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任志永的状态很不好。
他的脸色相当差,但是精神却异常亢奋。
三石河精神病院仍属于西州市的行政范围。调取早年的县志,警方很快就发现这里几乎是一座地下宫殿。
由于是大案,并且涉及到两个在职警员,上头很重视。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彭齐铭的游说。
投入了大量警力,又做了周全的准备,马三一干人等虽然狡猾,但面对天罗地网,也只能做困兽犹斗。
七名犯罪嫌疑人除一人重伤外,其余全部生擒,包括主犯马三。
在行动中一同救出的,还有将近三十名被囚禁的女子,这当中,就包括少妇张俪鹃。
但唯独少了东方玥与龚晓茹两人。
任志永疯了一样把防空洞各个通道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都没有妻子的半点踪影。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一起被绑架的张俪鹃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都不太正常了,始终惊惧地躲避他人的目光,坚决不开口。
任志永什么都问不出来。
末了,他给手下打了个招呼把人支开,说是要单独审讯,随后便将马三一人押进了房间。
门被关上,刺目的灯光下,马三反铐着手,坐在一张椅子中间。
「说吧」任志永点了一根烟,「叫东方玥的女警察,人在哪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三面无表情。
「别装蒜了,就少了她们两个,这不会是巧合,你知道我在指什么」「我,不知道」他一字一顿的说。
任志永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头发苦。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东方玥的下落,算你争取宽大处理」马三直视着面前警察的眼睛,毫不回避。
「你好像只关心其中的一个人,为什么?她很重要?还是……」任志永震惊了,他竟然在反问讯。
那双三角眼诡诈地眯了起来。
「难道……她是你什么人?」
任志永烦乱地拢了拢自己干枯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狠狠把烟头一扔。
「去你妈的吧!」
他当胸就是一脚。
马三哼都没哼一声,直直从椅子上翻了过去,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雾。
他费力地弓起身,双膝跪地,额头撑在黄土上。
「咳咳、咳……呼——是、是你的家人吧?嗯?呵呵呵——唔——」腰上重重挨了一脚,他整个人倒了下去,立刻缩成一团。
「唔——是你妹妹?不对,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任志永照着他突起的后脊梁又是一脚。
他穿的是皮鞋。
「哇啊!呼——我、我知道了!那娘们儿、那娘们儿生过孩子,是你……老婆吧,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任志永陡然停住了,眼里逐渐露出一丝寒光。
他默默捡起翻倒在旁边的椅子。
「王八羔子——」
凳子腿像雨点一样从头上砸下来。
马三被反铐着两手,根本没法护住要害,起初还躲几下,后来就侧过身躺着不动弹了。
任志永像是发了狂,一边咒骂,一边用椅子往死里砸。
直到木质的凳腿被打折,椅背整个飞了出去,他才回过神来。
「呼——呼——」
任志永喘着粗气,好像断片了一分多钟。
低头再看地上的人,血糊糊的,暴露的地方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嘿嘿嘿嘿嘿——」
马三的笑声忽然飘起来。
在这密闭的地下空间里,仿佛有回音,阴惨惨的,听起来尤其瘆人。
「嘿嘿嘿,真的是你老婆啊」
「啪、啪」
任志永手里两根椅子的断腿掉到地上。
他傻了。
「哈哈哈哈——咳咳——太、太晚了,哈哈,你老婆,已经被送走了——」「王八蛋」任志永怒不可遏,他一下把已经不成人形的马三揪起来,摁在墙上。
「送到哪儿去了!说!」刑警队长歇斯底里地嚷着。
「哈哈,你、你说呢?」马三的眼神已经不对焦了,但是他依然在笑,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到揪住他脖领子的手上。
「当然、当然是享福去了」
任志永的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牙根咬得死死的。
