 }“城内的各大赌坊联合开出了盘口，可下注今年京城解元与亚元人选，热门人选便是右相嫡孙卫平，刑部尚书之子周凡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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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0 I5 c. d# t0 O* g$ L- Z% f“砰！”包间的小门被人大力地推了开来，“你说他们谁更有可能中得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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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 R- z% h1 w0 j“姑奶奶呀，不会敲门吗？推坏了怎麽办啊，”萧羽顿时被吓了一跳，看清了来人后，苦笑着说道。

9 [- ?6 G/ c! W/ |% c“一个破门而已，你赔不起？”宋瑶自顾地坐了下来，拿过了碗筷来随意地说道：“怎得就你一个人？”

( K! a1 O8 C+ l& n8 P. e: H) x3 k“小婵跟他们出去玩了，秋月在值岗，”萧羽边吃着边说道：“若是解元是他们两人，这科举也便没有举办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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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p5 f$ V+ d7 K“那你怎得不去下注？若不是他二人，赔率倒是不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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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瞟了一眼满脸新奇的宋瑶，摇了摇头说道：“坐庄的去下注？真有你的，”

“你什麽眼神啊！”宋瑶桌下的玉足猛地向萧羽踢来，愤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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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O: L+ s2 ]萧羽缩起了脚来求饶道：“好好好，吃早点，吃早点，”

“萧家现有新书在售，古籍原文，名人语录，应有尽有，价格实惠！是您修学路上的好伴侣，科考路上的好助手！”萧家自己的产业中，自然会偶尔植入些自己的广告，也不足为奇。

“餵！”沈默了一阵过后，宋瑶突然说道：“羌族入京的事情，你怎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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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h' Q& ~8 u( C5 E! g4 B“等，”

“等？”

! r6 Q4 q7 i4 y  P! j' Q“羌族不过万余人，占据武威金城朔方三郡已然有些勉强，而安定亦是我朝西北门户，定不可能失守，若羌族族长有为，占据三郡与我朝议和乃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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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宋瑶应声说道：“可如今羌族不是已然把控住了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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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w$ X5 T6 }2 d) H8 N“非也，”“如今前线尤处战时，羌族乃是作乱造反之人，三郡百姓仍自认我朝百姓，而若是我朝倾力而出，羌族不过弹指即破，收复三郡便如同探囊取物。”

  k1 O! K3 F- f6 \. ]6 E萧羽继续说道：“而若是议和，即是承认羌族已然独立，三郡亦非我朝领土，百姓亦非我朝百姓，往后便是再灭羌族，再收复民心可便不易了，”

0 U* O' u7 ^" a5 f0 u* F“那你的意思是不能和？”

+ w& u# c3 k3 b8 [2 |% b“那亦要看羌族的后招在哪儿，若仅有如此三两口舌，又岂止是不能和，不将他斩于此地便也算客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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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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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1 e( B% h$ X“名满京城的采花大盗一剪梅再度出手，唐家二房长女受辱，吏部尚书唐淮悬赏万钱，誓要将一剪梅缉拿归案！”除却了那些国家大事外，这些小道的八卦消息才是街坊间最爱听闻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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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而过，很快，反复读着早报的老者也歇息了下来，而在店内吃早食的人们也走得差不多了，聚集到了那没什麽用的京城衙门门前，等待着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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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 \2 r6 x2 N! x3 h+ s在宋瑶的撺掇之下，萧羽也便勉为其难地来凑了凑热闹。衙门的门前，卫平与周凡分别带着各自一起修学的友人候在了那儿，而其他的读书人则挤在了他们的身后，更外边的则是像是萧羽这般来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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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_$ [& t/ E9 v4 N- p没过去多长的时间，衙门内京城令便拿着名册缓缓走了出来，大声念道：“今科举乡试，京城共计举人二十名，”说着便缓缓开始念起了名册。

周凡卫平两人自然在名册之中，而他们身边的友人亦有不少中举。

“周兄今日有几人中举？”卫平的友人大多来自江南，修学的能力倒是强上了些，此时便也有些自得地走到了周凡身边说道。

3 S$ U$ P; M. H" S9 o! {; [“估摸着是要不如卫兄了，算上愚弟，也不过是区区五人，”周凡倒也不恼怒，有些客套地说道。

“五人吶，倒也不少了，对了，唐贤弟，我们有几人中举啊？”卫平高昂着头，有些得意地问着身边的青年。

& ^& |" R4 @3 l* K- q- H“卫兄，不算你我二人，倒是与周兄相当了，”一旁的青年应承道。

" M$ c" L% E; Z+ h+ s“哦，那算上你我，岂不是有七人了？”“是极是极，”两人一唱一和，倒是将周凡众人奚落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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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Y1 e2 t; b. ^/ P# C“卫兄，唐兄，此乡试不过只是开始，这会试，还有往后的殿试才是重中之重，”周凡忍着怒意说道：“更何况今日解元亚元尚未公布，也不知会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