「可惜了,咳咳——噗——」马三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告诉你个秘密,你、你老婆,在这儿的时候,可没闲着,我们兄弟几个天南海北的屌她都吃遍了,对,我不是王八蛋,你才是货真价实的王八——」「你——」
任志永摁住马三的脑袋狠狠撞到墙上。
「唔——」男人痛苦地皱着眉头,咳了一口血,语无伦次「你老婆……水多……你……老婆……真……真……骚……」「砰——!」
铁门里传出一声枪响。
守在门外的干警,被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才想起来去推门,却发现锁上了。
「队长!任队!任队你没事儿吧!」他边喊边用力拍打。
「咔」
门开了。
任志永红着眼睛,颓唐地走了出来。
「任、任队,刚才是……」
「他要夺枪,被我毙了」
任志永淡淡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步履沉重地走出房间。
那干警茫然伸头往里看去,只见马三像堆垃圾一样躺在墙根,一动不动,身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
他摘下大盖帽,摸了摸后脑,半天回不过神来。
自从身份暴露之后,东方玥就一直被绑在一张铁床上。
在这远离阳光的地下,时间仿佛跟她隔绝了关系。
一个接一个的男人爬上她的身子。
只要是醒着的时候,必然是在遭受强奸。
就算偶尔昏厥过去,那些畜生也不会停止兽行。
东方玥想过自杀。
但嘴巴始终都是被各种东西堵塞着的,没法咬舌。
后来她开始绝食,于是人贩子们硬给她吊上葡萄糖。
即便是在挂着点滴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她的性器官也没有被闲置。
就在她万念俱灰近乎绝望的时候,有一天,当她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发现有人在摆弄自己。
拷在床架上的手铐,第一次被打开。
东方玥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一个念头猛然闪过。
「他们这是要送自己去灭口了吗?」
要真是如此,一了百了也好,终于可以从这罪孽之中解脱了。
她的恐惧竟然转变成了一丝欣慰。
不过她猜错了。
东方玥的身子被胡乱刷洗擦拭了一遍,随后套上了她那条紫罗兰的连衣裙。
里面光着屁股,也没穿胸罩。
唯一陪伴着她的,就是那条已经像皮肤一样贴在身上不知多久的肉色连裤丝袜。
丝袜早就残破不堪,裆部被撕烂,大腿和脚掌上刮了丝,整条腿上斑斑驳驳随处可见干透的黄褐色硬块。
人贩子们将东方玥带出了地下迷宫一般的防空洞。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
外面正是深夜,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恍如隔世。
废弃的精神病院背靠三石河,东方玥被反绑手脚扛着塞进了河边一条带蓬的舢板。
一槁支开,小船趁着夜色,顺流而下。
东方玥静静地缩在船舱角落。
有人挤过来检查了一遍绑绳和女人嘴里严严实实塞着的破布团之后,便用一条宽大的黑布蒙上了她的眼睛。
「他们想怎么样?要把我扔到河里去吗?还是?」下体传来阵阵痛楚,东方玥的心悬着,忐忑不安。
三石河经过西州市境内的河段,属于下游,顺水再往下二百公里,河道汇入秦湖。
秦湖在行政上归邻省管辖,是当地重要的经济水域。
湖河相容,两股水交织,这一段是三石河河面最宽的地方。
从上游带来的泥沙在水流交汇之后沉积,长年累月,在湖口渐渐冲成了一个小岛。
经过几百年的沉淀,时至现今,泥沙岛的面积已然不小。
在天空俯瞰,小岛宛如被水流冲开的一个塞子。
如果平移个几公里,几乎能和入水口拼个严丝合缝。
于是早年间当地人便给岛起了个名字,叫坝头。
岛上住着一百多户人家,也因岛得名,叫做坝头村。
坝头村历史久远,村志记载最早可以追述到顺治年间,由一群外来居民迁徙至此,打鱼开垦,自给自足。
这种生活方式沿袭至今。
马三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很大程度上这也是他的立身之本。
按理说,捕获了两个女警察,要么,立刻灭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监禁起来,当做日后和警方交涉的筹码。
而他马三偏偏两个都不选。
他要报复。
没日没夜地轮奸东方玥,这是报复的第一步。
在渐渐玩腻了以后,他想到一个更歹毒的点子。
马三把东方玥,以便宜到近乎白送的价钱,给卖了。
他要让这个盘靓条顺的美少妇,在经历了一群人贩子的反复轮奸、性虐之后,再交由更老更丑,更令人作呕的男人接手。
马三选中的,是坝头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
他了解这种人。
女人在他们眼里,只是泄欲和生育工具,跟牲口没有多少分别。
不管是什么女人,俊的丑的,年轻的年老的,到他们手里,都一样。
也许东方玥下半辈子,就只能套着一条铁链,拴在羊圈或者猪棚边过日子了。
又或者,会被挑断脚筋,终生下不了床。
谁在乎,反正不论是哪种结局,都让马三快慰。
给猪喂珍珠无疑是暴殄天物,但如果珍珠本就是他偷来的,那对于原主人,将是何等的羞辱。
所以当马三直面任志永,并且猜出此人正是东方玥的丈夫时,虽然身体承受着剧痛,但他内心,却是无比狂喜。
他确信,这便是自己人贩生涯中,最成功的的一笔买卖了。
坝头村从初建至今,仍继承着几个特点。
首先是封闭。
几十年间,这里罕有外人迁入,更没有住民迁出。
秦湖水产丰富,岛上地多人少,完全不需要依靠外界。
村民的生活方式几十年如一日。
第二是民风彪悍,尚武。
长期以来,村中一直有自发的民兵组织,年代不同,叫法不同。
而民兵队长在村里的地位很高,几乎与村长比肩。
第三是团结。
坝头村的村民,追述起来,多多少少都有点亲戚关系。
就像一块地里的土豆,一把揪起来,根可能都是相连着的。
介于这几点,马三相信,东方玥上了岛,就等同于是进了座活监狱,想逃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载着东方玥的舢板,抵达目的地时,已是第二天黄昏。
岛上只有一个允许靠岸的码头,两个年轻后生守着。
他们都挎着猎枪。
东方玥被绳子捆成驷马倒攒蹄,用一根竹杆挑着,两头一抬,就进了村。
她的眼睛被蒙着,嘴巴给堵得严严实实,耳边不时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摇头,呜呜叫唤,但没什么用,想必是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
那些人说的是土话,东方玥只能听个大概。
他们似乎在说:「这是谁家又买媳妇了?」
「关老二!」
「啥?他连自己都吃不饱饭」
「就是,看这身条,八成还是城里的女人呢」
「他关老二怎么买得起城里女人」
「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毛病吧,要不怎么给捆着呢,嘴还让人堵上了」「那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可惜了,可惜了」关是坝头村的大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姓关。
这关老二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所以五十多岁了还没讨上老婆,屋里也是家徒四壁。
东方玥的眼睛再次被解开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个一脸痴态,又黑又瘦,头发有些花白,腰也有点弓的小老头。
「老关呐,这就是你媳妇儿,给你的送来了」
小老头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一挂口水从嘴角淌下。
「嘿、嘿嘿,好看,真好看」
关老二并不是痴呆,但现在却是一副弱智的样子。
即便东方玥嘴里还塞着东西,但仅从五官上来看,他一个在岛上土生土长没见过世面的农民,哪儿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本想着随便找个女人过日子,老的丑的都凑合了,没想到天上掉下这么一个仙女般的媳妇儿,简直乐的合不拢嘴。
关老二买了个城里媳妇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
来看热闹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差点儿把土胚子围成的院墙给挤塌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东方玥被摁到一张椅子上。
捆手脚的绳子让人给松开了,有人往她肉色的丝袜脚上,套了一双红色的绣鞋。
「咔嚓!咔嚓」
黑色的脚铐随即无情地铐住了她秀美的脚踝。
刚解放的双手还没挣扎几下,女人就被套上了一件红色的马甲,接着两只素手给重新扭到身背后,换成红绳结结实实交叉捆在一起。
一个老太婆走过来抽掉东方玥嘴里塞着的布团。
「你们——放——呜——」
女人还没喊几个字,嘴巴就被重新捂住。
「呦——声音还怪好听的呢,不过现在可不能说话啊」老太婆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把东西,掰开嘴硬往里塞。
「呜——」
「别怕,枣和栗子,这叫早立子,甭管你是谁家的闺女,既然嫁到我们村了,就要早点给村里添几个男丁」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又往东方玥嘴里塞了一小块红色的手帕,随后用红丝巾在外面蒙住。
「呜呜—— 」
「七太婆,我看二叔这身体,还添丁呢,上炕都够呛」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引起一阵哄笑。
「你放屁!老子身体好的很咧!」
关老二气急败坏地脱下鞋子朝人群扔过去。
「这么俊的媳妇给你娶回家,要是还上不了炕,可要被雷劈的」老太婆白了他一眼。
有人在院子里的土桌上摆好一对红烛。
「来来来,拜堂了」
「呜?呜呜——呜呜呜——」
东方玥不敢相信,竟然一会儿功夫,这个又黑又土的老男人就要变成自己的新丈夫了。
她拼命扭着身子,往后逃,红色绣鞋死死撑着地。
送她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她架起来,东方玥的脚立刻就悬空了。
「妹子,别怪我们心狠,你是警察,要是回去,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咱也没办法,这就再送你一程,你就在这儿安心过日子吧」一个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呜!呜呜呜!」
东方玥使劲摇头,满眼的惶恐。
她人被拖着,脚上的铁链在黄土地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跪下!还没过门就这么大脾气」
老太婆用藤条在东方玥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呜—— 」
两个男人在肩上一压,东方玥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随即脑袋立刻被一只大手摁住了。
「呜!呜呜呜!」
东方玥拼命挣扎,身子不停扭动。
村民们一阵大笑,他们只是当乐子看。
「噗」
关老二也在她身边跪下。
「一拜天地!」
「咚」
男人二话不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等直起身子来,额头上便现出一个圆形的黄土印子。
「呜——呜——」
东方玥被摁着脖子压着脑袋,两人使足劲,才让她拜了下去。
「呜呜呜—— 」
女人膝盖着地,两条腿不住反抗,但不知道被谁在脚踝处给踩住了,疼的要命,偏又口不能言。
「二拜高堂!」
关老二一下子蒙了。
他是五保户。
「七太婆辈分高,七太婆来」
围观的人起哄。
「我?不了不了,我不行」
老太婆连连摆手。
「对对」关老二恍然大悟「论辈分,我还得喊您声姨奶,就您了」「还缺一个呐?」「村长?村长呢?」
人堆里乱糟糟的,一个中年男子被几个嘻嘻哈哈的好事者挤了出来。
此人约莫五十多岁年纪,身穿蓝灰色中山装,个不高,偏胖,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
「去去,瞎起哄」
男人指了指人群。
一扭脸,刚好跟跪地抬头的东方玥打了个对眼,神色立刻就不自然了。
「怎么了,村长,你这是不好意思?」
有眼尖的瞅见了,大声取笑他的窘样。
「放屁,我每个月上一次镇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们……」男人正要发作,老太婆发话打断了他。
「老六,别啰嗦了,过来」
「……行!七姨奶这么说,我就凑个数」
两人在红烛边站定,关老二又是一个响头,而东方玥也再次被迫强行施礼,当她头抬起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村长把梨花带雨的女人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来回打量,眼睛就像是给钉死了一样,好半天才转过头,皱着眉对关老二说:「老二啊,我跟你是平辈,给你还个礼」他微微欠身「别怪六哥我说话太直,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可得看看好,别弄丢了」「放心,丢不了」
关老二拍了拍胸口,从身上掏出个东西「咔嚓」一声,戴到了东方玥光洁的脖子上。?「差点儿都给忘了」那是个乌黑的铁环,还挂着链子。
男人拽了一把铁链。
「哗啦」
「呜——」
东方玥一个趔趄,往前一倾斜,重心不稳,正跌进关老二怀里。
男人身上一把骨头,硌得慌。
「呜呜—— 」
她挣扎着想起身,但手被绑脚被铐,样子颇为狼狈,在围观的哄堂大笑声中,东方玥又羞又愤,俏脸涨得通红。
关老二一把搂住女人,得意的说:「你瞧,往墙上一栓,逃不掉,偷不走」「呵呵呵,那就好」村长意味深长地一笑。
「夫妻对拜!」有人喊。
「这都抱上了,夫妻对拜就省了吧」
关老二有些猴急地站起来。
「这就等不及要洞房了?」
人群里吵吵嚷嚷,七嘴八舌,说着些低俗的荤话。
关老二抓了两大把高粱饴朝人堆撒过去,算是发了喜糖,随后两眼放光,拉着铁链就把东方玥往屋里拖。
「呜!呜—— 」
东方玥死命挣扎,但看似瘦弱的男人这会儿力气却出奇得大,女人最终还是被强行拽进了黑洞洞的屋子,好似是被一只巨兽囫囵吞没了一样,门「嘭」地紧紧关上。
看热闹的人纷纷感慨关老二的狗屎运,不着边际地胡说了一阵,也就散了。
只有几个好事的后生,悄悄躲进墙根偷听屋里的动静。
太阳落山,院里的一对红烛也终于烧完了。
夜幕渐渐降临,而这一夜,注定又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第十六章
东方玥被关老二用铁链拴住脖子,牵进了屋里。
她能感觉得到,男人已经是饥渴难耐,关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门板又旧又破,无法把外面热闹的喧嚣完全隔绝,不过关老二可管不了这么许多。
只要这会儿没人来坏他的好事,就足够了。
屋子里可说是家徒四壁。
关老二拉着东方玥穿过了空空荡荡的堂屋,直奔睡房。
里屋除了一把竹椅子和一张铁床,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东方玥看着那脏兮兮的床褥,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打今天起,你就是我女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关老二一边说,一边把栓东方玥脖子的铁链锁到墙头的一个挂钩上。
「呜—— 」
「现在给老子滚到床上去!」
关老二伸手过来揽东方玥的身子,女人下意识一躲,老头一把抓空,猛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他妈的」关老二骂道「找死啊!」
他抬手在东方玥绷得紧紧的屁股蛋子上「啪」一声,重重拍了个巴掌。
「呜哼哼—— 」
东方玥吃痛,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过来!」
老头恶狠狠地拽着链子,女人失了重心,朝前跌去,半个人侧倒在了床上。
关老二腾出手来,拢过东方玥一双丝袜玉腿,打开了脚踝上的脚镣。
「咚」
沉重的黑铁脚镣扔到墙角。
东方玥半卧着,双脚被高高抬起。
老头抚摸着女人那穿了残破肉色丝袜的大腿,眼珠子都快盯出血来了。
他上上下下又是看又是摸又是闻,怎么都玩不够。
摆弄了一会儿,老头轻轻摘掉东方玥脚上的红色绣鞋。
一双线条柔美,散发着温热暖香,被丝袜包裹的匀称玉足立刻呈现在眼前。
近在咫尺,关老二几乎看呆了,半晌,才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把自己黑黄油腻的脏脸深深埋进这对尤物之中摩挲,贪婪地吮吸着女人微酸的袜莲芬芳。
「呜—— 」
东方玥的心里仿佛生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但双手尚被红绳反绑得结结实实,她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关老二将女人的丝袜玉足把玩了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他蹭掉老旧的布鞋,爬上床,房间里立刻弥散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趴下,老实点儿!」
「呜!」
「臭婆娘欠收拾,老子得好好给你紧紧皮」
「呜呜—— 」
东方玥左躲右闪,两人在床上乱作一团,但由于脖子上挂着链子,女人终究还是被关老二收拾妥帖。
她的手脚被夸张地拉开,整个人呈一个大字,仰面躺在床上。
身上的衣裙被全部剥掉,堆在床脚,东方玥浑身上下唯一的织物,就是那双已经破败不堪的肉色裤袜——这段时间她所承受暴行的见证者。
铁架子床不大,本来用来绑东方玥双手的红绳被关老二分成几段,以绑缚和固定女人的四肢。
分开后的绳子更短了,所以老头绑得也很紧,一会儿工夫东方玥的手脚就全麻了。
她的双腿被迫打开,早已饱受摧残的性器毫不遮掩地裸露着,红肿的阴唇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关老二顾不了这些。
此刻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一个点上。
「呜——呜——」
看着眼前的东方玥无助地蠕动,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传入耳中,关老二舔了舔嘴唇,喘着粗气,颤抖的双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褂子上的纽扣。
一墙之隔的院子外,看热闹的人群还未散去,大家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毕竟关老二买来的媳妇那脸蛋儿和身段是有目共睹,自然是少不了说道说道。
有羡慕的,也有酸的。
但归根到底,都是感叹,这关老二真是走了狗屎运,老了老了,还有这么一副桃花命。
「我说,你们家里都没活是怎么的,散了散了赶紧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村长嚷嚷着,把人往外赶。
「村长,我们这是担心关老二他身子骨受不住,怕出事儿在这儿守着呢」「就是就是,他这把岁数经不起几下折腾,别玩儿脱了力,咱们在这儿还能有个人送他去卫生所,是不是」
几个青年后生嬉皮笑脸的说。
「滚滚滚!」
村长脱下鞋底板做了个要扔的姿势,把几个愣头青赶跑了。
他骂骂咧咧丢鞋到地上,伸脚往里穿,回头看看关老二卧房里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若有所思。
东方玥悠悠醒转过来,觉得昏昏沉沉的,恍然如梦。
从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手脚都没有知觉,她下意识想翻个身,随即发现一点都动不了。
回忆瞬间占据了大脑。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人贩子卖给了一个老头,并且已经被对方……身体知觉开始恢复,下体很快传来明显的肿胀和不适感。
东方玥费劲地抬起头,往自己下身看去。
只见平坦的小腹倾斜着,一惊之下,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的屁股下面,被垫了个枕头。
胀痛的下身,感觉黏糊糊潮汲汲的,甚至有什么液体正顺着阴道口往下淌着,仿佛被灌满溢出了一般。
「哦不——」
东方玥心里绝望地喊着。
她意识到老头对自己做了什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抽泣声从口中传出来,全都变成了含糊的呜咽。
「我跟你说,这可是好东西,材料不好搞到呢」有男人的说话声飘过,不太清晰,似乎是堂屋那边的方向。
东方玥努力扬起头看了看周围。
屋里没有点灯,乌漆墨黑的,但至少能看出来,关老二不在睡房里。
「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试呢,这不你正好能用上,算是六哥我给你娶媳妇儿随的礼啦」
远处有条狗吠了起来,接下来的对话东方玥没听清。不过很快,一个黑影就进了屋。
「呜—— 」
东方玥的手脚一点知觉都没有,她呻吟了一下,希望对方能起点恻隐之心,把自己松开休息休息。
黑影点起了桌上的煤油灯,房间里总算有了些亮光。
灯火把关老二本就瘦削的影子在墙上拉的更长,说不出的怪异。
「你醒啦」
老头瞅了她一眼,将脏兮兮的玻璃灯罩罩上。
他只穿了件坎肩和一条黑色的粗布裤子,裤脚挽到小腿,好像刚刚下床一般。
「村长这狗东西,总算知道办点人事儿了」
他嘟囔着,把一瓶东西放到窗边的桌子上。
下午的时候,还没有这张桌子,可能是刚搬进来。
东方玥一看,那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大约是二锅头被撕了商标纸,里面装着大半瓶琥珀色的液体,底下还沉着些东西,一截拇指长短的人参贴在瓶壁上。
「平常抠抠索索的,咋今天这么大方」
关老二用牙把瓶口的橡胶塞咬掉,房间里顿时弥漫开一股混杂着药材和酒精的浓烈怪味。
老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拿手背一抹嘴。
「别说,这药酒还真有点儿意思」
他另一只手抓了抓裤裆,又猛灌了几口,这才把酒瓶放下,哼着小调爬上了床。
东方玥感到他骑在自己上面的身体热得发烫。
关老二眯缝着充血的三角眼:「咱们接着干」
他把垫在东方玥腰肢下面的枕头摆了摆正。
「快点儿给我老关——嗝——生个大胖儿子,哦不对,一个哪儿够,咱们生他妈的十个!」
「呜——呜呜——」
在东方玥痛苦的呜咽声中,一根又硬又烫的东西蛮不讲理地顶进了她的身体。
「呜呜呜呜—— 」
「喔——噢——」
关老二闷闷的吼了一声。
铁架床吱吱嘎嘎发出了不堪重负却有节奏的响声。
关老二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又是五保户,平常也不干活,全靠一个远房的侄子接济度日,隔三差五往他这儿送袋面,送点儿菜之类。
而他买了个漂亮的城里媳妇这事儿,一夜之间把整个坝头村的人全给惊着了。
第二天一早,侄子就兴冲冲提了酒烟来拍关老二家的门。
明着是送点东西,私底下顺便再看看这位新婶婶,毕竟昨天场面混乱人又多,没瞅上几眼,现在借着机会,近水楼台。
侄子想着,拍门的力气就重了。
「砰砰砰」
他拍了好一阵,却没有人来应门。
转念一想,乐了。
关老二打了大半辈子的老光棍,一下娶了这么个仙女模样的媳妇,那还不得加班加点连夜赶工?
早上起不来也是正常。
想到这位新婶娘,侄子的脑海里立马幻化出一个诱人的玉体斜躺在炕上。
虽然昨天只见了一面,但东方玥却已经在他心头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
侄子想了想,左右看看没有旁人,便壮起胆子伸手去推门。
关老二家他常来常往,自然知道那扇破旧木门上的锁头早就糟了,稍微用点力一推就开。
由于关老二是个懒汉,又是家徒四壁,所以尽管侄子提醒过他很多次,他都懒得修,反正就算来个贼,也翻不出几件像样的东西来。
门应声打开,侄子迈步往里走,反身关门,进了院子。
他边走边喊。
「二叔,二叔?」
没人答应。
屋门一样没锁,关老二没这习惯,也是一推就开。
堂屋里空荡荡静悄悄。
「二叔啊?我是三儿」
侄子探头探脑进去。
一抬眼就看见屋角边睡房的门帘下面,躺着一只红色的绣鞋。
昨天新婶子的丝袜小脚上头,穿的就是这鞋。
他悄悄走过去,伸手摸过来,轻轻放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地飘进他的鼻孔中。
侄子闭上眼忘情地深深吸着鞋窝里的气味,幻想着自己仿佛捧着婶子的那只秀美玉足。
嗅了几下,一个念头陡然闪过。
鞋在人在,但是自己喊了半天,关老二却没答应,很可能……那不就是说……
他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不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朝门帘里头喊。
「叔?你在里面吗?叔啊,我可进来了啊」
侄子说完,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挑门帘,进了睡房。
东方玥浑浑噩噩中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她强撑着睁开眼,只见关老二光着上半身躺在自己身边。
他的脸朝着床外侧,看不到,不知是不是醒着。
不过有人喊叔,关老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想必是睡着了。
东方玥浑身上下又酸又痛,手脚毫无知觉。
她轻轻地「呜呜」了两下,想叫醒身旁的老头,想对方能心软把自己解开一会儿,还想上厕所。
门帘忽然一挑,有个陌生的男人弯腰进来了,正和东方玥四目相对。
来人先是一怔,然后有些尴尬地笑笑。
「叔……你在啊,我以为你……你在咋也不回个声呢你看这事儿闹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挪动步子走近,眼神不停朝东方玥瞟。
但是刚走两步他的神情就不对了。
「叔……叔你……你怎么了这是?」
东方玥看到他一脸震惊地凑上来,伸手到关老二的脸上。
几秒种后——
「啪!」
男人手上拎的袋子散落在地,自己也一屁股坐倒。
他慌慌张张站起来,表情惊愕仿佛是见了鬼一样。
起身时,无意中伸手抓了一把床单,结果拉扯之下,床单被拽了下来。
关老二的身子还压在被单上,这么一折腾,老头一歪,人直挺挺栽了下去,不料却是腿脚搁在床上,脑袋冲地,硬邦邦地架着。
「死、死、死人了……死人了……」
男人语无伦次了几句,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往外跑。
「死——人——啦——」
很快,他凄厉的喊声就从外面传来。
东方玥这边还没闹明 ...... 剩余部分请访问 春满四合院 登录后浏览完整版
|